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玉看到雪雁出了門,瞅著大人不留神也溜了出去。
黃昏時分,大街上熙熙攘攘。有人說新皇帝要采民女充實後宮,又有人說秦淮名妓李香君已經被抓了進去……
突然,一輛豪華香車衝到了路邊上,撞飛了水果攤和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林紅玉一愣,不知道該做點什麼?這時一隻大手已經摟住了林紅玉的腰,將她撈到了香車上。
一把利刃抵住了林紅玉的咽喉,眼露凶光的漢子壓低聲音說道:“別喊!否則我就殺了你的老祖母!”
林紅玉哪裏敢喊!鋒利的刀尖已經戳破了皮膚,鮮紅的血滴到了衣襟上。
一個珠光寶氣的婦人放下了香車布簾,廠廂裏有一種詭譎的氣息。香車跑得很快,車廂上下直跳,左右晃蕩。沒費多少功夫,手法老到的婦人就捆住了林紅玉的手腳,還在她的的嘴裏塞進了一條破爛的長絲巾。
“霍啟,我改主意了,我們不妨將她送到方公公,不比賣十來兩銀子強?”
“劉媽!這的小妞的身世大有來曆,你就不怕闖了鬼?”
中年婦人竟笑了起來,緩了一口氣才說:“方公公那邊還怕鬼?是鬼也得聽使喚!”
“行吧!我們掉頭進城。”
在香車掉頭的時候,中年又用一個大麻袋從林紅玉頭上罩到了腳跟,接著又用捆腳的繩頭紮住了大麻袋的開口。
這時,一條結實的大麻袋包住了林紅玉的身體,讓她看不清壞人的臉。
“她到底是誰?她的老祖母又是誰?居然讓你害怕!”
趕車的漢子高叫了一聲:“駕!”
接著,又使勁地甩響了手裏的馬鞭。應該是想了想,趕車漢子才唱了起來:“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她的老祖母是保齡侯史太公家的大小姐,她的母親又是金陵榮國公的三小姐。要是前兩年,這兩家人隨便哪個角色動動念頭,我倆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已經敗了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中年女人又發出了哈哈的笑聲:“敗了!就是敗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笑過了,中年女人又說了一句:“這事就到此為止,讓這個小妞進皇宮沾點貴氣,也不算壞事……你說呢?
“說什麼都沒有用,給錢就行!”
“這些年來,你在我的萬花樓裏拿了多少錢?自己心裏沒有數?說實話,要是萬花樓有人接手,我是真想一走了之。”
霍起嘿嘿地笑出了聲來:“劉媽!你手下的那幾個女兒都不是省油的燈。要不,你就交給她們得了,說不定還能芝麻開花節節高!”
“別貧嘴!仔細看路!”
林紅玉聽陳璋說起過萬花樓,人稱風月場裏的銷金窟。
沒過多久,香車就停到了一個巨大的影壁下。劉媽一個人先下車,用手拍響了木門。
趕人的漢子把手抓了林紅玉一把:“老實點!以後要少挨不少的打!”
林紅玉隻能嗚嗚地叫,又酸又麻的身體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