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璟看了虞侯一眼,心裏哼了聲,晚上得去虞瀅的宮裏用膳了。
虞侯都這麼說了,次日,朝廷裏他的人自然都是上書要求整吏治,肅朝綱的。
彭老大人更是趁此機會,大書特書,將曆史上所有腐敗對朝廷的危害都一一列舉,甚至還讓文官裝訂成冊下放各州縣,講給百姓們聽。
這幾日,勞麗發現狗皇帝去皇後那裏用膳少了,與虞瀅是打得火熱,秒懂。
父母之愛子,則計之深遠啊,虞侯對這個女兒是打心裏疼愛啊。
傍晚,勞麗剛進自個偏殿,井梅準備了些酒菜,如今她也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虞貴妃近來得寵,皇後娘娘心裏不痛快。”井梅給勞麗夾了塊菜:“阿立,皇上最信任你,能否多帶帶皇上去皇後娘娘那裏?”
勞麗覺得井梅這手藝近來還挺不錯:“你告訴皇後娘娘,不急在這一時的恩寵,皇上還有三年的孝期,這三年,皇後娘娘有得是機會獲得聖寵。”
井梅點點頭,看著吃菜吃得歡的人,紅著臉道:“阿立,我將你的被褥放到了我的床上,天冷,你就別一個人在外室睡了。”
勞麗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她:“以後我喚你梅兒吧。”
井梅臉更紅了,點點頭。
“梅兒,我答應與你對食,一是不想惹得皇後與常家人不快徒添麻煩,二是同為奴才,對你頗有幾分感同身受的同情,三是通過你也能知曉後宮的一些事。”勞麗開門見山地道。
井梅一怔。
勞麗道:“同一屋簷下,我們現在這樣的相處模樣是最好的,但我們要互惠互利,相互共贏,才能長長久久。在此期間,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哪怕這個人是皇後娘娘。你好好想想我這話。”
說完,勞麗起身離開,留下井梅發怔。
以往這個時候,皇帝應該在禦書房,結果竟然去了奉先殿。
勞麗到時,見皇帝跪在大越帝王們的畫像前,也不知在想什麼,貌似在反省?
姒璟確實在反省,反省自己重生以來所做的事,最重要的是被賤仆牽著鼻子走,完全控製不住的情感。
他就沒明白,兩世為人,男女之間那點事早就看淡了,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上一世,他的後宮真正受封的妃子不下百人,對誰都沒心動,怎麼就奮不顧身地為勞麗擋了一箭?
越想臉色越黑。
帝王重情,是極為可怕的事,當時,他連思考都放棄了,幾乎是一種本能地去為她擋箭。
這賤仆還與宮女對食,他心裏的醋意怎麼也克製不住。
若是皇祖母還在世,定會殺了她的。
「狗皇帝臉上有殺氣,這是想殺誰呢?」
「誰這麼倒黴惹了他?」
姒璟看向角落,就見賤仆一邊吃著什麼東西一邊看著他,四目相對時還朝他咧嘴一笑。
姒璟發現自己的心在此時還撲通跳了下,狠狠瞪了她一眼,閉目,眼不見為淨。
不行,他一定要將她從心裏連根拔除,她隻是他的暗衛,是他的死士,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是。
見皇帝起身出了奉先殿,勞麗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