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2 / 3)

吉德想了想,又說:“三浪子,你媳婦啥時生啊?俺瞅她那勤快勁兒,咧咧呱呱的,準生個大胖小子。” 三浪子興高采烈地說:“都這麼說。快了,十天半拉月吧!老娘們的事兒,我也整不準,八九不離十吧!” 蘇四逗殼子說:“你整不準,不是你揍的呀?” 三浪子拔橫橫地說:“四哥,我不是吹呀,誰敢動咱媳婦一根汗毛,我不扒了他的皮!那玩意兒,成天粘乎,誰知哪天粘乎上的呀?” 吉德打哈哈地說:“你小子,夠上癮的呀!把那玩意兒當蜂蜜罐了,黑瞎子似的沒夠,你媳婦沒煩呐?” 三浪子賣諞地說:“她?苦熬幹休那些年,逮著了還有好啊?沒死不拉活的,整天纏著你,少吃一頓都不幹,還煩呢?” 吉德正兒八經地說:“說真格的。蘇四啊,咱得給三浪子媳婦下下奶,拿十塊大洋吧,多少是咱們一點兒心意。再說了,人家三浪子東跑西顛的,沒少出力,理該如此。” 三浪子推讓地說:“大東家,那可不必。這份情意我領了,那啥的就免啦!” 蘇四說:“你就別外道了,逞幹巴強啊,待會兒我就拿給你。”

三浪子還要那啥,老哥大老遠就喊上了,“哎!大東家,蘇老弟,吃嚼裹了!” 蘇四答應道:“哎!”又對三浪子說:“老板子都安排好了?” 三浪子說:“安排好了。在誰家喂馬,就在誰家吃。分肉多拉些,誰都屁顛的。” 蘇四又說:“好了!你去把二少爺,三少爺,還有那當兵叫來吃飯,你也一塊來。有些事兒,咱們再嗆咕嗆咕,省得到時侯兒現抓瞎。”

天剛麻麻亮,啟明星還高高地掛在天上,馬車隊就上路了。村裏的鄉親們,不管老爺們還是老娘們,大人孩子,一古腦,全來相送,像送親人似的,眼淚巴嚓的。李老蔫拽著吉德的手,就不撒開了,一個勁的道謝。碎嘴子大嫂拉著蘇四的手,一個勁地說個沒完沒了。鄉親們戀戀不舍的,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後,還是老哥把鄉親們捂支住,吉德等人才得己脫身。老哥和三浪子送出有三四裏地,才和吉德蘇四等人握手告別。馬車又走了一二裏路,兩個小黑影還站那噶達呢。

馬車隊到了火車站,軍需官早早帶著全副武裝的一大溜士兵,等候在那噶達了。吉德心說,不好,要壞菜!俺咋就沒聽霍仁的話,早做防範。這要是讓霍團長給抹嗤嘍多冤呐,比竇娥還冤!娘喲,俺腸子都悔青了!霍仁悄悄對吉盛說:“我咋說啦,貓膩不貓膩,要劫貨呀!”

霍仁又招呼過吉德,迎向軍需官,“報告長官,霍仁已把車隊安全帶到,請訓示。” 軍需官裝腔作勢地說:“好!沒你的事兒了。請向霍團長報告,就說我已接到貨了,正在裝車。這下可掏上了,我親自押往哈爾濱,貨款兩清就返回。” 霍仁走到吉盛麵前,很愧疚又很依戀的說:“三哥,瞅你那臉陰的,都能擰出水來了。三哥,好鼓不用重錘,你明白了吧?我、我得走了。三哥,來看我啊,多保重!” 吉盛被霍仁這種手指間般的暫短友情,深深的打動了,重重的點點頭,眼睛發潮,嗓子哽噎,很肯定的說:“一定!後會有期。”

吉德心說,啥?俺鬧了半天,白忙活了,你到現成的了,忒黑了點兒吧!嗯,裝上車再說,爭辯也是對驢彈琴,沒有用。人家這早就做好套了,讓你鑽呢。嗨,俺咋就沒早料到霍團長會來這麼一手啊?是福是禍躲不過,該著有這一劫。娘的,就這認了?吉增、吉盛、彪九和蘇四圍上來,拿眼睛問吉德咋回事兒?吉德攤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軍需官連**都沒**吉德,叫來腳行把頭,吩咐幾句,就齊拉矻嗤地開始裝車。

軍需官這才扭身跟吉德說:“哎,你的貨呀?我奉上邊的命令,作為軍需品接管了這批貨物。你一會兒把扛大個的工錢給付嘍,我可沒錢給他們。運費還得你交,這是命令!” 吉增和彪九倆人兒一個脾氣,上去就拽著軍需官的脖領子,“你******講不講理呀?你睜眼瞅瞅,這是誰的貨?你上嘴唇下嘴唇一動彈,這貨就變成你的了,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搶劫嗎,跟胡子有啥兩樣?” 軍需官掙歪著說:“你們想幹啥?王法?槍就是王法!我就是王法!別找不自在,快鬆開我?別說我沒告訴你,你再張狂,動我一根手指頭,我把你送日本憲兵隊大獄去麵東叩拜天皇,三呼萬歲。不服?那行啊!鎮靜室,你知道嗎?那啥家巴什都有,就要娘們,隨你挑,******賊拉拉的舒服,關包你舒筋活血,享受啊!這你覺得還不解嘎渣,如果你有興趣,還有實驗室。一瓶芥子水,給你灌下去,十天半拉月沒事兒,這往後你就有大福享了?哈哈......看你傻不傻眼?反日!反日!多大的罪名?你巴子大,兜水,怨誰?” 幾個大兵端著槍,呼呼拉拉圍過來。虎視眈眈地橫楞上了,就等軍需官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