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
似乎有隻手扼著自己的脖頸,耳邊傳來潮濕的呼喚。
“主人。”
下意識地,祈光喚出這兩個字。
這是夢境,他知道。恐怕自己睜開眼睛的瞬間,就會破碎。
“在您眼中,我卻隻能是祈光嗎?”
睫毛因為緊閉的雙眼而輕顫,雙手似溺水之人那般攥著身上人的衣襟,全身的肌膚因歡愉而變得粉紅,暴露在空氣之中,襯得身上這人更加衣衫整齊。
“小光想要什麼?”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窩,耳邊的聲音也令空氣打了顫抖。
祈光聽不出這人話語中的情緒,因為身下的xx,實在令他無法分神去回味主人吐出每個字的情緒。
“您。”
“清晰的、疼痛的、沉重的…您。”
祈光抑製著自己的呼吸,盡可能的吐出更加完整的字句。迎麵擁抱著他的手,更緊了些。
“你已經有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冷,幾乎要將祈光拆解得更加支離破碎。
“可是…唔…”
祈光還不死心想要辯解,下一秒口中就被他伸手堵住,尾指和無名指探入,攪動著那條還想強辯的舌。
“祈光,你該相信我。”
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另隻手掐在祈光的腰,發了狠。
終到了盡頭。驟發。
“相信我,小光。”
我相信您…
睡夢中的祈光眉心緊鎖,一滴清淚正沿著月光小徑蜿蜒而下,洇入枕間絲緞的褶皺。
他攥緊的雙拳抵住心口,指節泛著青白,是被噩夢荊棘纏繞著的幼鳥,在床幔垂落的陰影裏,把自己折成尚未見過光的胎嬰模樣。
驀地,他終於睜開雙眼。
窗外又下起了雪。
在這個北國城市,一年幾乎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在下雪,這裏的季節隻有兩個,雪季與暖季。但所謂的暖季,也僅僅隻是不會下雪的那兩個月。氣溫並不會很高,隻是偶爾會到兩位數的溫度。
所以常年的陰霾是最尋常的天氣,在短得可怕的白晝,如果有太陽升起日子,則是全民的祈禱日,民眾將日光視作瑞亞女神的聖光,在這日祈禱以求聖光常眷。
但今年,祈禱日變多了。
就像現在,即使窗外飄著雪,可刺目的陽光依舊懸在頭頂。
這樣的雪被稱為鑽石塵霧,因為長期的低溫,即使晴天也可能因過低的溫度空氣中的水汽直接凝華形成冰晶,陽光下雪花如鑽石般飄落。
今日主人還是會去那間神祠嗎?
祈光裹著毛毯推開窗子,迎麵的風拚了命地鑽進來,挾持著幾片不明所以的雪花冰晶,掛在他的發絲眼睫上打著秋千。
那間擺放著,以整顆巨大鑽石切割雕刻成女神神像的神祠,也是三殿下整座莊園中堆滿奇珍奢玩的密室。
祈光曾經的房間,就在這間密室一牆之隔的地方。
很多個與三殿下肌膚相親的午夜,他都被按在女神神像靠著的那麵牆的背麵,每次因窒息而神智不清的瞬間,他的眼前總能浮現出鑽石神像那悲憫蒼生的眉眼。
“威爾斯。”
祈光伸手關上了窗子,向著房門的方向喚道。
“請您吩咐。”
果然,門外及時地傳來回應。
祈光自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發現了,這個叫威爾斯的男孩,始終會出現在自己的附近,無論何時。
二殿下派人監視他的手段太拙劣了,至少不應該選擇這麼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
“替我換衣服。”
威爾斯應聲,小心地打開門時,正看見薄毯自祈光身上滑落的瞬間,於是整具赤裸的軀體全然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