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華嚴經·如來出現品》假如把幹草堆積得像須彌山那麼大,投一點點像芥子那麼大的火種在裏麵,一定會將幹草燒盡。為什麼呢?因為一點點火也能燃燒。眾生對佛所種的一點點善根也是如此,一定能燒盡自己身心的一切煩惱。

佛教提倡慈悲。慈能與樂,悲能拔苦。慈使人隻想看到一切生物健康、快樂和生機蓬勃;而悲使人不忍見到任何生物患病、痛苦和萎縮凋謝。當人解除了自己的煩惱痛苦之後,看見他人仍在“苦海”之中,慈悲心起,自會幫助他人解除種種生命之苦。推而廣之,亦會幫助其他生物達至完善的境地。

據上所述,如果一個人依從佛教所提示的人生方向而生活,則他一方麵會努力達致“如實知見”的境地,另一方麵亦會努力發揮自己的慈悲心,以求解除自己及別人的生命之苦。照佛教看來,這樣的人生是最有意義的人生。過這種生活的人,就是在成佛之路上邁進的人。

有一對年輕夫婦同在一所小學裏教書,雖然待遇不高,但是每天夫唱婦隨地上下班,倒也愉快。隔壁的大樓裏住了一位董事長,每天為錢苦惱,怕被偷、被搶,所以生活得很不自在。

有一天,他聽到隔壁傳來愉悅的歌聲,非常不高興地說道:“他們住得如此簡陋,生活得如此清貧,還彈什麼琴、唱什麼歌?我住在高樓大廈,有地位、有錢,為什麼這麼苦惱呢?”

他的秘書忍不住開口:“報告董事長,如果您嫌苦惱的話,可以把煩惱送給隔壁的夫婦啊!”

“怎麼把煩惱送給他們呢?”

“您可以送給他們100萬元,反正100萬對您來說也隻是九牛一毛。”董事長勉為其難地決定試一試。

這對甜蜜夫妻一夕之間得到100萬,歡喜得不得了,整個晚上無法安眠,不知道要將100萬藏在哪裏,放在枕頭下、床底下、抽屜裏、櫃子裏,到處都不安全。就這樣折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這對夫妻終於有了一個醒悟,決定把這100萬元還給董事長,並說:“這是您的煩惱,還是還給您吧!”

可見世間錢有時是一種煩惱,但是有錢卻可以幫助別人,為他人服務。所以說“法非善惡,善惡是法”。如果我們能把金錢善加利用,多做功德,那麼再多的金錢也不會有煩惱。

過去,西藏有一位高僧叫潘公傑,每天打坐,在麵前放黑白兩堆小石子,來辨識善念惡念。善念出現時,拿一顆白石子放在一邊,惡念出現時,取黑石子。

佛法中的善念即利益大眾,惡念則不單指殺人越貨,在腦中轉瞬即逝的享樂之念,以及貪慕、忌妒、嗔惱等都可以稱之惡念,而欺詐偷盜已是罪惡了。

以現在的角度闡述,善念即仁愛,而惡念不過是欲望。欲望是什麼?“是我們保持生存的主要工具”(盧梭)。由於欲望的指引,人生克服種種困難走向滿足。“因此,為了保持我們的生存,我們必須愛自己,愛自己要勝過愛其他一切東西。”(盧梭)可見自私的本性已經深植人性之中,所謂欲望實為生存之道,不應有善惡之分。然而,愛自己須有一個限度,超過此限,就可能變成惡,甚至罪。而人的欲望恰恰是永無止境的。因此,為了共同的利益,愛自己還應該愛我們生存的環境,注意到別人也需要愛。不能推及他人與環境的愛,叫做冷酷,這就是惡的生成。

一個人把愛兼及他人與環境,包括植物、動物,佛法稱之為“慈”。如果目睹苦寒之中的貧兒老婦,心中深出一點點同情心,則是另一種大善。這種情懷,即所謂“悲”。慈悲兩字,聽起來有些蒼老,有人甚至會覺得它陳腐,實際它穿越時代,是凝注蒼生的大境界。今天流行的“關懷”以及“溫馨”,不過是它的現代版,內涵如一。

善念其實是小小的火苗,倘若不精心護佑,它在心中也就旋生旋滅了。並非說,隻有造福萬代才叫善。譬如有人建議削平喜馬拉雅山,讓印度洋的暖流湧入,使幹旱的西北大地變成熱帶雨林。此善大則大矣,卻要我們等待太久。古人有詩:“為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雖然瑣細,讀後感覺心中暖暖的,大過印度洋的暖流。

