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1 / 3)

鄧猴子想起啥事兒似的,冷不丁推開狗四媳婦說:“你說老……”欲言又止,兩手摟起麻稈腿,下頦搭卡在撥離蓋上快速轉動猴眼兒。狗四媳婦猜疑的摟住鄧猴子骷髏的後背,賤賤兒的說:“老死鬼,說話留半截養活孩子像貔貅,你想啥歪門邪道呢,又琢磨上誰了?” 鄧猴子瞅著狗四媳婦眨巴兩隻猴眼兒,螞蟥吸血地叮著狗四媳婦如花綻放的俏臉兒,陰笑陽不笑的說:“你不要開個小飯館嗎,看好哪噶達了,我派人幫你張羅?” 狗四媳婦兩眼直勾,足足盯鄧猴子好一會兒,不相信的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你又要拉啥壞屎?拿我不識數開涮是不,撩噓!” 鄧猴子摟過狗四媳婦,咿囈呐呐的說:“小寶貝兒,我是砸夯的石砣,對你實心兒的呀!你我沒的說,家門你不能進,對你不恭呀!你耗子舔貓臉,稀罕我不顧命?我得罪人太多,又端的是日本人的飯碗,做的有些事兒招人恨招人罵呀!人怕老,樹怕枯,趁我權重一方,我是該替你著想著想了?一旦我有啥不測,你也不至於輪落娼門啊!唉,是我一時糊塗啊!金屋藏嬌,對爺們來說是多美的事兒呀!可我沒設身處地的替你想想,青燈一盞,旱天盼雨露似的。我這把老骨頭,你再能炸油能炸出多少油水來呀?你正處二十似狗三十賽狼的妙齡,饑不饑飽不飽的,也夠你熬的。你有個營生啥的,那日子就好過多了。嗨,我又擔心你太招風了,漂亮都顯在臉上,俊秀都表述在身上,館子又是三教九流的爛泥坑,啥人都有。”

鄧猴子一席沁人肺腑體貼入微的話語打動了狗四媳婦,狗四媳婦很是動情,受寵若驚,親熱地說:“老死鬼,這才像有舌頭人說的話,嘴比屁股香多了?你早這麼說,我能那麼說嗎?牽著不走打個倒退,屬驢的。哎,我聽你的。小館子要紮巴好一點兒,幹淨秀氣,誰瞅了,都想進屋嚐一口。幹拉拉,開火啦,你臉也有光啊!你要怕戴綠帽子,不放心,派兩個小打兒呀,誰要想吃鮮桃就醢死它?要真那樣,跩泥泡(小孩兒玩的一種遊戲。把泥整成個像碗的窪兒,底薄幫厚,一方問,能不能漏?一方說,不能!那方,就窪兒朝下一跩,空氣作用下,那底能不漏嗎?大夥一哈哈。),哪有不漏的。” 鄧猴子看狗四媳婦這麼天真,臉上掠過一絲狗四媳婦察覺不到的冷笑。她沉浸在夢想的幻影中,很真誠熾熱的坐到鄧猴子懷裏,回報鄧猴子的是狂熱地親吻。鄧猴子自個兒念秧:“我要認待棺材鋪老板娘就好了,叫她幫我說服老山炮,和吉老大分道揚鑣,投靠到我懷裏,另起爐灶。日本人和唐縣長早就想收購吉老大下轄的三家燒鍋、火磨和油坊了。跟我說了多少次,我也沒敢打攏,苦於沒有一個能跟老山炮說上話的人。老山炮這個人我是了解的,貌似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其實他那耳頭根子是棉花做的,最軟和。尤其最聽野娘們的話,枕頭風一吹,聽風能行雨,嘎肢窩一鑽哧,沒尿也能擠咕出尿來。這老小子豔福不淺啊,又受了棺材鋪老板娘的家產,又白撿個年輕漂亮的小娘們,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呀!” 狗四媳婦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是叫我當說客,“你這老死鬼,我說你這賣豆漿的,無利不起早嗎?你拿根糖葫蘆撩噓半天,繞噓我呢你?你心要不擰麻花勁兒,你就不是猴子了?啥靈泛人,叫你這麼繞噓也得繞噓蒙嘍!我去說服翠兒,你就給我弄館子唄!我不去或說服不了翠兒,你就不給我弄館子唄?你太陰損了!陰損得禿嚕皮帶冒煙?你都損到家了!我是地瓜去皮白薯呀,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你那心不是肉長的,是狐狸尿和狼糞,太狠太狡猾啦!你要正正叨叨跟我說,我能不去試試嗎?誰跟誰呀這個?咱倆兒這種情份,這麼繞噓你覺得有意思嗎?” 鄧猴子癲皮癩臉地說:“我跟你耍啥心眼兒了心肝?這話我也就是自個兒磨叨磨叨,你聽了覺警就幫我這個忙。這和你要開館子這事兒,是虱子跟跳蚤,沒有一點兒關係?我捉摸誰,不一定是壞誰?就拿老山炮那燒鍋來說吧,早晚得遞當到日本人手裏。縣上收購了,不比跟吉老大幹強啊?整不好褲兜裏強擰瓜,那他就慘了?” 狗四媳婦撇下嘴說:“雞窩走出大鵝,你脖子夠長的呀?鴨子腿的,你有那好腸子?你那心眼兒一彎繞,身上帶眼兒的不知要冒多少壞膿水呢?嗨,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就稀罕你這壞勁兒。你說咋辦,手搧嘴巴子,整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