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我們就給有“八股癖”的人畫個像。羅局長說:“同誌們!今天晴空萬裏,陽光明媚,風和日暖。我們歡聚在著名的休閑娛樂寶地——‘八仙洞’,到這裏來過幾天神仙一樣的日子,順便召開一個《二零零三年反腐敗工作總結暨反腐工作再動員會》。等一下,嗯,等一下,有的同誌要去打牌,有的同誌要去跳舞,有的同誌要去唱歌,有的同誌要去爬山,有的同誌要去按摩(哈,哈,開玩笑了),所以。我今天的發言要長話短說。

“有的領導講話就是喜愛短話長說,既耽誤人家寶貴的娛樂時間,又耽誤人家寶貴的休息時間。這是不對的,這樣的發言沒有吸引力,更不能解決什麼問題。我今天就去年反腐敗工作總結和動員長話短說吧。大家知道,我過去發言一般要講三、四個小時,今天隻講兩個小時;我過去發言時一般要講二十四個問題,今天也隻講十二個問題。哪十二個問題呢?都是一些實際。問題,一是……二是……三是……四是……五是……六是……七是……八是……九是……十是……十一是……十二是……“下麵,我正式開始講第一個問題……“我的發言完了。剛才我看了一下手表,我僅僅講了一小時五十八分鍾,還未講到兩個小時,再進一步地少講了兩分鍾。希望大家今後就像我一樣,從發言開始轉變作風,少講些廢話,長話短說。剛才很多同誌都聽得很認真,到底在神仙呆的地方開會不同,效果更要好些,但願今年的反腐敗工作能取得更好的成績。我今天長話短說,就說這些吧。謝謝大家!”

聽這種大量摻水的發言,很多人是靠打瞌睡和在本子上畫小人才能“挺過來”。

從說話所要達到目的來看。無論我們說話的內容有多少,都要盡量地長話要短說。長話短說可以鍛煉人的快速思維能力,提高行動的敏捷性。廢話多的或者語氣詞太多的人大多是因為思維緩慢。照這樣看來,短話長說的不僅討人煩,還可能被認為是思維有問題呢!那麼,為了自己的“麵子”考慮。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長話短說”呢?

現代社會人人都很忙,誰也沒時間聽別人長篇大論。倘若按照“寸金寸光陰”來算,喜歡短話長說的人。浪費自己的時間和浪費別人的時間該值多少錢呢?這真和搶劫差不多了。要想不成為被人眼裏的“搶劫犯”。這話無論如何也得往短了說啊。

說話的質量和說話的數量並不成比例關係。就是因為,無論是實話、真話還是感人的話,說多了就會成為淡而無味的累贅。聽多了,聽眾的耳朵和心理都會疲憊不堪。我們說話是為了讓人家聽明白。並取得對方的合作或者認同,而不是把說話變成一種催眠術,去解決聽眾失眠的問題。讓人聽著累,自己說著也累的話。還是少說為好。

當然,長話短說也必須針對特定的對象。假如對方跟你並不是很熟悉,而你一上來就直奔主題,勢必讓人感到唐突,效果也不會達到最佳狀態。

一般說來,針對那些跟自己關係比較熟識的人,或者是在一些比較正式的場合,例如商業談判、會場、做報告演講等,如果能做到抓住要點,一針見血,沒有那麼多冗長的廢話,就一定會很快吸引聽眾,使他們迅速地進入主題;而一味長篇大論,結果肯定會不得要領。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讓人著急,而人一著急,除了說話語無倫次,表情也會變得僵硬,甚至猙獰恐怖。

急話要慢說

遵循“有話直說”和“長話短說”的原則,我們就可以把話說簡單,說精彩,說到點子上。但是如果我們在說話的時候心裏起急,那麼本來簡單易懂的話可能就會被我們說得亂七八糟。

“文革”期間,某地方藝術團到幹休所給老幹部慰問演出。因為聽說有部級首長到場,團長對這次演出特別重視,對所有的演員反複強調一定要演好,並特別說,誰要是演砸了就批鬥誰。有個剛剛參加工作的年輕演員。從來沒經過這陣勢,任務一下來,心裏就緊張,再加上團長一煽惑,心裏就著急了:現在正是非常時期,出什麼錯都往政治上扯,一旦出了問題,不僅自己倒黴,還得連累家人。擔心之餘,他找到團長,要請假。但團長說:“你外形很好,嗓音也很不錯,又是新同誌,應當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在首長麵前好好展示一下。這次任務非比往常,你就別請假了。再說你的任務也不重,就是個報幕員。”

年輕演員聽了,心裏安穩了些,就決定參加演出。

演出當天,不僅幹休所的所有老幹部觀看演出,還有當地的領導陪同。

一個中央領導特意坐飛機趕來慰問老幹部。團長一聽還有中央首長,就有點沉不住氣了,有點後悔讓那個青年演員擔任報幕員。但已經安排下去了,隻好硬挺了。

第一個節目是開場大合唱,不需要報幕。團長把年輕演員拉到身邊反複強調別搞砸了,“台下可有中央首長,你可千萬別搞砸了。你還年輕,後麵的路很長,但萬事開頭難,你可得把這個頭開好。要是開不好這個頭,不僅你後麵的工作不好幹,咱們團所有人都得跟著挨批。所以,你千萬別搞砸了啊!這可是政治任務,出了錯可要上綱上線的……”

