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這個好聽的名字,吉盛深深記得住,是原於《西廂記》張生和崔鶯鶯紅杏出牆的浪漫偷情故事,加深於是在牤牛屯,那個和名字一樣招人他沒見過麵的紅杏離奇故事,眼前這個文靜豔美的紅杏,冬至的未婚妻,未免有些牽強,怎麼會呢這個?
“你和俺在牤牛屯聽說那個紅杏,是一個人嗎?”
“是啊老三,這就是那個紅杏!紅杏,這是老三吉盛,俺三弟。當年他也在場,隻是沒上山,你沒見過?”
“百靈姐的二妹夫。”
……
冬至白菜脫幫的從撮羅子人腿底下鑽出,一臉詭笑的爬起身,瞅見了跟紅杏說著話的吉德和吉盛,撲上去摟住吉德和吉盛的脖子,“德哥、老三!哈哈……”吉德和吉德哈哈地推開冬至,上下瞅了一下,“嗵、嗵”挨了兩杵子,“你小子啊……那漂亮妞誰呀?哈哈……”紅杏看了,低一下頭,抿嘴笑了,‘看來都這樣兒。’冬至睄下紅杏,“我媳婦!”吉盛一碓冬至,“過門了嗎,你小子就叫媳婦?不會,啊,先斬後奏吧!” 還傻咧咧撮撮羅子的土狗子幾個,一聽,扭頭一瞅,啊聲,“冬至你這花大姐,你小子金蟬脫殼兒了啊!”說著,一幫就又呼上冬至,屁個啷唧的撩逗,土狗子問:“這小娘子誰呀,這打眼兒?”
“誰呀?”
“誰呀?”
“……”
吉增在隔桌敬酒,聽喊冬至回來了,就對冬至爹媽喊說:“冬至回來了!”拉起冬至媽,招呼著冬至爹扭頭就走,冬至媽疑疑惑惑的叫著,“冬至在哪?這作大妖的。冬至!冬至啊……”
“媽!”母子連心,冬至聽見了,扒開眾人,叫著撲到媽前,一把摟在懷裏,“媽!媽……”
牛二媽潸然淚下,拍著冬至後背,“你這死犢子,咋就不想媽呢?”母子倆兒礙於殷明喜壽辰,沒有嚎啕大哭了,抹了會兒淚水,冬至叫聲“爹”,跪在冬至爹的腳下,冬至爹拉起冬至,“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冬至抹把臉上的淚,拉過紅杏,“爹、媽,這是紅杏,你們的兒媳婦!”
“叔!嬸!”
“哎,花骨朵沒開,不改姑娘口。”土撥鼠聽了紅杏的稱謂,左右瞅瞅,衝大夥說:“冬至沒扯犢子,這還黃瓜頂黃花呢!”
冬至媽還吧噠著一雙老眼淚疙瘩,嘴咧老大的笑著拉過紅杏的手,抹著老眼端詳著,“不醜,細皮嫩肉的。他爹,你瞅這個俊哪!多大了孩子?”紅杏說:“跟冬至同歲。比冬至小兩個月。”冬至媽哈呀地說:“好哇啊,都老大不小了。一對鼠,當財主!他爹,這壽宴吃完了,咱就趕緊回家找碎嘴婆掐算個好日子,給咱冬至辦喜事兒!”
“誰這麼包辦啊,俺妹子可不願老早嫁人的。”百靈和老鄭端著半杯醇醪婦人果酒走過來,“冬至、紅杏,你倆回來就要辦喜事兒呀?這壽宴,你倆趁熱鬧,一就手,就把婚事兒辦了吧!”
“唔啊好哇!”
“等等,你就是那牤牛屯的紅杏?”吉增直衝紅杏問,紅杏說:“是啊!有錯嗎?”吉增一聲比一聲高的問:“這你不被搶上牤牛山,跟那個叫楊柳青的不那個,拜堂了嗎?你這咋又跟俺冬至扯上了,這不一婦二夫了嗎?”紅杏啞然的黯然神傷,“你爹媽叫胡子擄劫上山拜高堂,還是俺在半山腰從胡子手裏搶回來的呢?”
眾人眼睛瞪成牛眼珠子的瞅著紅杏,冬至媽更是葫蘆裏伸巴掌扒拉眼的盯瞪著紅杏問:“姑娘,真的嗎?”冬至爹扽扽的扽下冬至媽的袖子,狠牙胬眼兒的,不叫冬至媽問人家姑娘這羞於情麵的話。冬至媽扭頭一甩胳膊,橫瞪下冬至爹,“你個王八頭,少管!”紅杏大叫眾人跌掉眼珠子,咯咯的點頭,“那是假的。”說完,羞答答的趴在百靈懷裏。冬至樂著說:“瞞天過海,為叫王二麻子死心,作給王二麻子看的。”二娃說:“他倆倭瓜角瓜一個炕上了,這誰能作證啊?”土狗子說:“冬至作證唄!”小樂說:“冬至咋作證啊?”土撥鼠說:“熟地、生地,鏫杖知道啊!”吉增說:“趟地啊?嘿嘿,冬至你小子說,趟了沒有?”冬至怕他眾兄弟再禿嚕出更難聽的話,叫紅杏尷尬,冒出一句,“趟啦!”紅杏羞得飛紅了臉,小拳頭捶著百靈的肩胛,嗯唧的,“百靈姐……”百靈一手摟著紅杏,抿嘴說:“話糙理不糙,他們就這樣,不拿書本說話。”
“是跑湯的婁瓜,還是沒拉瓤的甜瓜啊?”
“甜瓜!”
“唔哇!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