潘公傑大師在黑白石子中辨別善惡二念,到晚上檢點,開始時黑石子多。他摑自己的耳光,甚至痛苦、自責:你在苦海裏輪回,還不知悔過嗎?30多年之後,他手下全變成白石子了,大師終於修成了。

我們達不到高僧那種至純之境。愛自己原本也沒有錯,我們是凡人,然而無論“利己心”走得多遠,有善念相伴,你都會是一個好人。

7.生在紅塵中便忙人間事

懈怠之人,猶如舂杵,有二種事,一者不能自使,日益損壞;二者不能自立,棄地即臥,漸不堪用。

——《大乘理趣六波羅密多經》懈怠的人,就像用來舂東西的杵,有二種事,一是不能自己支使自己,一天比一天使用損壞。二是不能自立,丟到地上就躺在地上,天長日久漸漸不能使用。

佛法雲:“精進莊嚴故,能破魔怨,入佛法藏”。什麼叫精進呢?精進就是一種努力,就是一種奮鬥。任何一個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都希望事業有所成就,這就需要努力,需要奮鬥。一個人的成就,往往是經過百折不撓、不懈努力換來的。世間上人為的、暫時的人生幸福和快樂,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去努力,去奮鬥。

那麼,是不是說所有的努力都叫精進呢?不是的。佛法的精進有它精進的內涵,精進就是斷惡修善的行為。除了斷惡修善的行為以外,像社會上的人拚命地賺錢,拚命地追求權力地位,這些都不可以稱為精進。甚至像有些人努力地幹壞事,努力地殺生,努力地偷盜,努力地邪淫,努力地說假話,這些都不可以稱為精進。

精進要在佛法的指導下,改善自我,斷惡修善,這才可以稱為精進。佛法所說的精進,它有一個標準,就是要在中道、不著相這兩個前提下的斷惡修善行為,才可以稱為精進。譬如,一個人用一種掉舉的心態,過分地勇猛精進,著相地精進,反而會使他的修行不相應。

在佛陀住世的時候,他的弟子裏有一個叫億耳的比丘,他出家後,在修行上非常地精進,修了幾個月下來,一點進展都沒有,而且心裏很浮躁,他覺得煩惱,就想退心做一名居士,憑著自己家庭的富有,照樣可以供養三寶,培養福田。於是他就向佛陀說明情況,想回家做居士去。佛陀問他,你在家裏是幹什麼工作的?億耳比丘回答說,是彈琴的。佛陀問他,你彈琴時,把琴弦繃得太緊會怎麼樣?億耳比丘說,這樣會把琴弦弄斷。佛陀接著追問說,你把琴弦放得太鬆弛又會怎麼樣呢?億耳說,這樣琴就發不出聲音。這時佛陀就告訴億耳比丘說,修行也是這樣,過分地勇猛精進,會增加急躁的情緒,與修行不容易相應,而過分地放鬆懈怠,就會增長懈怠、放逸、昏沉、睡眠,同樣跟修行不相應。所以真正的精進,是一種中道的、不著相的修行。

“精進莊嚴故,能破魔怨”,一個人如果能在善業的基礎上精進用功,就能破除魔怨。魔不僅僅是天魔外道的魔,還包括煩惱魔、生死魔。總之,能夠障礙我們修行的一切障緣都可以稱為魔。破除煩惱,破除生死,這一切都需要精進,才能“入佛法藏”,悟入佛法。

在世間上,無論做什麼事,必須要有大雄、大力、大無畏的精神不可,人在社會上興辦的事業,在佛法裏修學的道業,所遭遇到的障礙、磨難一定很多,如果猶豫不前,或稍一懈怠,就會一事無成。 “懈怠”,就是對於斷惡修善之事不盡力,懈是根身的疲倦,怠是心識的放縱。懈怠是人生的病患,對治懈怠的藥方就是精進。

過去的先聖先賢,在道業上所以有成就,哪一個不是經過大死一番的精進?阿那律尊者有一次在佛陀的講經法會中,竟然打起瞌睡來。佛陀對於懈怠不精進的弟子,很不歡喜,就喊醒阿那律,嗬斥他說:“咄咄汝好睡,螺螄蚌殼內;一睡一千年,不聞佛名字。”

阿那律尊者聽了佛陀的嗬斥以後,心裏很慚愧,發願從今以後不再睡眠,每天不是經行就是誦經。一天兩天不睡眠是不要緊,但天天不睡眠,人的精神當然會支持不住,眼睛也會吃不消,經過一段時間,阿那律還是精進不懈地不休息,他的眼睛終於瞎了。

佛陀非常憐憫他,教瞎了眼的阿那律修習金剛照明三昧,不久,阿那律即證得天眼通。

人貪慕輕安,講究享受,對於修道就不能發勇猛精進之心。佛陀往昔修行時,舍身飼虎,割肉喂鷹,這種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精進犧牲之心,豈是那些批評佛教是消極的人所能想像體會得到的!

