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犧牲品(2)(2 / 3)

馬個費很反感,覺得真是拿他和邵靜當遊戲玩具,他想拒絕,但沒想到邵靜過來抱住了他,開始親吻。馬個費腦子"嗡"的一下,他看到邵靜化妝的嘴唇,紅豔豔的,他覺得邵靜舌頭伸出來像是蛇頭在攢動。

他在笑聲中跑下了舞台,留下傻怔怔的邵靜。邵靜開始唱《秋江》精彩一折:聽潘郎遠走赴科考,滿懷焦急似火燎。難忘琴挑曲玄妙,相思縈繞那幾春宵。多情也有多情惱,我越是懊惱越難拋。人海茫茫將他找,不顧水急浪滔滔。忙把老翁高聲叫,順流直下你快將船兒搖……

馬個費站在台底下,他發現她在活潑歡快的表演裏又揉進了某些蒼涼和惆悵,唱起來回腸蕩氣。這時,嶽母在跟後老伴誇獎,說這小丫頭要成精了。

演唱完了,嶽母被邵靜攙上台,手抱著鮮花,向觀眾招手致意。馬個費覺得自己居然成了多餘人,他看著嶽母後老伴驕傲的臉龐,看到周副局長朝邵靜招著手,看到台下的人在笑,在鼓掌,沒人理睬他。他在觀眾群裏陡地看到了嘉櫻,而嘉櫻旁邊是薑祖德。嘉櫻沒有看台上,而是看著他。

戲散了,馬個費在禮堂門口等卸妝的邵靜,驚詫地看到嘉櫻自己走出來。嘉櫻說,我丈夫判了十年,謝謝你。你對我有恩,我知道怎麼報答。

馬個費問,你能等他十年嗎?

嘉櫻抿嘴笑了,說,那就看我的耐性了,我無法回答你,他這麼做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為了我。

夜色沉得很快,馬個費看看表很晚了,邵靜還沒出來。嘉櫻說,薑總在裏邊呢,估計是講話了。

馬個費沒說話,嘉櫻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跟薑總關係很特殊?

馬個費敷衍著,我沒注意。嘉櫻提醒道,你注意了。

馬個費轉身走了,他給邵靜發了短信:我走了。嘉櫻賭氣地說,你這是不尊重我,我說了你為什麼不回答?

馬個費回頭看了看在夜色裏很平靜的嘉櫻,說,我不好說才不說。

嘉櫻笑了,說,我也不說什麼,我隻是告訴你,中國男人是世界上最經受不住性誘惑的男人。

28噩夢

邵靜如候鳥般又飛回海南,這次走前沒有告誡馬個費收心斂性,而是哼著二黃小調走的。周末,局裏宣布小華為預審科副科長,不少人愕然,因為論資格和能力,都還輪不到小華上來。這兩天案子比較少,下班後預審科裏顯得很冷清。小華對馬個費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當副科長太突然了?

馬個費看著有些緊張的小華,點頭說是。小華痛苦地說,我就是一個提線木偶,後邊總有一個人操縱著我。他一動,我就得動。別看我手舞足蹈的,其實多是提線人讓我這麼做的。

馬個費不好再說,因為小華的這個背景局裏人都在議論,而且周副局長對小華也是出奇地照顧。盡管他跟小華這麼近,但這個話題卻很敏感,好像是一個高級瓷器瓶子,隻能看,不能碰。小華說,別的我不告訴你,我那天跟你去醫院,知道那值班主任見我為什麼一怔嗎?

馬個費說,你們認識。

小華說,那是我哥哥,今天他正式被任命為醫院的院長了。

兩個人去吃飯,馬個費一直不停地回頭看。小華說,你是找跟蹤你的人?

馬個費說,我以為她不跟了呢,可現在我感覺她就在後邊。

小華說,你不能跟你老婆鬧一次,夫妻之間這麼不信任還有意思嗎?

馬個費笑了,說,我現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嘛。

小華約馬個費去吃火鍋,進去剛坐了沒一會兒,有人跑到桌前問,你是馬個費嗎?

馬個費沒說話,那人說,我從裏邊出來了,就是因為你,我被判了九年。

小華有些緊張,說,喂,你可不要鬧事,你鬧事照樣還得進去。

那人得意地說,我現在是好人了,真的,我感謝馬個費。馬個費審問我一個小時,我一句話沒說,我就想好了打死也不說。可最後還是讓他逼我開口的,結果我一開口他就給我定了罪。後來我進去跟號裏的人說起來,號裏的人都想見見馬個費,說什麼人能讓我這個啞巴說話。

說到這裏,那人撲哧一笑,信得過我,兩位的火鍋錢我結了。

小華說,不用。

那人說,不結就是看不起我。

馬個費說,你知道你要不說話,可能判你十五年,就是因為你這句話給你減刑六年。

那人笑了,一拱手,我知道啊。

那人深深鞠了一躬,走了。小華說,你現在好歹也是名人了。

馬個費說,要殺我的人也不少呢。

兩個人邊吃邊聊,很快小華就聊到了王時鍾。馬個費常常是忠實的聽眾,聽她講對小王的所有抱怨,但抱怨裏分明都是情感,牢騷裏充滿著眷戀。

小華說,這次辦完展覽,他待不了幾天就得回日本。昨天我給他打電話,是個日本女人接的。我覺得有問題,等他接時我問他那女人是誰,他說是鄰居。其實根本不是鄰居,鄰居怎麼上他家裏來,而且接電話時的語氣好像是家庭主婦。

馬個費聽小華滔滔不絕地敘述自己的痛苦,時不時哼著也不插話,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小華說,我為小王買了眼下最流行的蘋果手機,可以發郵件和上網,但沒見他打幾次過來,後來我就很少給他發郵件了。有一次,小王半夜打過來,我躺在床上接電話,他說很想我,說一定早點回來和我結婚。我就任憑眼淚在臉頰上劃過,我知道他又是在騙我,可我又樂意讓他這麼騙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