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侯這幾日照著王修小畫兒上的各色衣裳,命人裁製出來。每晚上都叫美妾穿上,果然不用藥物也能有反應。
隻是苦了那些美人兒,大冷天還穿開叉的衣裳,露胳膊敞腿兒的。若不是房中擺了幾盆炭火,隻怕都凍壞了佳人。
直到色即是空。
把自個兒掏的幹幹淨淨,才心滿意足的籌劃賺錢營生。
畢竟權利、金錢、女人!
這三缺一不可男人怎會嫌棄?
自然是越多越好。
王修聽聞侯府也有個類似大觀園的私人園林。
在丫鬟的指引下來了個一日遊。
來都來蘇州了,急匆匆回去做什麼?好歹逛個風景再說。再者也要等薛蟠養精蓄精,他現在那熊樣兒跟叫花兒有什麼兩樣?
等他去客棧沐浴歇個好覺再走不遲。
哎呀!這些王公侯府就是喜歡蓋園林,鶯鶯燕燕養一大堆美妾。每天過的日子比神仙還逍遙。
雖說他王家實際情況比賈府還有錢。
就鳳姐兒一句話:我們王家地縫裏掃一掃……雲雲。
可惜他老爹王子騰是個武官不愛整這些虛的名堂。
王修一邊羨慕一邊下定決心。
將來自己也要修個大觀園。
盡情墮落、腐化!
他虛偽批判一聲賈府,腦子裏羨慕嫉妒恨,嘴角情不自禁的咧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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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哪裏來的琴聲?”
腳踏雪花,王修漫步在侯府園林小石路上。前邊樓台亭閣,山石水榭。伴隨著小溪嘩啦啦聲中,竟還有淡淡清幽的琴聲。他忍不住駐足小聽了一會兒。微風一吹,幾隻鳥兒霍地飛起,樹枝便輕輕搖曳,不起眼的腳落支出幾支紅豔梅花散發出沁人幽香。
閉眼享受清香、水流、鳥啼、琴聲、如在天宮般。片刻間他回神後,彎身伸手折了一束梅花往衣袖口掩藏。不由得酸文人大發,脫口而出想到一句詩來。
“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
漸漸的王修不知不覺被那絲絲縷縷,若斷若續的琴聲吸引住。忍不住抬腳信步尋音而去。
他不懂琴,倒是會玩一把蕭。琴聲越來越近,如怨如訴,悲悲戚戚。他心中好笑起來,難怪撫琴人要暗自傷懷。
嫁了個身體埋進土一半的老頭子,還有什麼趣兒?按照安樂侯喜色求子的心境,對諸多姬妾又有幾個真情,貪多嚼不爛。
他又毫不知恥雙標自誇。
換作是小爺那可大不同了,小爺身強體壯年輕旺盛,生的英俊瀟灑,活兒好持久。不管多少姑娘都能照看過來,管飽管夠糧食不荒。
籠子裏的金絲雀兒哪有外頭自由自在的野雀兒快樂?
穿過一片花叢,果然是個年輕少女坐在亭中撫琴。亭外栽了許多梅花。少女是背對著王修,套了件白色羽緞鬥篷,頭發像剛洗過還未幹透。油亮漆黑飄灑在肩頭像一段幽深的清泉,在背上輕輕流瀉。
安樂侯無子女,想來不是什麼府上千金。
若是侯爺夫人,這背影未免太年輕單薄了些。
他猜測能出現在府裏的自然是眾多姬妾之一了。王修不禁羨慕,侯爺品味還是相當不錯。隻是不知道眼前這位什麼模樣,小爺雖沒吃什麼大虧,也總覺得有些不爽。
就從你家姬妾這裏找補回來。
既然侯爺賞了話,府裏姬妾自己喜歡都可以提要求。
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便逗一逗。
不逗白不逗,不然怎麼顯示他王修隔壁小霸王名號?
王他忙從腰間取下一支烏黑長簫,橫在唇邊。
簫聲一響,響徹園林。他一步步慢慢走向撫琴女子。自己瀟灑的江湖曲,和淒涼琴聲一對撞,哪裏有什麼琴瑟和鳴?
簡直就是來搗亂的。
撫琴的少女也聽見了不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