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五毒教巫然琴約您秘密會麵。”
鳳墨生來的時候,鳳遠歌正望著遠方出神。
這遍布翠意處處鳥鳴生機勃勃的地方,是她曾生活多年的地方,當年那個小女孩,在這裏學武、學醫,在這裏與玩伴玩耍,在這裏生活過。
草木濕潤的氣息由窗進來。
“哦?”他微微拖長了音節,末了上挑,發出疑問,“她想做什麼?”勾了勾嘴角,“想必她會帶來很有趣的消息。”
巫然琴是作了南疆尋常婦女的打扮,偷偷到約定的茶室的。這茶室事先已被當地一戶人家包下,理由是款待中原來的朋友。現在那“朋友”為兩人添好茶後悉數退下,為主上留下談話空間。
根據資料,巫然琴應當是廿五芳華,可看上去卻憔悴得像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以此觀之,她過得不好。
“鳳閣主,然琴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她有幾分緊張,努力保持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
鳳遠歌不做聲,隻拿起了麵前的茶盞在手中,像是在認真地看杯身的圖案。
“你雲泠閣中,有人向外勾結,且位子不低。”巫然琴又說了兩句,觀察鳳遠歌的表情。
“巫教主,我今天來,不是來聽你說這些沒用的話的。”他神色淡然,重重地把茶盞放回桌上,杯蓋與杯身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清晰。
巫然琴大約被這響聲嚇了跳,神色開始有些驚慌,她穩了穩心神才接著說:“我不知道他是誰......教主......嗬,教主,”她自嘲的笑了聲,“然琴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五毒教真正掌權的,是五使。他們想控製整個南疆。因為曆代教主都會以毒控製五使,他們解不了我的毒,每月都需要我給他們解藥,才沒有殺了我,容忍我做名義上的教主。我在教中隻有很少的人,打探到他們和雲泠閣中的那個人結了盟,他們幫助他當上雲泠閣閣主,他則幫他們解決拜月教。”
“哦,是嗎?”鳳遠歌,漫不經心地問,“你五毒教的五使是傻了不成?拜月教大祭司從知何等厲害,誰能解決了他呢?”
巫然琴有幾分謹慎地說:“鳳閣主,你必須先承諾我的安全。然琴此次出來,可是冒了生命危險的。”
“既然害怕,就不要出來,不是嗎?”他慢悠悠地說。
“聽聞鳳閣主前幾日去同從知交手,可是敗了呢。”巫然琴忽然道,端起杯來喝茶。
他眯了眼看她。
她手一抖把杯子放回去,些許茶水灑出:“然琴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你能說出有價值的消息,我會考慮帶上你的。”他收回目光。
“五使在月宮中,也有人,”她說出一個一點也不令人驚訝的消息,“她偷到了溫雀的毒,用來對付你。”看著他沒有波動的表情,她咬牙繼續說:“他們想拿到一樣東西,似乎可以使人功力大增,用了它再對付從知不成問題。但是好像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裏,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
這倒是個重要情報。“那怎麼會知道它的存在?”他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巫然琴搖搖頭。
“你那毒的期限是多久?”
“一個月,每月初服藥。”
“好,”他道,“今天是初五,我就護你一個月,一個後,你的生死就與我無關了。”
她長舒一口氣:“多謝。”
他起身離去:“跟上。”
與此同時,另一處地方。
“閣下也是蠻拚的,不惜自殘啊......”一個嬌媚的女聲。
“不這樣怎麼能躲過他們的懷疑。”
“對自己狠,才是做大事的人呢。”女聲恭維了一句。
“你們什麼時候動手?趁著他現在有傷在身......”狠狠地說。
“哎呀你急什麼呀,”女聲埋怨道,“看他和從知鬥,不是也挺好的嗎?”
“他和從知,未必會鬥得你死我活,不要讓他們達成共識聯合起來了。”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
“對了,從知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們弄清楚了沒有?”問。
女聲有些害怕:“不知道......太奇怪了......不過你放心,”她像是對那人說,亦像是安慰自己,“沒有影響的,隻要我們拿到了那樣東西,一切好辦。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哼,但願如此。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五毒教的五使。”
“雲泠閣未來的閣主,放心,便是了。”女子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