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鋒利,肌膚生寒。
老者立時慌了神:“俠……俠士,饒……饒命啊!”
“閉嘴,敢聒噪半個字,一刀結果你。”身後,響起一道充滿殺意的沙啞聲音。
聽著,老者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下一秒,脖子生痛,卻是他亂動,刀刃割破了肌膚。
“再亂動,立時送你上路。”沙啞聲以戲謔的語氣說道:“老實點,方才你與那小郎君說了些什麼?一字不漏地都說給我聽。”
“是……是,小老兒不敢隱瞞……”
老者是真不敢隱瞞,保命要緊。而且,也未曾承諾過不與他人說的。所以,心裏是毫無負擔。
聽他說起虎血虎骨,吳業所問時,黑影明顯的露出錯愕之色。等老者話聲停下,沙啞聲才開口:“就這些,你確定全說了嗎?”
“是……不敢隱瞞,依您的吩咐,一字不漏全說了!”
“好,但凡讓我發現多有半字虛言,哼!你會有怎樣的下場,你自己可以想想。”
一聲冷哼,如悶鼓響在老者的心裏,不等他有所反應,腦後勺傳出一陣劇痛,眼前生黑,昏死倒地。
而在他倒地後,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從窗戶翻出,速度之快,竟是在大白天都讓人有種看不清的感覺。恍惚可見,他的背後背著一個小包袱,飄著淡淡的藥香味。
而此時如果吳業在這,兩人將藥一一對比,會讓人驚奇地發現,兩人買的藥是一模一樣,連份量都是一樣的。
吳業離開藥鋪,朝濟渡寺的方向走去。
長安縣,位於長安城西,而吳業所在的地方,離濟渡寺不到三裏的路程。
不多時,吳業已然來到濟渡寺外。
紅牆青瓦,寺門半開半掩,院內香火繚繞,站在外麵,能聽到寺中誦經聲傳出來。
吳業沒有擅闖,而是抬手敲了敲門。
伴隨著敲門聲,一個麵容清秀的小尼姑出現在門口:“阿彌陀佛,貧尼見過施主。不知施主有何要事?”
“小法師,還請代為通稟,我想拜見靜明法師,求她解惑!”
“這……”女尼有些遲疑:“施主,此時正是……”
吳業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遞到女尼的身前:“還請法師慈悲!”
小尼的表情更是遲疑,看了眼銀錠,旋即閉目合十:“施主,佛門清淨地,還望施主能自重。”
“法師莫要誤會,這是我捐贈的一點香火錢而已,別無他意。當然,如若法師真的為難……”吳業笑眯眯地掏出不良人的身份牌:“長安縣不良人副帥吳業求見靜明法師,還請代為通稟。”
不良人,人憎鬼厭。
尋常之人,視其為蛇蠍,不敢與其為伍。
濟渡寺,並非什麼大寺廟,身後也沒有什麼達官貴人撐腰。得罪不良人副帥,不是什麼好事。
小尼人小經事更少,被吳業這番操作嚇傻了眼,神色慌亂地接著吳業塞在手裏的銀子,顫聲道:“施主息怒,請……請隨貧尼入寺。”
幾分鍾後,吳業見到了慈眉善目的靜明法師。
小女尼顯然將吳業這個不良人副帥的身份告訴了她,靜明看吳業的眼神,有些不平靜。
“靜明見過吳帥!”
“法師客氣!請坐。”吳業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靜明手中的念珠,大馬金刀的率先落座。
“阿彌陀佛,吳帥,恕老尼鬥膽相問,長安縣的不良人隻有一個吳帥,敢問您與那位吳帥是何關係?”
一開口,直言要害。
吳業微微一愣,旋即露出苦笑:“法師認得家叔?”
“同居長安城,自有數麵之緣。令叔為人和善,老尼記憶猶新。”
吳業聽得小臉一紅,這是在拿話點自己之前的無禮冒犯。不過,對吳業來說,這種點撥不算什麼。反而是靜明的話,讓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法師見諒,若非是家叔身亡,落得一個不能全屍的下場,我也不會失禮冒犯法師的。”
“老吳帥他……”靜明欲言又止:“小吳帥,那你此行要見老尼,是為老吳帥的後事而來?”
“後事尚需些時日!到時免不得要請法師勞累一場,今日前來求見是另有事相求。”
“阿彌陀佛,那請小吳帥明言,若老尼能助小吳帥,當不推辭。”
“謝法師!”吳業組織了下語言:“家叔蒙難屍首不全,令小子心生不安,日有所思,夜難入寐。故想求法師賜我一物,可令我安心入眠。”
說完,吳業的目光落在靜明手中的念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