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翦默然無語,對此深以為然。
默默思索片刻,這才道:“此人是一大變數,隻可智取而不可以力敵,我此來魏國尋求魏大司空合作本就是為了得到幫助,為羅網行動的提供便利,沒想到在這裏遇到目標,這是天意吧。”
玄翦冷哼一聲,道:“你不要把我當作一個沒腦筋的傻子,像你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找人合作怎會沒有目的,你和魏庸之間有什麼交易我不管,但是我的傷勢已經惡化,已沒有再戰之力。”
“不用為傷勢擔心。”
掩日示意玄翦放心,接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陶瓶來,說道:“我帶來了組織中的療傷的秘藥,雖然還不能徹底治療你身上的傷勢,但可以壓製七日,在這七日之中你將保持最巔峰的狀態。”
“哦?”
玄翦神色一愕,很意外的道:“你們還真舍得下本錢,看來這一次你出馬絕對不是為了趙夫人母子這麼簡單。”
“不錯!”
掩日微微頷首,接著道:“這次的目標有兩個,一是趙夫人和公子政,二是魏國大將軍魏璋及其帳下魏武卒。”
玄翦這時候終於有點兒明白了,他的目光逡巡於掩日和魏庸之間,麵上逐漸泛起深沉的笑意,道:“原來你是來扶持魏庸的,你想讓他掌控魏武卒,讓這支精銳成為羅網控製的一股力量。”
掩日道:“不用說得這麼難聽,我們和魏大司空僅僅是合作,並不存在從屬關係,這些年以來魏璋一直阻擋著秦國大軍東進大梁,必須要立即鏟除,我們恰好得知魏大司空也有這個想法。”
魏庸接話道:“不錯,魏璋是信陵君的舊部,一直在朝中鼓吹合縱論,老夫不能眼看著魏國踏進深淵而不顧,為魏國江山社稷著想,老夫隻好忍痛效仿信陵君殺晉鄙故事,收回武卒兵權。”
“說得比唱得好聽。”
玄翦冷笑道:“你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爭權奪位罷了,若魏璋一旦死去,你就能趁機將魏武卒的兵權攥在手中,如此一來你就能真正的權傾朝野,而與羅網保持合作也不過是留條退路罷了。”
心思被人說破,魏庸麵色不變。
又聽玄翦道:“我不管你們要對魏璋和魏武卒如何,我隻要完成任務,趙夫人和公子政就在村中,你既然是前來和我聯手的,那趕快拿個辦法出來,若拖太久就浪費了這價值千金的靈藥。”
玄翦服下靈藥,狀態疾速好轉。
掩日將目光轉向魏庸,問道:“卻不知大司空可有什麼妙計?”
魏庸道:“這可是二位的專長,老夫不通武學,恐怕幫不上忙了。”
掩日道:“大司空也不必過謙,你的本事羅網再清楚不過,若論刺殺之道自然是不值一提,但若論洞悉人性,見風使舵,借力打力,殺人無形之中,羅網中人恐怕還要向你多多學習才是。”
這話聽起來極具諷刺性,可魏庸久經官場,臉皮厚如城牆,聽完掩日的話竟頗為得意,道:“說起來也簡單,對方終究隻是涉世未深的婦人和少年,隻要我的纖纖肯幫忙必然是手到擒來。”
玄翦麵色一冷,道:“連自己的女兒也要利用,你可真是個好父親啊!你要知道對方可不是什麼善茬,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根本沒用,萬一功敗垂成,你和你女兒恐怕都要葬身於祖地之中。”
魏庸不屑道:“大丈夫行事當為達目的可不擇手段,又何須他人置喙,看你如此畏畏縮縮倒不像是羅網中人,該不會是因為纖纖曾救了你一命,你便對她產生了感情吧?老夫真是意外啊!”
魏庸說完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玄翦卻沒有辯解,三人這般默默站立,房屋之內的氣氛逐漸變得沉悶而壓抑。
掩日開口道:“很好,既然大司空已有計策,我們隻管配合行動就是,我就再順便錦上添花一次吧,我這裏帶來一種叫‘萬毒歸心’的毒藥,隻要服下無論他武功再高也將毫無抵抗之力。”
魏庸笑著道:“果然是好東西,隻要有它幫忙事情將會好辦得多,二位隻管看好,我必讓他們自己吞入腹中。”
掩日點頭道:“我也十分期待。”
唯有玄翦麵色森冷,一言不發,看起來悶悶不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