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麵怪物呢?”邢榮在鬼道士述說中插了句。
“不知道,可能是在我與凸嘴立鼻怪物交手的時候逃走了吧。”鬼道士說。
“不會吧,凸嘴立鼻怪物偷襲了白麵怪物,你偷襲了凸嘴立鼻怪物,這個時候白麵怪物不是正好偷襲你嗎?再說,白麵怪物能輕鬆地扛起似死非死我的弟弟,那力氣一定不小,他怎麼會怕你,而且是還沒打就跑的沒影了?”邢榮不信地說。還用懷疑的眼睛瞟了一眼鬼道士幹瘦的身軀。
“啊呸,”鬼道士被邢榮一說又用懷疑的眼神瞟的很不舒服,聲音拔高了一倍,說:“你以為是寫武打小說呢,我們幾個還要拳腳一番,再刀光劍戟的拚殺一陣。”鬼道士鄙夷地看了邢榮一眼。繼續說。
“祠堂就在村子中央,一打鬥、一出聲,全村人都知道了,他們是來偷屍體的,有了響動他們還有機會嗎?再說,旁邊不是還有個你嗎?”
邢榮聽鬼道士這麼一說,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又覺哪裏有些不妥,哪裏不妥一時也說不清,既然說不清,邢榮也不多去想他,但現在需要想的、需要解決和關心的問題是如何處置自己這個是死非死的弟弟。邢榮向鬼道士詢問。
鬼道士聽到邢榮著這問,搖了搖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鬼道士在搖了搖頭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句:“邢榮,昨天你在祠堂裏是不是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
鬼道士不提,邢榮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鬼道士這麼一問,邢榮點了點頭說:“是嘞,那聲音好像就在祠堂的外麵,忽而窗口、忽而門外,飄搖不定的。”邢榮本來還想說那聲音特別熟悉,可話到嘴邊,還是給咽了下去,最初在祠堂裏聽到這個聲音覺的熟悉,但沒有想到是誰,是因為當時極度的恐懼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變故,可此時靜下來,又是大白天,細細品味那聲音,邢榮才感覺那聲音不僅熟悉,而且那麼的親切,因為那是自己母親的聲音。
我把小弟看丟了
對於母親樣子,邢榮一直停留在5-6歲的記憶裏,最為深刻則是在母親去世的最後的一個月裏,母親為失去自己的孩子天天的哭,而自己的父親卻似乎沒有絲毫的痛苦,更沒有走過去安慰母親的意思,更多的時候則是坐在一邊抽著難聞的旱煙。那時的邢榮還小,小弟弟長得什麼樣,小弟弟怎麼死的,邢榮全然不知,小弟弟死了,對於他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母親哭,他也哭,哭著哭著某一天,母親就躺在了棺槨裏,接著沒多久就埋在了後山上。下葬那一天,不僅邢榮親見了,就是全村男女老少們也都是親見的。可昨晚為什麼會有自己母親的哭聲?小弟無來由的長大並似死非死地出現,難道自己的母親也沒死,從棺材裏爬了出來?
“哎呦”,邢榮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即使想到的是自己的母親。
鬼道士問邢榮話,見邢榮發呆,於是推搡了一下邢榮說:“我問你的話,聽見了沒?”
邢榮恍惚中醒來,連說:“聽見了、聽見了,要不當時我怎麼會從屋裏走出去。”回答完鬼道士的話,邢榮醒悟般地問“誒,你也聽見了,你當時也在附近呀?”
“廢話,你以為我鬼道士跟你一樣笨,那白麵怪物在你家裏未能得手,肯定還會再找機會。既然你弟弟的身子在祠堂,他早晚也會去的。於是我就守在祠堂附近。”鬼道士說。
“那你看見了什麼?”邢榮著急的問了句。
鬼道士見邢榮這麼個樣子,而且臉上並沒有對著哭聲女子的恐懼與害怕,一時搞不清情況,好奇地看了一眼邢榮後,說:“那女子身材苗條,皮膚白皙,著一身娟白並繡有荷花藕葉的長衣。臉麵沒看見,隻見她一會在窗口,一會在門外,似乎想進祠堂,卻好像有什麼東西檔著她,使她無法進入祠堂。”
“為什麼?”邢榮好奇地問。
“這還用說嗎?”鬼道士聲音中帶著鄙視,繼續說“她是鬼,你們邢村祠堂裏供奉著那麼多先人,那樣的鬼能進的了這樣的地方?”
“哦,對哈”邢榮醒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臉上綻出笑,這一笑,既是寬慰,也是放心。心想著小弟的棺槨仍需看護,大晚上的,鬼怪肯定還會來,到時我就躲在祠堂裏不出去。可轉而又想,不對,那白麵怪物怎麼進去的,那他是人是鬼?於是問鬼道士。
“自然是人,隻是不知到他什麼時候進去的”鬼道士說。“自從上次進入你們家挖屍和昨天進入祠堂盜屍來看,這個人似乎對你們邢村比較熟悉,搞不好這個人就是你們邢村的人。”
鬼道士這最後一句話一出,讓邢榮吃驚不小,嘴砸開著許久沒有合上。“白麵怪物是村裏人?會是誰呢?村子裏的人要一個似死非死的人幹什麼?村裏人大多認識,可昨天那個身影為什麼那麼陌生?”
又是一連串的燒腦的疑問,對於這種現象邢榮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邢榮不去想它,懶得想,想也沒用。倒是鬼道士提到的祠堂窗外那個啼哭的女子對於邢榮來說,最是感興趣的。鬼道士說那女子著一身娟白並繡有荷花藕葉的長衣,切,這不明顯是古裝嗎,母親走的時候身上穿的可是一套黑色綢衣綢褲,不過就這一點外,其餘又極其的相近,哭聲、身材、白皙的皮膚,雖然時隔很多年了,然而一個兒子對於自己母親的記憶總是刻骨的,邢榮確定那一定是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