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裏看一眼,心跳平穩。
甚至有點兒想笑自己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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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蘇上初中那年,村裏拆遷,全家搬到了另一條街。
當然,和宋家還是鄰居。
聽媽媽說,這兒的地,是爸爸和宋叔剛出社會那會,有天晚上喝醉,稀裏糊塗跟人買下來的。
酒醒後,覺得定金都交了,索性一咬牙,付了尾款。
再後來掙了錢,兩人蓋了兩棟對稱的樓,放著出租。
如今正好收回來,自家住。
張小蘇和宋唁的房間,都在二樓,對窗。
每天早上張小蘇睡不醒,宋唁就伸個竹竿出來,敲她窗戶。
因為兩人念的同一所初中,又都走校,平時就一塊上下學。
學校離家不遠,騎車十分鍾。
開始他們還一人一輛自行車。
後來,張小蘇夏天嫌熱,冬天嫌冷,就總是蹭某人車後座。
宋唁打趣她,“張小蘇,你說你,等我畢業了,你不得在家上學。”
張小蘇不以為意:“等你畢業了,其實我可以住校。”
宋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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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中教學樓是“回”字樓。
初二一班和初三一班,分居三樓南北兩側。
張小蘇靠走廊窗戶。
宋唁也靠走廊窗戶。
兩人側個臉就能隔空對望。
但張小蘇一般不會去看他,除非是餓了,才會站起來衝他招手。
比如現在。
半分鍾不到,宋唁已經繞了半圈回廊,來到她窗前,給她丟了幾個小麵包。
張小蘇笑嘻嘻,慣常的口吻,“謝謝你,你大大滴好人。”
她撕開一個包裝,一口半個麵包。
落在桌麵的陰影還在,張小蘇偏過頭來,嘴巴鼓鼓,“你不走?”
像在趕他。
宋唁早習慣了她的沒良心。
也不惱,但想懟,“我站這犯法?”
“犯啊。”張小蘇想也沒想,“你能不能對自己顏值有點自知之明。”
本來就長得帥,一個暑假過去,身高更是直接飆破一米八。
“少女收割機”這個稱號,可不是吹的。
張小蘇趴過來,一隻手放到嘴邊,聲音壓小,“瞧見我身後那些蠢蠢欲動的眼神沒,你擱這一站啊,都不知道偷走多少顆心。”
宋唁像是笑了一聲,彎腰雙手撐在窗沿,“那你倒是說說,分別是哪幾顆?”
“哎呀你是豬嗎!”張小蘇看傻子的眼神,“這還要我說?你一個一個對視,誰臉紅,就有誰。”
以前她不懂的,後來在八卦堆裏待久了,早就掌握了精髓。
宋唁挑了下眉,沒說話,隻盯著她看。
班上的女生,看見他倆的互動,已經快要羨慕瘋。
都在心底喊,為什麼她們沒有這麼帥的發小。
而張小蘇隻覺得他有病,“看我幹嘛,不信算。”
她坐正,繼續低頭啃麵包。
宋唁直起身,走的時候嘀咕了一句,“你也沒多聰明。”
宋唁前腳剛走,張小蘇同桌後腳從廁所回來,“哇槽哇槽!你發小又來找你了!我這是錯過了一個億嗎!”
張小蘇見慣不怪,“嗯,短短一個月,你已經錯過幾十個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