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事?”
邢榮在一群老漢中看見自己的老漢全然沒事,一顆心終於放下,可由於一路好跑,早就累的不行,弓背彎腰,雙手支撐著說:“嗨,老漢你沒事呀?哪三嬸劉秦氏大半夜地跑到我們家說你喝酒喝的不省人事了。”
“劉秦氏?”
邢榮的話剛說完,堂屋裏的老漢們在聽到三嬸劉秦氏幾個字後,不約而同地念到。剛剛伸直的鴨脖正準備縮回去,而此時卻像有人再次拎起。但這次被拎起的不僅僅是莫名,還夾雜著恐懼與慌張。
“你、你不是開玩笑吧?你不知道三嬸劉秦氏得肺癆死了小半年了?”邢榮母親的堂兄,邢榮通常叫他大舅的一位粗悍的人站起了身子,並向邢榮走近了點,似乎要確認什麼。邢榮深更半夜的跑來,又莫名的說一些混話,給大舅及其在場的人帶來了緊張與恐懼。
“不、不會吧?”邢榮聽見大舅的話,再看看在場所有的表情,也發覺什麼不對來,說話也不自覺的結巴起來。
“三嬸我可是認識的啊,你們可別嚇唬我。”邢榮從屋子裏的氣氛以及眾人的表情已感覺到哪裏有些兒不對。此時說話,語句已不那麼堅決。
從接到三嬸報信到進入大舅家門,邢榮一直是慌裏慌張的,而此時靜下來,再加上大家這麼一說,邢榮才想起三嬸報信時那張慘白的全無表情的臉,就是跟在自己後麵時,邢榮也覺得那裏不對勁,似乎三嬸的腳始終沒有著地。想到這,自己的脊背一陣發麻,發寒。
“撞鬼了”,屋裏不知哪個老漢冒了句。
屋裏的老漢們多是篤信鬼神的,看見邢榮這樣,大家毫無疑問地相信邢榮是撞見的了鬼。可這鬼為什麼會是劉秦氏,這鬼為什麼要騙邢榮來這?當然,最最不安的則是邢榮的大舅,大舅不知覺地罵了句:“媽的,鬧鬼,為什麼在我過壽這一天”?
忽然一陣夜風,從大門外吹來,使得已是沉靜的老漢們更加的惶恐起來,唏噓聲四起。
“還不把門關了,憨崽兒”。邢榮的老漢也一樣害怕,但更多的則是內疚,甚至有些怪責自己的孩子,怎麼弄出這麼個混事。可這難道真的能怪孩子嗎?
邢榮聽見父親叫,哆手哆腳地挨到門口將門關上。
屋裏的老漢們有外村人,也有本莊的,可出了這等鬼事,那個還敢出門?都說孩子怕鬼,其實老人們更加的怕,老舅催的幾回,“先都回去睡吧”,可最終沒有一個動窩的。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老舅就將劉村的族長叫了來,路上老舅已將事情告訴了劉村的族長,族長看來是個非常幹練之人,一進門就立馬安排起工作。
“這樣啊,劉家的(指老舅),你在村裏找幾個膽大的,立刻到劉秦氏的墳頭看看,看看劉秦氏的墳是不是好的,人是不是還躺在棺材裏,我估計呀,人早沒了。”
“邢家的,”對著邢榮和邢榮的父親說,“你們倆也別在這待了,趕緊回自家看看,少了啥,多了啥。有些個什麼名堂,有什麼情況趕緊派人過來支語一聲。”
其實,不待劉村的族長安排,邢榮父子也早想回家看看,家裏到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擔心的,唯一擔心的是怕劉秦氏躺在自家屋裏,要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可就更加的膈應人了。前麵琴老太的事剛剛平息,這次如果再出現劉秦氏屍變造訪,邢榮想,自己可真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