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擺的不錯啊。”
彭藎臣對無賴打架毫無興趣。
不過酒樓下方的對峙明顯與普通的打行交手不同。
一方麵是百多無賴。
另一方麵則是披戴整齊,頂盔帶甲的正規軍。
“榮王親軍……氣勢還是有的。”
“具甲裝備也不錯。”
“比尋常的大明衛所軍強多了。”
“也敢頂上去,換了衛所軍早摞了。”
“可不是?到底是不同。”
“若非如此,也不能把彭擺婆和那夥生苗給剿了。”
提起永順彭家弄出來的這事,保靖州彭家上下還是頗有不滿。
主要就是永順彭家這一次就算是能涉險過關。
在大明朝廷眼裏,原本恭謹溫順,事事聽調聽宣,靠的住信的過的兩個彭家都有了汙點和疑點。
這事就很要命了。
要知道永順府和保靖州兩家為了使大明朝廷信任,這二百多年死了多少子弟?
隻要大明有事,隻要朝廷征發的命令一來。
兩家出人出錢糧都不在話下。
大明是有一些賞賜,但絕對彌補不了兩家的損失。
簡單來說,彭藎臣是老三,老大彭虎臣,老二彭良臣都死在為大明征戰的戰事之中。如果不是為了大明,老大老二還好好的在保靖州當土司官,榮華富貴不好享麼?
飲宴,酒肉,女人,在保靖州彭家就是一方土皇帝,享受起來不比大明親藩差。
近千年積累的財富,最少二十多萬人口是彭家治下的治民,彭家可以說一不二。
征稅,徭役,都是隨心所欲。
財富足夠,還不需要如大明親藩那樣被圈養著,當土司真的爽過當親王。
一直得到二百年後,湖廣四川貴州雲南這幾省的土司陸續被納入改土歸流的計劃之中。家族煙消雲散,雖是給了官職爵位,到底是不如當土司稱霸一方爽利。
隻是大勢之下,無可抵抗罷了。
彭藎臣此時當然不會考慮到二百年後,他想的是近二三十年的事。
他還年輕,以此時的醫療條件,不辛苦勞祿奔波,不受傷,最少二三十年的家能當。
澧州那頭和大明榮藩結親,算是保靖彭家最大的變數。
若沒有永順彭家出的事,彭藎臣會第一時間把這事給否了。
和親藩結親不是什麼好選擇。
保靖彭家也有足夠的財富,一般的人家和親藩結親,圖的是利用親藩的地位撈好處,政治上是沒有什麼前途了,隻能用財富來彌補。
彭家的財富足夠,最少嫡脈是擁有著花銷不盡的財富,根本不需要靠著和親藩結親的手段來撈取好處。
但有了永順彭家的事,彭藎臣考慮的就是要更進一步貼近大明。
榮王可能被忌憚,文官們說榮王如何如何。
彭藎臣隻當放屁。
就算保靖彭家忠心耿耿,那些大明文官還不是擺出一副提防的嘴臉出來?
忒是惡心。
大明的文官天生就是如此。
防太監,防勳貴,防武將,防土司,對親藩也是百般的不信任。
就他們自己一群人是好人。
文官彼此會內鬥,甚至下黑手,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