年輕演員什麼都沒聽進去,就聽了一個“上綱上線”。大合唱結束了,該報幕了。年輕演員卻嚇得連腿都邁不開了,團長一著急,一把把他推上了台。

到了台上,麵對滿屋子的觀眾,年輕演員緊張得不得了,戰戰兢兢地拿出節目單一看,差點沒急暈過去——因為著急,把白紙當成節目單拿出來了。這下子他更急了,張嘴說了句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話:“下一個節目,上綱上線。”然後就下了台。

團長更急了,哪有這個節目啊。有個演員聽了報幕忍不住說:“上綱上線?什麼節目,該不是走鋼絲吧。”團長腦袋一轉,趕緊讓走鋼絲的演員上台表演。台下的觀眾正納悶,看見台上的演表演的是走鋼絲,不禁鼓起掌來——這個報幕的真有水平,把節目和政治形勢結合起來了。團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年輕演員說:“你怎麼搞的!這麼簡單的話都說不明白!下個節目是笛子獨奏,別再弄錯了。再錯,有你好果子吃。”

年輕演員心裏既慶幸又害怕,心裏七上八下地等著節目演完了。調整了一下情緒,反複默念“下一個節目,是笛子獨奏”後走上了舞台。張嘴說完後,全場的觀眾、演員,包括他自己都驚呆了。“下一個節目是。獨子笛奏……”

一句簡單的話說得如此顛三倒四、不成樣子。就是因為心急的緣故。人為什麼會心急呢?原因有很多,但歸納起來就是因為覺得自己駕馭不了所麵對的局勢。其實,如果已經幹起來了,那麼是否駕馭得了就不那麼重要了。

踏踏實實地幹好就得了。快樂也是幹,擔心也是幹,幹嘛不開開心心地幹事情呢?說話也是如此,誰也不可能不說話,而且肯定有自己不敢說而又不得不說的時候。在這種時候,大可以放平心態,有話直說,長話短說,別顧慮那麼多,簡簡單單地把話說出來。相反,如果你因為心急,支支吾吾、顛三倒四地說了半天,不但讓人家聽得一頭霧水,還一下子就能看出你是心虛的,碰上個善良的人還好,要是碰上個存心找茬的人,那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嘛!

急話慢說不僅是對自己,對別人也要如此。生活中充滿變數,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倘若對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置之不理,很可能積累禍端,甚至激化矛盾。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讓人著急,而人一著急,除了說話語無倫次,表情也會變得僵硬,甚至猙獰恐怖。話還沒說,自己的表情先把對方給嚇住了,於是對方也跟著著急,兩個著急的人碰一塊兒了,結果會是什麼樣子?恐怕不難想象吧。所以,為了避免自找麻煩,慢慢地把話說簡單,化解矛盾是時時刻刻都要遵循的原則。

讓舌頭走在別人的舌頭後麵,是原則,也是技巧。它可以使我們把話說得簡單、明確、穩妥、對題,這樣的話誰不愛聽呢?

和別人搶話的舌頭會闖禍

說話的第一個原則就是:讓舌頭走在腦子的後麵,同時也讓自己的舌頭走在別人舌頭的後麵。舌頭有時候喜歡“搶”——和自己的腦袋搶功,和別人的舌頭搶話。

搶在腦袋前麵的舌頭是惹禍的舌頭。它總是把話說得顛三倒四,言不對題。甚至當著矬子說出短話,讓舌頭的主人討人煩,惹人怨,在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之後。舌頭自己卻躲在牙齒後麵裝作沒事兒。

和別人搶話的舌頭是闖禍的舌頭。它喜歡接別人的半句話,或者自作聰明地斷章取義。或者擺出天下我說了算的勁頭。這樣的舌頭四處樹敵。滿世界說自己的好,說別人的不是,生怕缺了自己,這個世界就會很寂寞。可是到頭來,人人都對它畏而遠之,怨而敵之。最後這個搶話的舌頭沒有話可搶,甚至連發言的機會都沒了,徹底安靜了。簡單說話的第一個原則就是:讓舌頭走在腦子的後麵,同時也讓自己的舌頭走在別人舌頭的後麵。舌頭有時候喜歡“搶”——和自己的腦袋搶功,和別人的舌頭搶話。

與別人的舌頭搶話,這也是容易把話說複雜得原因之一。我們可以想象兩個大胖子搶著過一道窄門會是什麼樣子,兩座“肉山”撞得“砰砰”直響。把門框擠掉了也過不去。但倘若兩個人相互禮讓,魚貫而行就過去了。

說話也是如此。有些話說得熱熱鬧鬧,但內容卻“冷冷清清”,不斷有人搶話就是原因之一。

如果在別人說了一半的時候插嘴,非把對方的舌頭“絆”一個跟頭不可;自己把話搶過來了也說不明白——突然插嘴往往是想到哪說到哪,有上句沒下句,最後還得讓人家說。但對方可能早就忘了要說什麼了!這個時候,說話的主題就沒了,對話變成了唱對台戲,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到頭來唾沫浪費了不少,實事兒一個也沒涉及。與其和別人搶,還不如等人家把話說完了自己再說,這樣不僅能更完整地理解談話的內容,在說話時能有的放矢。不至於把話說成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程度,還可以顯示自己的禮讓和尊敬。讓舌頭走在別人的舌頭後麵,是原則,也是技巧。它可以使我們把話說得簡單、明確、穩妥、對題,這樣的話誰不愛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