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行。
我打開了錢包,拍了一千五百塊錢的現金在桌子上。
那瘦猴子拿了錢就跑了,隻剩下了三張票在我的桌子上。
我拿了票,搬起了一些隨身行李,跟著馮春生、柷小玲,去了家屬車廂。
“好家夥,幸虧是我馮春生活絡,不然你們就等著被熏死吧。”
馮春生一直都得意洋洋的。
我說你得意個屁啊,最後錢還不是我出的。
……
要說這穿越車廂也不好穿越,到處都是人,有的車廂幹脆沒座位,全是站票,穿越這些人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容易,我們三個人,跋山涉水的到了家屬車廂後,依然沒什麼好果子吃,因為我們的身後,坐著一個“神瘋子”。
啥叫神瘋子?
一般情況下,咱們聽說過武瘋子吧,就是那種提著板磚幹架的人,這種武瘋子,得離他遠點,他打死人可不償命的。
神瘋子要好點,就是喜歡一個人神神叨叨的,什麼太上老君,什麼急急如律令之類的詞,不停的往外麵蹦躂著。
現在,神瘋子還在我們後麵嚷嚷呢:你們到了黃泉車廂,都等著下黃泉路吧——你們到了黃泉車廂,都等著下黃泉路吧。
出行的時候,不管是火車還是飛機,都特別忌諱“黃泉”兩個字眼。
我聽了,特別不高興,回過頭,瞪了那個神瘋子一眼。
馮春生怕我惹事,連忙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們,說:水子,別介意——聽這瘋子胡說八道的,總好過在開頭那車廂裏聞尿騷味、奶酸味不!
我點點頭,沒跟那神瘋子一般計較,的確,和剛才那節車廂來比,這邊簡直就是天堂啊。
我打開了包,從裏頭掏出了耳機和手機,準備聽聽歌的,至於這個神瘋子胡說八道,我準備直接靠耳機,給堵上的。
結果,我還沒戴上耳機,忽然,那神瘋子跳下了座位,直接撅著屁股,走到了我們旁邊座位上的一男一女說道:你們不是人——你是狐狸,你是狐狸……你也不是人,你是狼,你是狼!我看了那男女一眼,男的長得挺帥的,女的長得也還可以,都挺好的人,被神瘋子這麼一說,就不是人了?
男女很嫌棄的看了那神瘋子一眼後,沒怎麼說話。
那男的數落了神瘋子兩句:神經病也來搭車?
神瘋子被男的罵了一句,更加生氣了,指著男的說到:你就是狼——狼子野心,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男的懶得搭理神瘋子了。
接著,神瘋子又走到了我前麵一排,直接對我前麵一排的一哥們說到:你要死……你要死,你是個斷頭鬼,逃不了的!你要死!
前麵那哥們咬牙罵道:我特麼呸——我特娘的要不是外麵的車廂又臭又擠,我才不來聽你這瘋子嘮叨呢!煞.筆!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就真的是一個斷頭鬼了。”神瘋子又嚷嚷了起來。
“去,去,去!一邊兒玩去!”
我前排的客人揮了揮手,神瘋子這才悻悻的回了座位。
他在路過我們座位的時候,撇頭看了我們三個一眼,小聲的嘟噥了一句:真晦氣,前麵還有三個死人。
神瘋子的位置,在我們後麵,他說真晦氣,前麵還有三個死人,是不是說的就是我、馮春生、柷小玲三個?
我有點鬱悶了,這神瘋子,真是晦氣。
在火車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時候,那神瘋子才算消停了,一個人蜷縮在後排睡覺,我、馮春生和柷小玲總算清靜了不少,也低著頭,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發現火車行駛在隧道裏麵,昏黃的燈、頎長的隧道,火車孤獨的前進。
我摘下了耳機,想出去抽個煙,順帶著問問——火車到哪兒了、啥時候才到洛陽。
我把耳機和手機放到了包裏,站起身,喝了一杯水,正要走的,忽然,我發現一個問題——我剛才收拾,至少收拾了兩三分鍾,為什麼火車還沒有出隧道?
什麼隧道,這麼長?
我想到了這兒,繼續趴在了車窗上看。
轟隆,轟隆,轟隆!
我一直看了五分鍾——火車也沒有出這個隧道。
下意識的,我告訴自己——這火車——出鬼了?
我立馬喊醒了馮春生:春哥,春哥!
在我喊著馮春生的時候,我那車窗玻璃不是有點反光麼?玻璃裏麵,映射出了我旁邊那熟睡的男女,男人長著一個狼頭,女人長著一個狐狸頭。
那神瘋子的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