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三拽過一個枕頭,倚在後腰上,說:
“好。不談他了。你繼續說正事兒吧!”
吉德回憶那不尋常的交往……
哈爾濱最繁華的中央大街,建有俄羅斯浪漫風情的建築,奢華富麗,一派異國情調。商鋪、旅館、電影院、歌劇院、酒吧、舞廳、餐館、妓院、煙館、賭場等應有盡有。一到夜晚,燈紅酒綠,人頭簇動,美女如雲,是個名符其實的西洋味十足的不夜城。哈爾濱這個從大車店的傅家店由火車拉出來的城市,沙皇聲稱的東方聖彼得堡。人們留傳個說法,哈城的南崗是商業王國,香坊是天堂,道裏是人間,道外是地獄。這個城市,從建築到人群,都能顯現出濃重的中西合璧的色彩。
吉德等幾個人,遛達了奉天、天津、青島和濟南等大城市,同時與幾個大買賣家,簽訂了幾筆互惠生意,又回趟老家回來後,在索非亞大教堂找到了艾麗莎。
吉德的赴約除了和艾麗莎多年感情上有些瓜葛外,目的想通過艾麗莎還滯留在哈的父親老友關係,再次打通與歐洲丹麥、比利時買辦的小麥和大豆生意。
見麵後,吉德等幾個人被艾麗莎熱情的邀請到道裏買賣街一家老毛子酒館,吃了俄國紅腸,喝了馬尿似的捷克啤酒,抽了老巴奪香煙,聽了哥倫比亞牌唱片機播放的優雅俄羅斯音樂,先在馬迭爾旅館住了兩宿,又住進了靠鬆花江江邊的一個金碧輝煌的豪華旅館。
大堂裏,散發一種特殊幽香,白俄侍女個個美若天仙,笑容可掬,彬彬有禮。接待客人時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充滿著火辣辣奔放浪漫的異域風情神韻。這是彪九和蘇四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傳說中的美人國,惹得彪九這一個土老帽兒,拙形大露,手腳放在哪裏都覺得放的不是地方,眼球兒在眼眶裏總覺得不夠使,還一個勁兒的老往白俄侍女豐滿的胸脯遛達。白淨細嫩的溝壑,牢牢的夾住了他的眼珠兒,想拔又舍不得拔,就那麼傻呆呆的任憑發顫的胸脯子肆意的揉搓,眼球兒越來越腫脹,恍惚覺得掉進了暈眩的迷宮。蘇四可沒有彪九那獵人的鷹眼和膽量,執著大膽地追蹤著獵物。蘇四被璀璨奪目的玉女們,逼視得畏縮地低著頭,靠在吉增身後,兩手莫名其妙的捧著小肚子,淨偷眼了,瞟個夠。意欲的幹渴,迫使喉嚨“咕嚕咕嚕”的蠕動,咽了兩口口水,按壓趕趕兒的衝動。吉增聽見咕嚕的聲音後,回頭抹哧蘇四兩眼,鬼鬼的笑了笑,又祟祟的偷手捅了蘇四小肚子一下,整得蘇四無地自容,羞臊得臉色通紅,狠狠地剜了吉增一眼,又謙卑的夾了夾兩腿。吉增采吃過仙果,深知蟠桃的鮮美,今兒個又入桃園,鮮美豔麗欲滴的蟠桃,勾引得孫悟空都能起了凡心,何況一個浪跡天涯慣於風月場的凡心俗子的吉增了。
吉增挪轉過身,對蘇四耳語:“想不?馬達姆。有錢能使磨推鬼,嚐嚐鮮,白俄娘們都是浪裏花,靚得很。” 蘇四回避地扭過頭,扭泥地嘟囔一句,“二少爺,你別拿我個夥計開心了,那麼嫩綽的洋蔥,能蘸大醬嗎?天鵝似的,我那黑驢聖早嚇堆了,還有那章程?你要想那啥,別逗噓我,我可沒吃過花心菜?”
吉德和艾麗莎,比比劃劃的和滿臉長著白胡子的老招待談著價錢啥的。在一個立地景泰藍大花瓷瓶前,吉盛正和一個白俄妙齡侍女打得火熱。吉盛熟練地打著各種啞巴手勢,作著各種逗人的姿勢。逗得那個侍女,咯咯響起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吉盛略顯得調皮地輕輕拽拽那個侍女,把那個侍女領到粗大精雕的羅馬柱後,急躁慌恐地拿兩手比劃,又指指褲襠。侍女疑惑地盯著吉盛,騷動地聳聳雙肩,優美的雙手舉到胸口,往裏夠夠地而又朝外微微地擺擺,拿英語拒絕的說:“NO!NO!” 吉盛何等的聰明,明白侍女把他的意思理解成睡覺了,就又直截了當地兩手掐著褲襠,左手食指支起,“噝噝”地努嘴兒。侍女恍然大悟,疑竇破開,歉意地笑彎了腰。吉盛痛苦而又羞澀地朝侍女無可奈何地傻笑,腹內陣陣隱痛,折磨得吉盛死去活來的難堪。侍女微微地收斂起滿臉的笑花,優雅地躬躬身,舉起一隻手,做出請的姿勢,引領吉盛來到一間標有大木鬥克的門前,往旁一側身,又示意吉盛請進。吉盛一瞅那大木鬥克,忙擺手,“NO!NO!”的說。這回侍女徹底鬧懵懂了,糊塗了。你不尿尿拉粑粑,你還是想跟我睡覺不是你?“NO!NO!現、在、不、行!” 侍女花凋葉謝,拿出看家那點兒漢語家巴什,陰陽頓挫的拒絕。吉盛還耐著心煩,忍著性子,嬉笑苦臉的比劃,拿左手做成煙鬥型,篙在嘴裏抽得巴嗒巴嗒地響,然後衝著侍女一甩手,大著嗓子喊:“NO!NO!俺、不、抽、煙!” 侍女恐嚇地疑問:“抽煙?”又指指煙鬥標識,衝吉盛攤攤雙手,“NO!”這回吉盛憋急了,暴跳如雷,“俺要尿尿,你懂不懂你?” 猛然間乖寶寶變成凶惡虎,嚇得侍女不知所措,驚恐萬狀,嗷嗷一溜煙,留給吉盛一溜無奈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