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萬萬不可啊!”
江晟話音剛落,武崇操尚未來得及說什麼,蕭元安先急眼了。
他一下衝到江晟跟前,急切道:“這櫃坊乃是蕭家最重要的產業之一了,若是這般輸了出去,在下在幾位娘子那裏,委實無法交待啊!”
江晟抬頭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今日要賭的是我,就算輸了也自有我去解釋,要你作甚交待?還不去端樗蒲來?”
蕭元安急得滿頭大汗,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江晟也懶得再支使他,對蕭青蘿使了個眼色:“小蘿,你去。”
“姐夫……”
“去!”江晟斬釘截鐵道。
蕭青蘿無可奈何,隻好向後櫃走去。
裴耀卿見狀,忙道:“江郎,武六郎之前也不過是一時無心之言,何必如此認真?你或許不知,武六郎最善博戲,在神都也是名噪一時,你若真輸了這櫃坊,豈不甚是可惜?”
但江晟卻像鑽了牛角尖,執拗道:“江某卻是自問對樗蒲也有幾分心得,武六郎若是個中強手,那自是再好不過,若是真能把櫃坊贏了去,江某也是願賭服輸!”
裴耀卿還想再勸,武崇操卻已經把他推到一旁,囂張冷笑道:“難得江郎有此雅興,武某豈有不奉陪之理?煥之你就不要再饒舌了。大不了輸了我一人掌嘴就是,不連累煥之你。”
煥之就是裴耀卿的表字,武崇操隻當他是怕事。
一座櫃坊,以武氏的財大氣粗,自然不在乎,但這麼好一個打擊羞辱蕭家的機會,他又怎肯錯過?
至於說自己輸掉博戲這種可能性?
嗬嗬,正如裴耀卿所言,他的博戲手法,在神都洛陽都是一絕,這江晟名不見經傳,還想贏他?
活在夢裏!
見雙方都是自信滿滿,沒幾句話就談妥賭約,裴耀卿也隻能哀歎一聲,不再相勸。
這時候,蕭青蘿也端了棋盤棋子出來,眼看雙方在棋盤兩側落座,蕭元安卻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恨恨地一跺腳,也不看二人賭局,徑直拂袖而去了。
江晟和武崇操也不理會,隻管討論兩人接下來博戲的規則:
武崇操一挑眉:“五局三勝?”
江晟悠然擺好棋子,方才抬起頭來,淡然道:“不,五局。隻要你贏了其中任何一局,那都算我輸!”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強烈自信,卻讓武崇操一滯,隨即惱羞成怒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要到時後悔不認啊!”
江晟哈哈一笑:“在場這麼多人,江某還能耍賴不成?若是武六郎不信,你我自可立字據便是。”
說完,他又讓蕭青蘿取來筆墨,二人一五一十將賭約盡數寫在了紙上。
江晟這才笑道:“放心了?”
武崇操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唰唰唰簽字畫押,然後才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晟。
江晟提筆正要簽字,又被蕭青蘿拉住了手腕,小丫頭滿眼水霧地看著江晟,欲言又止:“姐夫……”
江晟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別怕,有姐夫在,沒人能欺負你,今日一定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