在世俗裏,若有人勸你打牌賭錢,你如不打,他就會說你消極;勸你吃喝跳舞,你如不應邀,他就說你懈怠。修學菩薩道的聖者,為了度眾生、了生死,其積極精進的精神,實在不是一個非佛教徒所能知道的!

玄奘大師西行取經,路經800裏流沙,途中失水,幾乎死在沙漠之中,但他寧願向西天一步死,也不願往東土一步生,若非宗教的熱情、為教的精進,何能至此?慧可大師參拜達摩祖師,立雪斷臂,不退初心,若非有精進求法之心,何能至此?

不少人步入中年後,由於工作忙、子女家務拖累,對外麵的事情就不那麼關注、敏感了。除了茶餘飯後手握遙控器在電視機前坐坐外,廣播懶得聽、報紙懶得翻,更不用說學習和思考,這種精神上的怠惰往往使他們變得孤陋寡聞、觀念落後,知識日益貧乏,思維日漸遲鈍,長此下去難免導致智能早衰,並累及心理健康。

據調查,在一些大中城市的心理疾病門診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情誌萎靡、不思進取的中年患者。中年是人生的中途島,前麵尚有一段搏擊奮進航程,仍可瀟灑地做出一番事業。中年是一生當中出成果的最佳年齡,囿於現狀,懶得去充實、發展自己,實在有負日上中天的大好時光。

有人擔心,人到中年生活中方方麵麵壓力已經夠大了,再把許多時間、精力放在讀書學習上,對身體健康沒有好處。其實這種擔心是沒有道理的,現代醫學研究表明,情況恰恰相反。對現實有敏銳的感覺,對外界事物有足夠興趣,廣納新知、積極思維,能夠促使大腦產生更多的神經肽,既可激發機體內免疫細胞的活力,又有利於改善機體各組織器官的生理循環代謝的水平,延緩這些組織器官的衰老。所以,往往越是勤奮用腦、求索無悔的人,其全身的健康狀況越好。

盛年不重來,謹記孔子說過的一句話“心之官則思”,多一分進取心和求知欲,糾正懈怠、消極的心理定勢,別讓自己經常處於“動機欠缺狀態”。平時不妨親近各處媒體,寫寫日記,更多地去接觸一些中外名著和科學文化新知識,養成書道硯耕的好習慣,盡可能地給自己創造一個富於智力刺激的環境,藉以重新塑造中年形象,以免鑄成日後內疚和遺憾。

人生之路漫長而又充滿坎坷,我們隨時隨地都會遭遇到我們意想不到的困境,但氣餒決不是我們的所需,此刻我們更需要我們以勇氣和智能來不斷化解、排除、戰勝我們所遇到的一切困難甚至危險,用我們的力量和行動為我們的人生做一個最好的注腳,讓我們的人生不會因為我們的怯懦和懈怠而留下太多的遺憾。

人生如歌,行進在人生的路上,盡管會有許多的不如意,盡管我們在這一路上總會遇到許多的波折,但隻要我們時刻保持一顆堅定不屈的心和樂觀豁達的人生態度,就會發現在那厚厚雲層後麵太陽依然奕奕生輝。看天空中雲卷雲舒,人生莫不如此,無論順境逆境,我們都不該輕慢我們的人生。麵對每天的朝陽,調整好我們紛亂的思緒,笑對人生,在心中輕輕哼唱一曲我們最愛的歌,在歌聲中我們會發現:人生原來是如此美麗。

人生如棋,我們每日都在勤奮不輟,孜孜以求,以獲得人生的最大滿足。我們不敢有絲毫懈怠,人生路漫,而我們的生命在這漫長的生命之途中一如白駒過隙,一旦有所懈怠也許就將讓我們抱憾終生。我們的命運永遠隻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機會就在我們身邊,隻要我們有所準備,隨時就會獲得。在人生這局棋中,我們必須時刻準備,不斷審時度勢,把握時機,要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失敗盡管難以避免,但失敗並不可怕。總結經驗,避免再錯是我們在人生之旅中獲得的最大的一筆財富。

長路漫漫有時我們會無心睡眠,因為我們心中有一個理想、有一個追求,它在支撐我們不停地向前,人生不可懈怠。有流星劃過夜空時我們看到的隻是一道幽幽的光影,但誰知道它閃過時的光束是何等的熾熱。

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

當勤精進,如救頭燃;但念無常,慎勿放逸!

