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光大廈在市電視台和省圖書館之間,五十五層高,站在底下往上看有一種直插天際的感覺。
邊南走進大廈,在服務台前說明了來意,坐在服務台裏的中年保安讓他稍等,然後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從電梯裏下來一個身穿職業裝的漂亮女孩,自稱是聶雲海的秘書。
在女秘書的帶領下,邊南來到聶雲海位於二十五樓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氣勢令人咋舌,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寬敞明亮來形容了,巨大環形的玻璃窗讓視野開闊到極致,仿佛整個瀘州都能盡收眼底。
聶雲海對於邊南的突然到訪沒有一絲意外,看起來十分殷勤,忙不迭的讓女秘書去倒最好的茶來。
邊南也就客氣的推辭了一番,然後直截了當的說:“聶先生,很抱歉打擾你,隻是關於你太太的死,還有些情況我們需要了解一下。”
“你們還要了解什麼?”聶雲海沉聲說,“我太太不是自殺嗎?”
“你太太的死因暫時還不能下定論。”邊南注意到他說起太太自殺時眉眼間略過一絲哀傷,看起來並不像假的,“其中有些疑點我們需要調查清楚。”
“什麼疑點?”聶雲海直了直背,眼裏閃過一道光。
“你知道你太太在外租房的事嗎?”邊南問。
“不知道。”聶雲海背靠在辦公椅上,輕呼了口氣,“我想有些事我不說你們也能看得出來,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是很好,或者說,我們這個年紀的夫妻感情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不痛不癢的,再加上我工作忙,很少回家,她每天做什麼,我真不知道,說實話我也不想知道。已經是這個樣子,隻要別太過分,日子就能繼續下去,總比離婚要好。”
這些話說的如此坦誠,邊南有點意外,他原本以為聶雲海就算不裝出對於妻子的死十分哀痛,也會多少在兩人的感情上諱莫如深,可沒想到他還沒問,這個人就全都和盤托出了。
“在你太太租的房子裏有一雙男人的拖鞋,”邊南正說著,女秘書端過來一杯茶,他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待女秘書離開了辦公室又接著說,“我們懷疑有個男人曾經不止一次的進出過那棟房子,這個人與你太太的死很可能存在因果關係,我們必須要找到這個人,你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嗎?”
“她和什麼人來往我不清楚。”聶雲海皺了皺眉,突然直視著邊南,“邊警官,我太太已經不在了,我真的不希望聽到關於她的這種事。”
“對不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邊南眼神毫不示弱的說,“但還原事實真相是警察的職責,有時候真相十分殘忍,那也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聶雲海瞪視著他,足足有十秒鍾,然後露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邊警官說得對,隻是,我對此一無所知。”
“我還有一個問題。”邊南說,“在案發現場,你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出差,是單獨出差呢,還是有隨行人員?如果有隨行人員,我想見見。”
聶雲海還沒來得及大話,女秘書突然敲門進來說:“聶總,明月集團的雷總到了。”
“邊警官,你還沒有別的問題要問我嗎?”聶雲海看著邊南問。
“沒有了。”邊南站起身,“打擾了這麼半天,很抱歉。”
“哪裏。”聶雲海也站了起來,又對女秘書說,“邊警官要見見跟隨我一起出差的人,你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