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落，轉身。
“我看看。”張小蘇給他拽回來，手抬起，貼他腦門，“我看看能不能煎蛋。”
簡直燙手，這還說挺好。
她語氣明顯放軟，“曉姨他們啥時候回來？”
宋唁盯著她，覺得額溫又升了一攝氏度。
“明天。”為防止溫度再升高，他走到沙發躺下，“我睡了，你自便。冰箱裏啥吃的都有，走之前想要什麼就自己拿。”
沙發不算長，他微微屈腿，才勉強夠躺。
張小蘇跟過來喊他，“回房間睡吧。”
“不用。”
“回房睡。”張小蘇輕輕踢了一下他膝蓋，語氣有點凶。
宋唁睜眼，也不知是什麼戳中他笑點。
反正他笑了一下。
然後起身，上樓。
張小蘇瞥見桌麵的退熱貼，指著問他，“這個不貼？”
宋唁回頭看了眼，“懶得弄。”
病起來有氣無力的，真的是做什麼都嫌麻煩，現在他隻想睡覺。
張小蘇：“...”是有多懶。
她抓起，跟進他房間，撕開遞給他。
看著他貼上腦門和脖子，看著他鑽進被窩、閉眼，她才離開。
沒幾分鍾，她又回來了，懷裏抱著一疊東西，在他床邊書桌坐下。
宋唁掀了掀眼皮，看到她從那疊東西裏，抽了個大本子攤開。
“幹嘛？”
張小蘇：“寫作文。”
宋唁笑了下，“你家沒桌子？”
“用學霸的桌子，比較有靈感。”她開始動筆，看都沒看他，“睡你的吧，不用管我。”
張小蘇寫完作文，湊到床邊摸了摸他臉，還是燙的。
張小蘇寫完一張卷子，轉頭發現他雙手放在了薄被外。
過去一摸，有點熱。
她往他兩邊肘窩貼了兩張降溫貼。
第二張卷子寫完，過來摸摸他，沒那麼燙了。
但測了溫，還是有點點燒。
她幫他撕掉額頭和脖子上的退熱貼，換了兩張新的。
貼完準備給他掖掖被子，發現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安安靜靜地盯著她看。
張小蘇還彎著腰，問了句廢話，“醒了？”
“嗯。”
“還難受嗎？”第二句總算正常點。
“還好。”
“燒傻了？眼睛都不會動。”她直起身。
他這才偏開臉，見窗外已是暮色，桌麵亮著小台燈，旁邊的卷子攤滿桌。
“我睡了多久？”
張小蘇：“沒多久，也就三四個小時吧。”
他愣了下，目光轉回來，“你沒離開過？”
“沒啊。”她忍不住吐槽，“我作業都寫完了，你這燒還沒全退，宋唁你夠能耐的，要麼八百年不病一次，一病起來就沒完沒了，正常人吃了藥早該退燒了。”
“你不是約了朋友下午去博物館？”
張小蘇：“我放她鴿子了。”
“博物館哪有你的死活重要。”
她嘀嘀咕咕地往外走。
宋唁本能坐起身，“去哪？”
“去給你倒點水。”張小蘇拉高的聲音，從門外傳回，“你哪那麼多問題，睡半天了你不渴嗎。”
很嫌棄的語氣。
宋唁眨眨眼，嘴邊帶起一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