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岡田武彥·“知行合一”說(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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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提出的“知行合一”說,給當時的人們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自古以來,雖然眾人皆知“知”與“行”之間存在密切的關係,但一直都是將二者分開,各自論述。尤其是到了朱熹的時代,對“知”與“行”的論述已經非常精微。朱熹曾提出“先知後行”說,認為必須首先認清萬物之理,然後才能去實踐,否則實踐就會變得毫無根據。朱熹的這一認識在當時被認為是常識,是絕對的真理。

在朱子學說一統天下的時代,王陽明卻提出了“知行合一”說。因此,眾人不能理解其本意,甚至驚愕,也是很自然的。被稱作“王門之顏回”的王陽明的高徒、妹婿徐愛,一開始聽到“知行合一”說時,也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總的來說,長於理性的人會很難理解王陽明“知行合一”的本意,這和長於智慧的子貢無法理解孔子的“一貫之道”(1)是一樣的道理。無怪乎孔子會對子貢說:“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孔子告誡子貢,“道”並不是用道理就能說得清楚的。後來,長於德行的曾子繼承了孔子的“一貫之道”。曾子比子貢“魯”,即我們所說的愚鈍。當孔子說出“吾道一以貫之”的時候,曾子的回答隻有一個字——“唯”。所以說,子貢的理智和智慧並不是真正的理智和智慧,否則他應該理解孔子的“一貫之道”。與此相反,雖然曾子被視作愚鈍之人,但他其實並不愚鈍,不然怎麼能悟得孔子之道的真諦呢?又怎麼能參透“一貫之道”呢?

總之,長於理智和智慧的人一般都會陷入偏見。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朱子學都是“主知主義(2)”的學說。因此,在一個朱子學萬能的時代,人們必然會難以理解王陽明的“知行合一”說。

徐愛最初也難以理解老師的“知行合一”說,所以曾與自己的同門師弟黃綰和顧應祥(3)展開辯論,試圖去理解“知行合一”說的主旨。但是一直未能如願,最終不得不直接向王陽明請教。(《傳習錄》上卷)

先生曰:“試舉看。”

愛曰:“如今人盡有知得父當孝、兄當悌者,卻不能孝、不能悌,便是知與行分明是兩件。”

先生曰:“此已被私欲隔斷,不是知行的本體了。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隻是未知。聖賢教人知行,正是要複那本體,不是著你隻恁的便罷。故《大學》指個真知行與人看,說‘如好好色,如惡惡臭’。

“見好色屬知,好好色屬行。隻見那好色時已自好了,不是見了後又立個心去好。聞惡臭屬知,惡惡臭屬行。隻聞那惡臭時已自惡了,不是聞了後別立個心去惡。如鼻塞人雖見惡臭在前,鼻中不曾聞得,便亦不甚惡,亦隻是不曾知臭。

“就如稱某人知孝、某人知悌,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悌,方可稱他知孝知悌,不成隻是曉得說些孝悌的話,便可稱為知孝悌。

“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知寒,必已自寒了;知饑,必已自饑了。知行如何分得開?此便是知行的本體,不曾有私意隔斷的。

“聖人教人,必要是如此,方可謂之知。不然,隻是不曾知。此卻是何等緊切著實的工夫!如今苦苦定要說知行做兩個,是甚麼意?某要說做一個是甚麼意?若不知立言宗旨,隻管說一個兩個,亦有甚用?”

王陽明從“知覺與好惡之意是一體”以及“知而不行,隻是未知”的立場出發,對“知行合一”說進行了闡釋。

毫無疑問,“好惡之意”其實就是“行”。明末大儒劉宗周也非常重視“好惡之意”,並且將“誠意”視作自己做學問的宗旨,認為“意”非“已發”,而是“未發”,並將“意”視作“心”之本體。

二、如何修行“知行合一”

王陽明雖然提出了“知行合一”說,但是對於如何修行“合一”的“知”與“行”,並沒有很好的辦法。徐愛曾向他建議將“知”與“行”分開來修行,這一建議其實又回到了朱熹的立場上。朱熹堅持“知行並進”論,換句話說,就是堅持“窮理”與“居敬”並進。王陽明對此又是如何回答的呢?(《傳習錄》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