這真是大菩薩救度世人的藥石良言,普願大眾信受奉行。

8.自高自大驕傲的人是無知的若多少有聞,自大以驕人,是如盲執燭,照彼不自明。

——《法句經·多聞品》

自己懂了一點東西,就自高自大驕傲於人,這就好像盲人手執燈燭,照亮了別人自己卻看不到光明。

有一組團去參訪廣欽老和尚。在進去之前,有一位同學一心想要和廣欽老和尚“辯”。一進門,尚未開口,廣欽老和尚就對他說:“你不要說,先聽我說,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辯論不好!”

這位同學一聽,嚇得不敢出聲,他心想:“我在想什麼,廣欽老和尚怎麼會知道呢?”

老和尚接著說:“辯論是不能解決事情的,要實實在在地修行。”

這位同學馬上跪下去,向老和尚頂禮,請求老和尚開示。

老和尚說:“你的傲慢、自大、自高,是你所有煩惱的開始。”

這位同學就問老和尚:“要怎樣才能得到快樂呢?”

老和尚慈悲地說:“這個很簡單。你要發願,把自己當做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人,就像地下的泥土,任何人在它身上大、小便,吐痰,都沒關係,因為它是在最底層。別人毀謗我,就當作消業障,隻要這麼想,就沒有什麼煩惱了。”

由此看來,我們今天之所以會感到痛苦,就是優越感太過於強烈,我們都覺得自己很有才幹,別人勸諫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

巴爾紮克說過:“自滿、自高自大和輕信,是人生的三大暗礁。”毛澤東說“驕傲使人落後,謙虛使人進步”,這意思也差不多。在學習或工作上都不能有驕傲的想法。在學習時如果學會了一些技巧或知識,不能一時滿足而感到自滿,如果有得馬上改掉,要不然學習成績會不斷下降。在工作時,如果有自滿自高自大和輕信,不僅會失去自己的工作,還會失去自己的朋友。所以這句格言是我們須牢記的。這樣才能不斷提高各方麵的能力,使我們取得更大的進步。

不由得想起一個故事:一位勇者發誓要排除萬難攀登一座高峰。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出發了。然而,他卻沒能不負眾望實現理想,他放棄了。出人意料的是,使他放棄的原因隻是鞋中的一粒沙。在長途跋涉中,惡劣的氣候沒有使他退縮,陡峭的山勢沒能阻礙他前行,難耐的孤寂沒有動搖他堅定的信念,疲憊與饑寒沒有使他畏懼,不知何時他的鞋裏落入一粒沙,起初他並沒在意,他原本有時間和機會把那粒沙從鞋裏倒出來的,可是在我們的勇士眼中,它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的確,比起勇士所遇到的其他的困難來講,那粒沙的存在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然而越走下去那粒沙越是磨腳,終於每走一步都伴隨著錐心刺骨的疼痛,他終於意識到這粒沙的危害,他停下腳步,準備清除沙粒,但是卻驚異地發現,腳已經被磨出了血泡,沙被清除出去了,可是傷口卻因感染而化膿。最後,除了放棄他別無選擇。

聽完這個故事我們總會替他的遭遇惋惜,然而就在我們惋惜的同時,我們更應該做的是不要重蹈覆轍。別讓一粒沙成為你成功的阻礙。

而自高自大就是這樣一粒沙子。中國文化裏莊子有一個比喻傲慢的典故:“螳臂當車”,他說螳螂發起脾氣來,舉起兩隻細長的手臂,想把車子擋住,不讓車子過,結果可想而知,不但被壓扁,連漿都出來了。莊子這句話是比喻人“自不量力”,超過自己能力、智能範圍的是非做不可,螳螂當時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想用兩隻手臂去擋車了?拿佛語講就是因為“我慢”。一般人常說:“格老子,我不在乎!”你不在乎就變成肉醬啦!

《莊子》中還講了這樣一個故事:秋天的雨水使河水全部上漲,眾多大川、小溪的水都流入黃河,水流洶湧而寬闊,兩岸與河中沙洲之間連牛馬都分辨不清。於是河神洋洋自得,認為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了。他順著水流向東而去,一直來到北海邊。向東望去,卻看不到水的邊際。於是河神才改變自己先前得意洋洋的臉色,望著汪洋大海對北海神感歎說:“原來我自高自大,以為誰都不如自己,今天我看到你這樣博大,無邊無際,要不是我親自來到你的門前,我將永遠不會懂得自己的淺薄無知。”

北海神謙虛地說:“其實我存在於天地間,就好像大山上的小石頭而已。而天與地也並不能說是最大的領域,毫毛之末也不能斷定是最小的限度。時空的變換根本沒有窮盡。你我又有什麼可誇耀的呢?”

