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水一下子爬了起來，這會兒頭已經完全不疼了，隻是全身有股虛脫的無力感，可能還是那瓶幾乎可以點燃烈酒帶來的後果，如果再選一次，說什麼也滴酒不沾了。
二人一前一後隨意在這片墨色的草地上走著，喜水雖有千般疑問，這會兒卻不知從哪問起，而中年男人也仿佛閑庭信步一般，愜意的走在這片畫出來的草地上。
一路雖然隻能看到單單幾樣景物，但在這麼空曠的天地裏能一覽無餘，喜水心情漸漸好了不少，雖然所見都是墨筆畫出來的，卻也一點不覺得單調，反而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不知何時吹拂起一陣微風擾亂發梢，半空中傳來一聲鳴啼，抬頭看時是一隻畫鳥翱翔，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看過的那隻，帶著搏擊長空的靈動。
最終還是中年男人打破沉默，帶著饒有興趣的問道：“這一層這麼真實，我特意為你畫的，你又怎麼猜出來是假的呢？”
喜水略一愣神，努力想了想，最後老實說道：“我確實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那你怎麼如此篤定是假的呢？”中年男人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喜水問道：“全靠猜測？”
“可能是因為太真實了吧……”
喜水回想起在教室、在喜鋪、在染坊、在小屋和舞池裏的一幕幕……所有出現人物的表情，過程的細節，包括在喝醉酒的感受都非常淋漓盡致。
“哈哈，原來是這樣！”中年男人不禁啞然失笑：
“沒想到啊，沒想到！當真物極必反，細心刻畫出來的確沒有什麼瑕疵，可卻也因為太逼真了，反而有些虛假，還是逃不出人心的品鑒啊！”
喜水聽到其中的關鍵詞驚訝道：“你是說這一層層的幻境都是你畫出來的？”
中年男倒無所介意的笑道：“要不你以為呢？怎麼樣？是不是比時下最頂級的VR還要過癮？”
喜水更加詫異：“你還知道VR？”
中年人笑意更甚：“你當我是古墓派的嗎？雖然沒親自體驗過，總歸還是聽過嘛，哎，你應該接觸過吧？”
喜水沒想到中年竟問起這個，說到VR喜水還真沒玩過，於是有什麼說什麼道：“隻在一些大的超市裏見過，不過都很貴，我也隻是路過看看而已，沒真正試過。”
中年男人看了喜水兩眼確定不是在撒謊，有些意外的說：“你外邊你算是下等人？”
“……”喜水自嘲的笑道：“下等人說不上，反正不算是有錢人吧。”
“噢噢對對！”中年人糾正道：“不是下等人，是窮人，看不出來嘛，我總以為外邊的年輕人都是花天酒地混世魔王，沒想到還有窮人，說說你自己呢？我對你很感興趣。”
話音剛落，中年人幹脆手一揮，隻見一根毛筆從其袖子裏鑽出，淩空開始飛快作起畫來，簡單幾筆勾勒，兩把椅子就畫了出來，再一揮斥，一張方桌又立在當中，緊接著又“刷刷”幾筆，桌麵上多出來一盞茶壺和兩隻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