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印禪師早在江邊等候,蘇東坡一見禪師就怒氣道:“禪師與我是至交道友,我的詩,我的修行,若不讚賞也罷,怎可罵人呢?”
禪師大笑說:“你不是說‘八風吹不動’嗎?怎麼‘一屁就打過江’了呢?”聽此一語,蘇東坡頓時慚愧不已。禪的境界是超諸文字語言的,“八風吹不動”,如果沒有真實的證悟。是經不起考驗的。蘇東坡雖然才華超群,但是對於“禪”終不免一知半解。最後仍然輸給佛印禪師。
◎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壽州道樹禪師,唐州人,姓聞氏。自幼探索經籍,將近五十歲,遇到高僧誘諭,隨後出家,拜明月山慧文為師。後來,道樹禪師建了一所寺院,與道士的廟觀為鄰。
而道士放不下觀邊的這所佛寺,因此每天變一些妖魔鬼怪來擾亂寺裏的僧眾,要把他們嚇走。不是今天呼風喚雨,就是明天風馳電掣,確實將不少年輕的和尚都嚇走了。但是,道樹禪師卻在這裏一住就是十多年,可謂雷打不動。
到了最後,道士所變的法術都用完了,可是道術禪師還是不走,道士沒有辦法,隻好將道觀放棄,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後來,有人問道樹禪師:“道士們法術高強,您怎能勝過他們呢?”
道樹禪師回答:“我沒有什麼能勝過他們的,隻有一個‘無’字能勝他們。”
“無,怎能戰勝他們呢?”
道樹禪師回答:”他們有法術,有,是有限、有盡、有量、有邊;而我無法術,無,是無限、無盡、無量、無邊;無和有的關係,是以不變應萬變。我‘不變’當然會勝過‘萬變’了。”
◎心竟無是非
一位老婦,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有一天她去找高僧談禪論道,高僧聽了她的講述,把她領到一間禪房裏,落鎖而去。婦人氣得破口大罵,罵了許久,高僧也不理會。婦人又開始哀求,高僧還是置若罔聞。
婦人終於沉默了,高僧來到門外。問她:“你還生氣嗎?”
婦人說:“我隻為我自己生氣,我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受這份罪?”
“連自己都不肯原諒的人,怎麼能心如止水?”高僧拂袖而去。
過了一會兒,高僧又問:“還生氣嗎?”
婦人說:“不生氣了。”
“為什麼?”
“氣也沒辦法啊!”
高僧又離開了。
當高僧第三次來到門前時,婦人告訴他:“我不生氣了,因為不值得氣。”高僧笑道:“你還知道值不值得,看來心中還有氣根。”
當高僧的身影迎著夕陽立在門外時,婦人問道:“大師,什麼是氣?”高僧將手中的茶水傾灑於地,婦人視之良久,頓悟,叩謝而去。
◎無心自然
鄭璿問神會禪師:“什麼是道?”
神會禪師答:“沒有名稱是道。”
鄭璿又問:“道既然沒有名稱,為什麼稱之為‘道’呢?”
神會禪師答:“道本身始終不言說,稱之為‘道’,隻是因為需要回答問題。”
鄭璿接著問:“道’既然是虛設之假名,那麼沒有名稱是真的嗎?”
神會禪師答:“也不是真的。”
鄭璿再問:“既然沒有名稱也不是真的,那麼又為什麼說沒有名稱是道呢?”
神會禪師又答:“這都是為了回答問題的緣故。才有言詞解說:如果不提問題,那就始終沒有言說。”
◎有名利,何清靜
紅霞和尚有一次到洛陽的惠林寺掛單。這一天的天氣異常的冷,於是在寒風蕭索當中,他把佛殿上的木佛像拿來烤火取暖。正在烤火的時候,主持來了。
“你怎麼能燒佛像呢!”看到這種情況,主持非常震驚地叱責他。
“我想燒了這木頭之後,取它的舍利子。”紅霞用木杖扒了扒灰燼,慢慢地說道。
“木佛像怎麼會有舍利子?”主持奇怪地問。
“既然沒有舍利子,就再把兩旁的觀世音和大勢至兩位菩薩也拿來燒了找找看,好嗎?”紅霞禪師平靜地說。
◎盡凡心,生道心
寶通禪師初參石頭希遷禪師時,石頭禪師問道:“哪個是你的心?”
寶通回答道:“見語言者是!”
石頭禪師不以為然地說道:“有見有言即是妄心,在言語的上麵還見不出你的真心!”
寶通慚愧,日夜參究,什麼才是自己的真心?經過十天以後,寶通禪師又回來請示道:“上次的回答不對,今天,我知道什麼是我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