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我的確是死了,但是又在另一個世界活下來了。

啊,好神奇,命運居然把這個機會留給了我。

這是一個擁有咒術的世界,我的父親是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的繼承人,禪院直毘人,而我,則是便宜父親外出做任務時春風一度的結果,禪院況霧。

前一段時間母親死了,父親也許是發現了我身上有著他們口中的“咒術天賦”,於是我被父親接回了家。

父親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叫禪院直哉,就是之前來給把我嘲諷一通的那個小孩。

除此之外,這個禪院家十分等級森嚴,男性比女性的地位崇高,咒術師比普通人的地位更高。

——無比封建。

真是的,這種地方簡直比之前那個世界還要無趣。

不過,我也不是不可以忍受這些,畢竟在唯物主義的世界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人,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我的術式會是什麼樣的呢?

期待術式的出現,大抵是目前我唯一提得起興趣的事情了。

*

可惜術式還沒有出現,我卻被送去了教習管家那裏。

帶我走的侍從說,像我這樣地位低下,又尚且沒有術式的女眷,都必須要去教習管家那裏學學禪院的規矩。

我好奇地問他:“如果沒有學習呢?”

他好像特別不耐煩,但是又顧及著什麼,生生忍住了,皺著眉頭回答我:“沒有如果。”

甚至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我想,他也許顧忌著我還可能覺醒的術式,又或者是我那個禪院直毘人父親,但總之不會是我。

不僅是他,這些天我遇見的好些人都是,明明眼底明晃晃的都是看不起我,但是偏偏又必須隱忍著,滿懷不情願的順從我。

突然覺得,這個禪院家也還算是有點意思。

*

教習管家是個一臉嚴肅的老人,他拿著一條細長的鞭子,站在院子裏看著我。

隻是一個照麵,他就向我揮了一鞭子。

我摔在地上。

他揮下的力道很重,我的身體卻和上輩子一樣孱弱,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重擊。

好痛……好痛啊……

鮮豔的紅色從傷口中溢出,流淌在了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過了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血。

疼的厲害。

我隻好用力捂住。

雖然看不見,但是我的臉色應該很難看吧。

我要殺了他。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禪院家可真是迂腐之至垃圾至極啊,這其中的一些人,更像是糞土裏的蛆蟲一樣令人厭惡。

我強忍著憤怒,狠狠盯著他這張令人作嘔的臉。

教習管家看著麵前眼神凶狠的少女,心裏居然產生了一點懼怕,他想要後退一步,卻又穩住了身形,加大力度又揮了一下鞭子,好像這樣才能讓他忘記剛才的感覺。

他不滿地說:“不能直視地位比自己高的男人,難道一鞭子還沒讓你明白嗎?況霧小姐,你未免太過蠢笨了。”

我的身體還是過分孱弱了。

僅僅隻是兩下鞭子,我就眼前一黑,什麼意識也沒有剩下。

隻是在暈倒前,我好像看見自己的影子有奇怪的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