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海禪師繼續說道:“世人很難做到一心一用,他們在利害得失中穿梭,囿於浮華的寵辱,產生了‘種種思量’和‘千般妄想’。他們在生命的表層停留不前,這是他們生命中最大的障礙,他們因此而迷失了自己,喪失了‘平常心’要知道,隻有將心靈融入世界,用心去感受生命,才能找到生命的真諦。”
◎豁達者才心無掛礙
在一次地震中,山體滑坡,一塊比房屋還高的巨石轟然滾落,正好堵在山腳下的小村子的村口。
人們覺得它擋道,不喜歡這塊巨石,合計著要移走它。但是,巨石實在太大太重,幾十名壯漢齊心協力也動不了它。
有一天,一位和尚雲遊至此,看樣子是一位身懷絕技的高僧。人們向他請教移石之法,高僧看看巨石,搖頭不語。人們很失望地走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有人發現巨石上出現兩行字,像是斧鑿雕刻的:橫寫大字——“鎮村之寶”;豎寫小字——“何處有障礙”。
那字刻得漂亮,筆力雄勁,氣勢非凡,加上巨石這個載體,更顯得渾然一體,令人賞心悅目。
漸漸地,沒人再想移開這塊巨石了,它一直巍然屹立在村口,旁邊種植一些花草,儼然成為街頭一景。
◎遠離塵囂,心中才會安靜
一恬大師小時候是個十分貪玩的孩子,他的母親常常為此憂心忡忡,母親的再三告誡對他來講如同耳邊風。
直到一恬十六歲的那年秋天,一天上午,父親將正要去河邊釣魚的小一恬攔住,並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正是這個故事改變了一恬的一生。父親講的故事是這樣的:
“昨天,我和咱們的鄰居李大叔去清掃南邊工廠的一個大煙囪。那煙囪隻有踩著裏邊的鋼筋踏梯才能上去。李大叔在前麵,我在後麵。我們抓著扶手,一階一階地終於爬上去了。下來時,你李大叔依舊走在前麵,我還是跟在他的後麵。後來,鑽出煙囪時,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李大叔的後背、臉上全都被煙囪裏的煙灰蹭黑了,而我身上竟連一點煙灰也沒有。”
一恬的父親繼續微笑著說:“我看見你李大叔的模樣,心想我肯定和他一樣,臉髒得像個小醜,於是我就到附近的小河裏去洗了又洗。而你李大叔呢,他看見我鑽出煙囪時幹幹淨淨的,就以為他也和我一樣幹淨呢,於是就隻草草洗了洗手,就大模大樣上街了。結果,街上的人都笑痛了肚子,還以為李大叔是個瘋子呢。”
一恬聽罷,忍不住和父親一起大笑起來。父親笑完了,鄭重地對他說:“其實,別人誰也不能做你的鏡子,隻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鏡子。拿別人做鏡子,白癡或許會把自己照成天才的。”
從此,一恬大師決定離開那群頑皮的孩子們。他要時時用自己做鏡子來審視和映照自己。不久,為了避開塵世的喧囂,遠離見利忘義的市井小人,他出家了。
◎太在意名,心就會不安靜
以前,一位禪師的門下有500弟子,其中,有個小和尚的名字叫“惡者”。這個名字聽起來讓人心裏很不舒服,於是,他想讓師傅給他起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而師傅讓他自己到外邊找一個吉利的名字。小和尚非常高興,走街串巷地去找好名字。
一次,小和尚看見一群人正在為一個死者送葬,於是,他走上前去問道:“請問,死者叫什麼名字?”送喪的人說,叫“有命”。他一聽,搖搖頭,不無痛惜地說:“名字叫有命,為何卻沒了命呢?”
送喪的人冷笑一聲,說道:“名字隻是一種符號,人都難免一死,怎見得叫有命就不會死了?你這小和尚也真糊塗。”
小和尚邊想邊往前走,一會兒,他來到了一個富家大戶的門前,看見主人正在用皮鞭抽打一個女仆。小和尚見女仆非常可憐,就上前問主人道:“你為何這般打她?”
主人氣憤地說:“她欠了我的錢不還,難道我還不該打她?”小和尚又問:“請問這女仆叫什麼名字?”
主人答說“寶玉”。小和尚一聽,驚歎道:“寶玉這名字多吉利,怎麼沒錢還債,並且還要挨打呢?”
主人聽了,譏笑道:“叫寶玉又怎麼了,她還不是一個女仆?名字隻是一個符號罷了,與有沒有錢有什麼關係?”
小和尚一聽,覺得有理,就決定不再找名字了,開始向寺廟的方向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一個迷路的人,他問那人的名字,那人說叫“指南”。小和尚很好奇,就問他:“你既然叫指南,為什麼還會迷路呢?”迷路人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名字隻不過是個符號而已,叫指南難道我就不會迷路了嗎?”小和尚無言以對。
最後,他回到了寺裏,來到了師傅的身邊。師傅問他是否找到了滿意的名字,小和尚懊悔地說:“我不再找了,我還是叫原來的名字吧,它隻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
◎安靜自在心頭
住聱州浦陽縣佐溪山的朗禪師給玄覺禪師寫來一信。信中說:他自從到了佐溪山,居住山中,心意泰然。但見青鬆碧沼,明月自生,名花香果,蜂鳥銜將,猿嘯長吟,遠近皆聽。每夜鋤頭當枕,細草為氈。反觀世上崢嶸,競爭人我,隻覺得安坐山中,心情舒暢極了。
玄覺接信後,給朗禪師回信一封,談了他對隱居山中的看法。玄覺寫道:“山中部鬱長林,巍巍山峰、鳥獸喧鬧、水石嶺蝶、春夏秋冬,花草隨之興衰,晨昏午夜,雲氣隨之變化。這種情況下,如未識道而先居山。則隻能是見山而忘其道。相反,如果先識道而後居山,則會是隻見道而忘其山。忘山則道性怡神,忘道則山形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