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走進榮宅,滿園玫瑰香,混雜著夏日特有的清新泥土香氣。
男人走到那一大片黃色玫瑰園前,綠色草坪旁,放著一把鐵杵,還有一副白色手套,小小的,一看便是女性用的。
想必那是扶桑平日裏照料玫瑰時用的手套。
傅先生想起她在蘇黎世,在他的屋宅裏,教家中傭人如何照料花土,心事變得格外柔軟。
三寸日光下,男人仿佛看到女孩身穿著一身白色運動短裙,從嬌豔的黃色玫瑰間翩然回眸,朝著他笑語嫣然。
真是奇怪,有關於榮扶桑的每一個畫麵,傅先生總是能夠清晰地一一記得,事無巨細。
她俏麗的身影像是活在他的靈魂之中,令他總忍不住地時時記掛。
他曾是這個塵世之間最玄心似鐵的男人。
如今……
他會為那女孩的一抹笑晃眼,為她所愛的一朵花兒低眉。
還為了護她周全,保她無虞,左右思量,煞費苦心,竟完全不遜於他當年奪權時所花費的心力。
屋宅裏,張靜聽傭人說傅洐來了,連忙迎出來,笑容得體而謙和:“不知道傅先生會突然來,怠慢您了。”
傅先生抬起頭,目光隻在張靜的臉上停留數秒,卻淡淡移開。
一眾人進了客廳,傅先生走到扶桑常常喜歡逗留的沙發上落了座,雙腿優雅交疊,又看了眼張靜,然後朝著洪之帆無聲示意。
洪之帆點點頭,走上前,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一瞬間,一腳狠狠地踢在張靜的心髒處。
她痛的一時懵了,隻覺得心頭間如火燒,如碳烤,雙耳也短時間失了聰,整個人疼得噗通一聲跪在傅先生麵前,蜷縮成一團。
誰知下一秒,洪之帆的腳又用力地踩在了張靜妝容精致的臉頰上,一點情麵都不留,出了死力,像是要活活地將這女人就這樣踩死算數。
張靜甚至連開口喚疼的機會都沒有,到後來,她兩眼一抹黑,整個人竟生生地痛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榮禦誠已經聞訊趕回來。
她倏爾鼻酸,下一秒便落下淚來,一雙眼祈求地望著榮禦誠,希望他能說服傅洐開恩,放過她。
榮禦誠顯然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看向一旁閉目假寐的傅洐:“傅先生,她究竟做了什麼,令您這樣震怒?”
一旁,洪之帆輕哼一聲,指了指客廳旁邊的餐廳門口。
榮禦誠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看到陳媽渾身是血地被人從裏麵抬出來,一雙手竟被人殘忍地砍去了,手腕處一片血肉模糊,畫麵血腥得令人作嘔。
榮禦誠的麵色陡然間大變,他轉頭,冷冷地看著張靜,眯起雙眸:“是你幹的?!”
張靜麵色蒼白,嚇得爬到榮禦誠的腳邊,抓住他的褲腳:“禦誠,我可以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榮禦誠一個甩手,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張靜的臉上:“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動扶桑的奶媽?!”
“我……我並不知道她是扶桑的奶媽……禦……禦誠……”
榮禦誠震怒,腳用力一甩,將張靜狠狠地踢到了牆上。他招來管家:“不惜任何代價要治好陳媽的一雙手。還有,這件事,決不能讓扶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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