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活著就要活潑潑的(2)(1 / 3)

溈山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我說的是我的體驗,與你自身體會有什麼相幹?”溈山喝了一口茶,然後說:“我可以將我此刻品茶的感受講給你,但是,你聽了之後,卻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出這茶的滋味,更不會解渴。”智閑不甘心,軟磨硬泡,死纏爛打,讓溈山為他解說。溈山像是鐵了心,麵對他的痛苦和煩惱無動於衷,隻是勸他自己尋思,自己默悟。溈山說:“我若是現在告訴你,將來你會罵死我的。”

智閑沮喪至極,把從前當成寶貝的經論以及自己的心得筆記統統付之一炬。他絕望地發誓,此生此世再也不學什麼禪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就做一個混日子的粥飯僧,免得再勞神費力、自討苦吃。他揮淚與師父告別。溈山也不作挽留,任他流落江湖。

智閑晴天一身土,下雨滿身泥,漫無目標地流浪遊蕩。不知不覺,他從湖南走過湖北,來到了河南南陽。南陽香嚴寺,是慧忠國師創建的道場。既然途經這裏,又無所事事,就隨緣去禮謁一番吧。當智閑來到白崖山黨子穀時,發現這裏已是寺廢人空,一片狼藉。荒草湮禪徑,斷垣埋浮屠。智閑心想,反正自己此生也不會有什麼出息,就在這裏看守國師遺跡,終老荒寺吧。

一天,智閑在田中清除雜草時,鋤頭碰到了一塊瓦片。他撿起來,漫不經心地隨手一扔,瓦片擊打在田邊的竹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擊竹之聲清晰入耳,香嚴智閑一下愣在了那裏--恍如自流變中蟬蛻而進入永恒那孤危與悚栗的欣喜!仿佛有隻伸自地下的天手將你高高托起以寶蓮千葉盈耳是冷冷襲人的天籟不知過了多久,智閑從一種從未體驗過的空靈坦蕩的狀態中醒來。他發現自己涕淚長流,濡濕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顯然,它已經衝走了其胸中的塊壘。

智閑沐浴焚香,遙望溈山的方向,大禮跪拜。他喃喃自語:“師父,您老人家真是大慈大悲,待我恩重如山。如果您當初給我說破,怎麼還會有今天親見本來麵目的事!”他寫了一首偈子,寄給溈山:“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動容揚古路,不墜悄然機。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諸方達道者,鹹言上上機。”溈山很高興,但仰山慧寂卻不認可,說:“這偈子有可能是心機意識著述得成,待我親自去勘驗一番。”

仰山不辭辛勞,前來問智閑:“師弟!你試著將你所悟到的說來聽聽。”智閑將那首偈子複述了一遍。仰山說:“這個偈子,憑著平日所學的知識也能寫成。倘若你真的徹悟了禪機,請再說點新鮮的東西。”智閑一笑,隨即又成一偈:“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仰山不肯輕易放過,又道:“師弟,你會如來禪了,但祖師禪,你連做夢都還沒有夢見。”

智閑轉機甚速,也很輕鬆,再成一頌:“我有一機,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

仰山這才讚歎說:“恭喜師弟!”從仰山勘香嚴這個公案誕生之日起,就將達摩以來禪宗的心法劃出了一道界限,即,有了如來禪與祖師禪之分。所謂如來禪,也就是經教所說的禪法;而祖師禪即是祖師口耳相傳、以心印心所傳的禪法。如來禪有階梯之漸,有跡可尋;祖師禪則是刹那間直契性靈,心行處滅,跡相全泯。

香嚴智閑在拋離經書後,從“一擊忘所知”悟到“處處無蹤跡”。他從“猶有卓錐之地”到“錐也無”,的確是一個境界的升華,但仍落階級,有跡可尋。

所以仰山說他隻會如來禪而不會祖師禪。到“若人不會,別喚沙彌”,連小沙彌都能體會到自己的本來麵目,則說明香嚴以“無位之機,無我之用”的祖師禪,超越了“錐也無”的如來禪,表明他是真的徹悟了。

智閑的悟道過程,雖然可以看出祖師禪高於如來禪,但是從根本上說,語默動靜,一切聲色,無非佛事,二者又是一致的。

智閑根據自己的親身體會,在接引後人時,極力主張離開名相言句而實修真悟。他的“香嚴上樹”公案非常傳神地代表了他的這一思想。

有一次,香嚴在法堂開示道:“若論這件事(參禪),就好比一個人在上樹。他兩腳懸空,雙手也沒抓著樹杈,隻是用嘴咬住了樹枝。正在這個時候,樹下突然有人問他:什麼是祖師西來意?他若是不回答,就違背了人家的意願;如果回答他,一張口就會從樹上掉下來。你們說說看,在這時候,應該怎麼辦呢?”

這時,虎頭招上座從大眾中出來,說:“在樹上的事就不問了,我隻想請教和尚未上樹時的事,請您說說看。”

香嚴哈哈大笑。祖師西來意就是禪的真諦,這不是僅僅靠嘴裏問問,心中想想所能了解的,隻能親身去悟。因此,不論樹上樹下,心念一動就錯,開口即喪身!所以,香嚴大笑不止。並且,一直大笑到如今。

景深

潘伯頓是美國亞特蘭大的一位業餘藥劑師。他在外出旅行時看到土著人特別愛咀嚼古柯樹葉。他經過研究之後,發現古柯樹葉及其種子有一種輕微的興奮大腦的作用。於是,他以古柯樹葉和種子為原料,經過無數次試驗,研製成功了一種具有興奮作用的健腦藥液。

這,就是最初的可口可樂。原始的可口可樂上市之後,備受冷落,銷量很低,幾乎賺不到錢。潘伯頓非常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為什麼土著整天古柯樹葉不離口,而城裏人卻不屑一顧呢?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