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邢榮的叔伯(2 / 2)

叔伯說明來意,並脫下上衣露出左肩膀給萬霍氏看,而當萬霍氏看見堂兄的左肩後,再次吸了口涼氣,脫口說道:“鬼點丁”。

“鬼點丁,什麼是鬼點丁?聽起來就嚇人。”叔伯驚訝地問。

“不是聽起來嚇人,是確實嚇人”,萬霍氏說。

萬霍氏入行也有三四十年了,給人消災治病可謂不少,自然稀奇古怪的事業遇到的也不少,可鬼點丁今日也還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兒自己從未見過,到是聽自己的母親說過。萬霍氏突見此狀,趕忙再次靠近叔伯的左肩細看那烏青的手印。細看過後連催邢榮的叔伯:“快說說這是怎麼著的道。”

堂兄就將經過劉村墳場的事說了說。然而越說,萬霍氏的臉越是凝重和恐懼。看的叔伯心裏直打鼓。

萬霍氏聽完敘述,就對叔伯說:“鬼點丁有稱鬼添丁,通常有兩種:第一種是中蠱,這種通常是由人或半人半鬼所為,比如說草鬼婆或有較深道行的下陰人做蠱施於人身上,待需要時,或一定期限內取走人的性命。另一種又稱鬼推手,看樣子就是你這種,就是由鬼直接施印在人的身上。

我。。。是不是會死?叔伯問,這才是他最為關心的。

“會,但不是現在”,萬霍氏毫不避諱,除非有高人替你解印。

“有那麼玄乎嗎”? 叔伯不自覺地用手撓了撓左肩。

“我實話,我也沒見過,隻是跟我母親學的時候,我的母親跟我說過,就因其邪乎,我的印象很深。”萬霍氏說

“那有。。。。沒有解法”? 叔伯聽到這漸漸感到背涼、心虛,說話也開始結巴顫抖起來。

“有,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得請高人為你解”,萬霍氏說。

“你不行嗎?”叔伯露出乞求的眼神。

“我那行啊,我的道行差的遠呢,”萬霍氏露出少有的謙虛愧疚之色,繼續說:“我隻會簡單的招魂請神,對於這種至陰至戾的毒蠱奈何不了。”

“那你母親既然知道肯定有解法吧,或者你認識的,有沒有誰能幫著解?”叔伯問。

“嗨,抱歉,我的母親早就不在了,至於別人有誰能做,我也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很小,而且相互間還掐。彼此了解的並不多。”

一問一答式交談,幹癟無力,萬霍氏覺得非常別扭,可又找不出更好的言語來寬慰邢榮的叔伯。

“別動”,萬霍氏突然一聲嗬斥,阻止了正準備提走邢榮叔伯帶來的擺在庭院茶幾上,要送給萬霍氏的禮物的丈夫。

萬霍氏的丈夫聽到嗬斥,哆嗦了一下,收回了手,悻悻地走開。

萬霍氏轉過臉,歉意地說:“小夥子,你看你來我實在幫不上忙,東西拿走,趕緊另請高明”,說著一件東西一件東西地從茶幾上拾起推向叔伯。

這明顯是在下逐客令呀,萬霍氏遠近聞名的貪財,貪財之人不收禮,說明問題的嚴重了。

“真的會死嗎?”七尺的漢子此時怯懦起來。

“會的”,萬霍氏依然回答的是那麼堅決,她沒有必要騙他。“當你肩膀上的印記由黑變紅的時候,就是你應劫的時候,我看你趁現在還沒變紅,趕緊找高手為你消劫,我這就不留你了啊”。

叔伯到了這個時,仿佛五雷轟頂,徹底絕望了。

“怎麼會這樣?”叔伯木訥地起身,向來路走去。

“哎,你的東西”萬霍氏叫道。

叔伯無力地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著,走的緩慢而沉重。

看著邢榮叔伯那沉重的腳步,絕望的神情,萬霍氏打心裏痛心,在邢榮叔伯背後的她情不自禁地歎了一口氣,唉!可就在這一瞬間,萬霍氏像想起了什麼,趕忙叫住邢榮的叔伯說:“誒,小夥慢點,我突然想起一個法子,興許能延緩應劫時間”。萬霍氏緊走兩步,來到叔伯麵前。

“是這樣,大凡至陰的髒東西都怕至陽的物件,比如公雞、黑狗。當你在家裏的時候,你準備這兩樣東西,晚上睡覺前放在床邊。那些髒東西興許就不敢靠近了。”還有一種方法就是你找一個有道行的寺廟裏待著,有菩薩、羅漢的保佑,髒東西也不敢進去”。 萬霍氏說。

“這樣就可以嗎?”叔伯緊鎖的眉舒展了些。

“嗯,也許行。可這也有不好的方麵。”萬霍氏說

“什麼方麵”? 叔伯問。

“你想啊,你總不能一直呆在寺廟裏,你也不可能總把公雞、黑狗放在身邊吧,再說,誰知道你選的寺廟能不能攔阻那些髒東西,或者你找的公雞、黑狗就能鬥得過那些髒玩意,所以,歸根結底你還是要盡快找到去劫的高人”。

萬霍氏說到這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再多說或多留邢榮的叔伯就沒意義了,於是自顧自地回頭向屋內走去。

後來,邢榮的叔伯到底怎樣了,村裏大多沒人知道,隻是相傳,邢榮的叔伯跑到南昌什麼寺廟出家當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