世事世人何嚐不是如此!

9.要與有利於自己進步的人交朋友學無朋類,不得善友,寧獨守善,不與愚偕。

——《法句經·教學品》

在修學過程中,如果找不到真正的朋友,與其和愚癡的人在一起,還不如獨守正道。

《吉祥經》裏也說:“勿近愚癡人,應與智者交,尊敬有德者,是為最吉祥。”就是勸說做人不要親近愚癡的人,應該與智者交往;尊敬道德高尚者,這樣才是最大的吉祥。

中國曆史大家們對交友的原則有很多闡述,比如孔子就強調“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 孔子曰:“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 這與佛家思想頗為相似。

在孔子一生當中他總結出了以下三種交友是值得我們借鑒的,我們稱之為“益者三友”。“友直”,“直”,指正直,就是說要選擇那些正直、爽快的人為友;“友諒”,諒指誠信,就是要選擇那些真誠守信的人為友;“友多聞”,多聞,指博學多識,就是要選擇那些博學多聞、見多識廣的人為友,他認為,與這樣的人交友才是有益的。 同時他也用“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來告誡我們。損者三友指的是三種人:“便辟”,慣於走邪道的人;“善柔”;善於和顏悅色騙人;“便侫”,慣於花言巧語之人。從他的這兩個三友來說我們可以看出孔子對交友是很有原則的。但總地來說他對待交友的態度還是積極向上的,如: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因為在他那個年代,朋友都來自五湖四海。

對於“無友不如己者”,朱熹是這樣注解:“無、毋通,禁止辭也。友所以輔仁,不如己,則無益而有損。”

一個弟子曾向孔子求教:“師父,要和什麼樣的人交朋友呢?”

孔子回答道:“去和儒雅之人交友吧!”

“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儒雅之人呢?”

孔子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回答道:“首先,正直的人就是儒雅之人。其次,有信義的人也是儒雅之人,博學多才,滿腹經綸之人也為儒雅之人。與這三種人為友,就會對你百益而無一害。”

弟子接著又問道:“那麼,何為小人呢?”

“首先,隻關心自己利益的人,就是小人,其次,表麵上誠實厚道,但內心裏詭計多端之人也是小人,言而無信之人也為小人。與這三種人為友,將會對你百害而無一益的。”

孔子認為,朋友之間應該要“切切偲偲”。曾子也說:“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意思是,君子用文章學問來聚會朋友,用朋友來幫助修養仁德。

以文會友,而不是以酒會友。這大概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吧。 《莊子·山木》說:“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醴”就是酒,而“文”自然是如水一樣清淡的了。“文”雖然是如水一樣清淡,但以文章學問相會,以誌同道合相連,“淡中知其味、常裏識英奇”,反而能夠“淡以親”。所謂“人親喝口水也甜”,友情春常在。

“醴”雖然醇濃香美,但以酒肉相聚,以利相交、以利為條件, 不過是酒肉朋友而已。“濃肥辛甘非真味”,不僅“甘以絕”,而且反目成仇人,無友誼可言。

所以,正人君子交朋友要以誌同道合為基礎,而不要維係於酒肉關係之上。

這就是“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的意思,也就是“君子之 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的原因所在。可見朋友之間的互惠行為,是規過勸善,砥礪學問品德,滿足彼此求進步的需求。惟有從互惠的觀點來思考,我們才能理解,為何孔子建議“無友不如己者”。因為和一個學問道德都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不能滿足我們追求進步的需求,因此也就不能構成一種互惠的人際關係。

對於不要和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的問題,曆來有不同的理解。一種理解說,如果人人都隻和比自己好的人交朋友,那就誰也沒有朋友可交了,由此而認為聖人所說有操作上的困難。另一種理解則認為“無友不如己者”不可作拘泥的理解。聖人所說,決不是教人先計量彼此的高下優劣再定交朋友的條件,如果這樣,不是成為交情當中的勢利眼了嗎?聖人所說,不外乎是要求我們在交朋結友中著眼於人家比自己好的方麵,而不要著眼於人家不如自己的方麵。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在交友中看到自己的差距,從而不斷提高自己,完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