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活非活似死非死的弟弟”神秘失蹤,引來眾多猜疑,有的認為是雙麵人死心不改,昨夜趁邢榮熟睡之際背走了邢榮的弟弟;也有的認為是鬼道士所為,鬼道士是方中之人,慣於修煉,像邢榮弟弟那麼好的丹料怎麼會不動心?自然,疑點最多的就是邢榮了,既有動機,又有機會,而且當晚有意不讓別人去。當然,那個凸嘴立鼻有著一雙賊黑賊黑眼睛鬼怪也是不能排除,雖則說,這凸嘴立鼻有著一雙賊黑賊黑眼睛的鬼怪無法進的祠堂,但保不齊他會有其他的手段。可到底誰偷了去,誰也給不出定論,邢村族長對此次怪事甚為氣惱,要求邢榮父子盡早找出。
邢榮對此自然也是納悶不已,邢榮實在搞不清那天晚上平白地怎麼就睡著了,而且還睡的那麼死,邢榮那天晚上是帶著念想,帶著企盼,帶著任務而去的,按理說怎麼也不應該睡覺的,可自己究竟還是睡了,是因為頭天晚上那一連串的怪事鬧著沒休息好的緣故?是知道那嚶嚶的哭聲是自己的母親而非鬼怪後自己的內心坦然、心情放鬆的原因?
“似活非活似死非死的弟弟”的失蹤,雖然怪異、且疑雲重重,但對於邢榮父子來說,無疑又是一種解脫。這些時日的勞累使的邢榮老漢的腰更加的彎曲,嘴角的胡須也且長且白了許多。渾濁無神的兩眼平添了淡淡青暈。“似活非活似死非死的弟弟”沒了,此時邢榮與老漢近段時間少有的清閑和少有機會能呆在一起。對於近期的各種變故,對於母親一係列身世之謎。邢榮打算向自己的老漢問問,可當麵對一下子老了許多的父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怎麼可以這樣的自私和殘忍?”邢榮心裏怪責自己。
在農村,極其講究對逝去人的恭敬、追念、相思,尤其是對自己的先人、親人。跟很多地方一樣。每到年節,家裏就會在專門的案台上擺上香燭、果品以及年飯供著先人,對於平輩或晚輩,則會在年節的飯桌上增加一副碗筷,開吃前會夾一些魚肉在那碗筷裏,並對著碗筷說:“某某,今天是年三十,我們一家人團圓團圓啊。”可邢榮的母親去世後,到了年節,邢榮的父親從來不擺,也不允許邢榮擺,邢榮堅持,邢老漢就會毫不留情的一個耳刮子,邢榮再堅持,邢老漢就歇斯底裏地吼,“你娘沒死,擺什麼擺”。邢榮還小的時候,不能理解“你娘沒死”話裏的含義,稍大時,邢榮以為像很多電影裏的人物一樣,由於邢老漢對母親愛之深的緣故,始終不能麵對母親離去的現實。可如今的理解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了的滋味,是真的人沒死?是肉體不在而魂靈還在那種沒死?還是。。。。。。。
不過,老漢有理由恨,從這個小弟的出現看,母親一定是在死去之前有了小弟,也就是說,自己的母親給自己的老漢戴了綠帽子,而且這綠帽子綠的讓老漢無處宣泄。相反,邢榮知道這事後對母親這種人鬼戀情卻十分的好奇,母親怎麼會和一個鬼產生戀情?而且是一個醜的爆表的鬼產生戀情。邢榮不知道會不會像電影上演的那樣,這個鬼與母親相遇是化作一個英俊小生,繼而騙的母親的芳心?如果是這樣,那又是一篇可千古傳唱的千古奇戀了。邢榮想到這忽而嘴角咧出一絲笑意,不過轉而就消失了,他覺得這樣很對不一起自己的老漢。
對於母親的事,邢榮一直想向人打聽,村裏的老人說不清,自己的老漢不願說,連常住在邢榮家裏的鬼道士這幾天也不知去向,百無聊賴的邢榮不知不覺中踱到了自己母親的墳前。剛到自己母親墳前,邢榮嚇了一跳,心裏奇怪自己怎麼會走到這裏,可一會兒又想:“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己的母親導引著自己,是想告訴自己一些什麼?”,邢榮先是害怕,繼而竊喜。因並未帶香燭、紙錢,於是,隻是跪在自己母親的墳前,拜了拜,等著母親在墳裏或在墳後妖嬈地飄出,然後再告訴自己一些人鬼情的驚悚而又浪漫故事,可待了一上午,什麼聲音也沒有,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到是自己的肚子咕咕咕地,催促著邢榮該回去吃飯了。
從母親墳地回來,邢榮突然有個想法,認為那似死非死的弟弟一定是被母親背了去。要不然為什麼這幾日忽然平靜下來?要不然為什麼不來找自己或老漢?對於這似死非死的弟弟的失蹤,相比之下,母親應是最為著急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也算皆大歡喜,有可能的話還會天下太平。想到這,邢榮的心坦然了許多,這幾日的覺也比前些日子睡的踏實。邢榮這邊踏實了,可村子裏並不踏實,村子周圍時不時有奇怪的身影出沒,白天裏有,晚間裏也有。對於村裏出現這種奇怪的身影大家自然還是往鬼怪上推,往琴老太身上攬。可問到見到那些奇怪身影的人時,也多是回答沒看清,邢村上空的空氣依舊是緊緊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