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慰的人屁事沒有,隻有她哭得天崩地裂。
正在做飯的艾曉,聽到哭聲連忙往這邊趕。
正好撞上出來喊大人的張小蘇,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抬手抹,“姨姨,哥哥切到手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聽她一直強調好多血,艾曉快要嚇死。
結果進書房一查看,那丁點血已經被宋唁拿紙巾擦掉,總共加起來都沒一隻蚊子血多。
艾曉雖然心疼兒子切到手,但也哭笑不得,“小蘇,這就是你說的好多血啊。”
張小蘇抽抽嗒嗒,掛著一串鼻涕泡,拚命點頭。
艾曉笑得好大聲,覺得蘇蘭真是生了個可愛的閨女。
她正要找紙巾幫她擦臉。
自家兒子就搶先一步抱住紙巾,從椅子上跳下來。
邊抽紙幫她擦臉,邊嫌棄說,“傻子,我沒事啊。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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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之間的友情很奇怪,上午喊絕交,下午誰都不能動你一根汗毛。
聽到隔壁院子的動靜。
張小蘇扔下西瓜便飛奔過去,橫在艾曉和宋唁中間。
“不準打我哥哥!”
四歲半的小姑娘,就這麼張著雙手,將六歲的宋唁護在身後,仰頭和艾曉對峙。
那張稚嫩的小臉,因為吼太用勁,憋得紅彤彤一片。
艾曉愣住,噗笑,“我沒打,我隻是罵他。”
張小蘇遲疑了下,“罵也不行!”
艾曉又是一聲撲哧。
“這麼護著哥哥呀?早上你們不是還吵架打架來著?”他指指宋唁臉上的指甲劃痕,“你看,你給哥哥臉撓的疤還在。”
張小蘇回頭看了一眼,嘴巴動了又動,卻遲遲沒有聲音出來,像是還沒想好怎麼說。
在宋唁拉下她手,想站她麵前時。
張小蘇想到了,重新抬頭望向艾曉,“我打他可以,你不行。”
“對,哥哥隻有我能打。”她重重點頭,更加堅定的語氣。
宋唁:“...”
艾曉笑出一串鵝叫聲。
然後說明兒子的罪狀,“可是你哥哥該罵呀,你看,他在院裏追小鴨子玩,把我剛砌的土窯弄倒了,鴨子的尾巴,還被他扯掉這一撮毛,這不該罵嗎?”
地上坍塌的土窯,宋唁手上攥的鴨毛,還有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黃鴨,都是證據。
宋唁解釋一句:“我沒想扯它毛,那是意外。”
上一秒還友好的艾曉,對上兒子就變得嚴厲,“意外也是因為你追它才發生的,給我乖乖站那反省。”
她話落,發現張小蘇蹲到了土窯邊,正將坍塌的土塊疊回去。
艾曉:“小蘇,你在幹嘛?”
張小蘇:“砌回來,砌回來就不能罵了哦。”
一大一小站著的身影,都頓了下。
小的最先反應。
走過來,放下手裏的鴨毛,一聲謝謝後,便加入砌土行列。
艾曉也跟著蹲下,“小唁,你有這麼個小青梅啊,偷著樂吧。”
她把張小蘇拉起,“讓阿姨跟哥哥來,你哥哥自己做錯的事,自己補救。”
既然這裏不需要自己,那張小蘇就幫另一個忙。
她撿起地上的鴨毛,然後把目光投向了瑟瑟發抖的小黃鴨。
一道超長且帶著撲騰的鴨叫聲傳來。
艾曉猛回頭,發現張小蘇已經將鴨攥在了懷裏。
她趕緊衝過去搶回來,到嘴的問題還沒出口。
張小蘇就拚命跳著拽她手,“還給我!我要把這個給它插回去!這樣你就不用罵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