第251章(3 / 3)

“娘!親娘啊!”對師太這默認的臆測,有了應驗,咋甄別,作實得了嗎?吉德對師太眼前沉默的事實,覺得這來得太突如其來了,還真的發生了。這堅信不移的意念,又不想相信是真的了?這種內心的矛盾打得他懵懵懂懂,不知如何是好,更多了一層複雜的感情,在兩個娘臉上徘徊,嘴上喊著,心裏叫著,‘娘親啊,俺可咋辦呀娘親,這真的發生了嗎?’

生母為啥被隱瞞,當已知被隱瞞的生母就是親生母親時而又不能認,這又為什麼?殘忍的是人性的缺失嗎?還是世俗的殘酷?瘝(guān)苦折騰扭曲的人心,還是社會的悲哀不敢成認美好的人性?母子麵對麵而又已相通卻不敢相認,障蔽的是什麼?人們隻為這種認母感人場麵而落淚,而沒有為真正母子不相認而哭泣,而是因為人們被過去的真實非母子關糸而蒙蔽,又為眼前真實認母又不是母子的假像所感動,人性是善良的,誰扭曲了這善良呢?

這場老年弦子縹縹緲緲的有傷風化的韻事風波,是顛撲不破的事實。如果不是事實,當事者為什麼極力晃頭不認誠還竭力掩蓋得心發慌呢?如果是事實,揭發者為什麼采取謠言惑眾的卑劣手段而被認為是誹謗了呢?旁觀者為什麼不管事實如何而食人牙穢幸災樂禍或對造謠者咬牙切齒或落淚同情呢?這是為什麼如此呢?隻是個人情感的原因嗎?這場事實真象能被淹埋,揭發者能被妖魔化,這就是人們追求的是現實的人性的美好,對揭開過去不人性化的瘡疤,認為這是不道德的。根由是,人們對隱私的包容性。隱私,人人都有,都有不叫人知的一麵。隱私,就如同人的靈魂。如果人人都像到澡堂那樣裸露,那麼這個世界人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因此,沒被證實的事實,捕風捉影,拿來當事實來說,那就是造謠誹謗,會喚來人們對傷害者的同情,激起人們對造謠者的憤慨。

這場風波又誰錯了呢?錯在哪呢?按理說,鄧猴子錯了嗎?從事實上看,沒錯!從手段和人品上看,錯在沒有真憑實據又以惡意中傷為目的上了。殷明喜和文靜又錯在哪呢?他倆是封建婚姻的門第觀念和婚姻不能自主的受害者,這點上沒有錯!錯,錯在爭取戀愛自由的同時,不能越軌未婚先育,踐踏道德的底線。吉德這個封建婚姻悲劇產生的畸形兒,是受害者,也是探明身世的受益者。這場風波反映出的思考,是道德層麵的喪失,還是社會層麵的陰暗呢?

悲劇落幕,牛二等哥們齊刷刷磕三個響頭,又齊刷刷的廝拚嗓子喊:“娘啊,我們哥們給你老人家磕頭了!娘,不管你認不認,我們哥們和德哥都認你這個娘了。娘!娘!娘!多保重!”

這糊裏糊塗的海哮山崩的喊叫,彌蓋了真實,事實被謠諺,被摒棄得臭如****,顛覆得鬼祟瑟瑟,喊得蒼天落淚,小雨點兒小雪片兒,蒙蒙地落在無不動容人們的淚水中,融合著。

第十九章

吉德認小德為女兒後,老家爹娘來黑龍鎮串門,對被吉德隱瞞又娶兩房“美妾”大為光火,在二掌櫃謀劃下,吉德上演一場負荊請罪的苦肉計,吉殷氏心疼又心軟地落下了淚,擺平了吉殷氏。吉德又天津衛尋根,探清身世之謎後,小魚兒為他生得一子,取名大龍,奠定“七郎八虎”的“殷氏”子嗣。吉增喜得貴子小胖後,改掉了惡習,周大掌櫃徒弟小四不善,因坑害小杏牌名粉蓮而惹怒吉增,吉增出惡氣,使小四人廢了。

心裏朦朦朧朧認下生母,但處於不能主動挑鍋蓋下油鍋求證中的吉德,從個個兒身處尷尬的事實中,悟出一個道理,春草響、夏花開、秋落葉、冬雪飄,兒女情長之事,不能掖著藏著,會給下代落下羅亂,看似無意間兄弟們踏青中的閑扯,他有意當眾挑明了和大丫兒的戀情,再順理成章認下和己如同一轍的個個兒姑娘小德。

吉德試探、辟謠的目的已達到,帶兄弟十人,離開了蓮花庵,頂著漸漸若下若停的小雨夾雪,直奔還漂著零星冰淩的鬆花江邊兒的十棵小楊樹林踏青。

一路上,吉德臉上的愁雲慘霧還沒撤下麵頰,心上比試探前更加的沉重。他沒發麵對眼前的事實,俺竟是大舅和文靜師太私生的孩子。這太離奇了!太離譜了!怎麼可能,是俺判斷錯了?可直覺告訴俺,文靜師太真是俺的生母啊!那俺老家的娘呢,這咋回事兒呀這是?他瞅著隻知道這場逢場作戲做給別人看的哥們們,嗚嗷地驅馬追逐嬉鬧,他壓在心裏已確認文靜師太就是他生母的驚喜、苦悶跟誰訴說呢?又咋好開這口跟哥們說出這個沒有得到證實的、隻有他一個人心裏感悟到的天字號大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