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文化之感傷(2 / 3)

隨著兩岸文化交流日益頻繁,馮侖把目光放在最遠處。在“2010ECFA”之後,兩岸的貿易往來增加、人員流動加倍,並在文化交流上越來越積極了。在密集的交往過程中,兩岸融合逐漸形成共識,因此,兩岸共同發展的戰略計劃也成了未來的主要趨勢。

2003年時,大陸和香港簽署了“CEPA”,截止到2011年,8年來香港經濟高漲不下,房地產業越來越繁榮,淨出口貿易總量飛速增長。由此可見,“ECFA”的關鍵性就體現在兩地未來經濟的發展和融合上。

近幾年來,大陸的台商都選擇回台重新置業,他們看重的就是未來良好的大趨勢和新政策下的大環境。“萬通台北2011”,正是在這樣的健康生長環境下應運而生的,其為全球華人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台灣置業的優先良機。因此,馮侖再一次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遠見,也在兩岸文化差異中找到了使新萬通“兩岸化”的契機。

不要看別人做什麼,自己就想著做什麼,要結合實際做出最合理的選擇。馮侖心裏清楚,不管大陸政策還是台灣政策,隻要做房地產就一定會與政府打交道。故此,研究台灣的政治,對萬通在台灣的發展是絕對有幫助的。

馮侖熟悉體製,自然對政治的事情很敏感。拋開商業利益,從個人感情出發,就算是萬通不再做項目,他一樣會對台灣政治做些研究,這就是他的興趣。他認為,兩岸的關係主要是由於隔絕時間太久造成的。對於台灣而言,大陸的很多做法十分有趣,而大陸看台灣又何嚐不是呢?

新加坡遊學

人要懂得感恩、回報,常懷一顆仁愛之心,這是可收獲人生喜悅的至聖心境。當然,這並不是唾手可得的,這要求當事者懂得體味。

馮侖曾經有一段在新加坡遊學的經曆,這對他來說是一次快樂的學習經曆,在獲得所需的同時,還結識了很多朋友。馮侖把這看做是一生中最輕鬆的一段時光,在這個過程中,他感受到的是“92一代”根本無法體會到的經曆;他感受到的是一個人在自然的生命狀態下安然自樂和怡然自得,並能夠在繁忙的日常事務中體會到更多人生的珍貴、美好。

馮侖的宿舍距離上課的教室隻有15分鍾的路程,每天需要步行穿過一個植物園,這看似簡單的“例行公事”,對他卻是個意義非凡的享受過程。這個植物園在新加坡十分出名,雖然馮侖走的路程很短,卻可以欣賞到植物園內靜謐的水塘,這水塘就像是魔力之池一般,每每靠近的時候,馮侖都會不自覺地被吸引到邊上,停留半刻後才會猛然意識到自己該去上課了。

有一天,馮侖正要走過植物園去上課的時候,忽見水麵上遊過來一隻黑天鵝,黑天鵝較白天鵝更有王族之氣,在水麵上泰然遊弋,雖然優雅,但難掩它的霸氣。

從那以後,馮侖每天都會來看這隻黑天鵝,若是哪一天沒看到,他還要責怪自己不守時錯過了與黑天鵝的相遇。

幾天後,下課回宿舍的路上,馮侖又來到湖邊,黑天鵝就在不遠處,隻見它很執著地朝著一個方向一直遊,馮侖沒想太多便跟著它一路追去,一直追到了草叢的後麵,這才發現裏麵原來還有另一隻黑天鵝和很多沒有孵化的天鵝蛋,那隻黑天鵝守護著蛋寶寶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修理園林的員工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朝這邊走了過來,還好心地提醒馮侖不要打攪到天鵝媽媽,故此馮侖悻悻離開。

回到宿舍後,“心有所屬”的他總是惦記著這些珍貴“客人”,尤其是想看看小黑天鵝是怎樣孵化出來的。查了一些資料後他了解到,卵生動物在孵化過程中是一動不能動的,哪怕是起身轉一會兒再回來,就很有可能致使孵化失敗。那幾天,馮侖一直牽掛著黑天鵝一家。

新加坡有一段時間不怎麼下雨,由於天氣炎熱的緣故,水塘的水都快蒸發幹了,很快就要見底了,馮侖一想到黑天鵝一家,便坐臥不安。有幾天他經過池塘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黑天鵝爸爸出現,他就在心裏琢磨:會不會是天太熱了,天鵝蛋都蒸熟了?

這麼熱的天,天鵝媽媽怎麼說也得稍稍動一動,它是怎麼克服這些困難的呢?馮侖的腦子裏一直盤旋著這些奇怪的問題。

斷斷續續地,幾個月轉眼過去了,或許是到了新加坡的雨季,接二連三的雨天,讓湖麵的水很快漲了起來,幾乎要漫過岸了。

一天下課後,馮侖第一時間跑去湖邊,想要看看天鵝蛋的安危,此起彼伏呼啦啦的聲音引起了馮侖的注意,就在湖岸邊不遠處的草叢中衝出來一群灰色的“小鴨子”,再往前看,是那隻黑色大天鵝在前麵領路,朝著水麵一湧而下。

這樣的場麵讓站在一旁的看客馮侖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一瞬間,心情從擔心變得興奮不已,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讓他很是喜愛。沒一會兒,很多小朋友也圍了上來,和“小鴨子”們玩了起來。看到這些天鵝寶寶,馮侖心裏泛起了莫名的感動,黑天鵝的父母在這個過程中是要有極其堅定的意誌的。

小黑天鵝剛出生的時候是灰色的羽毛,等稍稍長大一些,身上的黑顏色才會越來越明顯,變成一隻真正的黑天鵝,然後再去繼續守護它們產的卵,在另一個堅韌和等待的過程中完成生命的延續。

黑天鵝的繁衍,給了馮侖很大的觸動,在他眼裏,人也是如此,在生長的過程中,用不同的顏色裝飾自己,但到底哪一種會讓人真正進化為一隻黑天鵝,哪些會讓人變成其他顏色的天鵝,或者說不定會突然變成別的什麼生物,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隻有夢想銘記於內心,大膽地去麵對即將到來的風險,才會最終確定自己的選擇,得償所望。

因為工作的關係,馮侖不得不兩邊跑。在這段時間裏,他麵臨最多的兩大問題就是——“餓”和“困”。時間倉促,需要不停地趕飛機,所以錯過了很多可以坐下來好好吃飯的時間,尤其是晚餐;有的時候餓得實在沒辦法時,幹脆睡覺,睡覺是解決饑餓的最好辦法。

至於困,就更不需要多說了,在國內時,白天需要工作,工作結束後,搭乘紅眼航班再飛去新加坡;到了新加坡正好是早上上課的時間,所以睡覺的事也隻能在飛機上解決。

關於睡覺的問題,馮侖想到了自己的兩位十分有好感的室友,一個是山東人,一個是山西人。兩人了解了馮侖的一些情況之後,經常會主動敲馮侖的房門,叫他起床吃早餐。馮侖介紹,這兩位室友都很會養生,生活十分規律,早上要出去晨練,回到宿舍後會立刻準備早餐。早餐的樣式千變萬化,讓馮侖一度懷疑兩人是不是廚師出身。有時候煮些粥留給馮侖下飛機的時候吃,有時還會做山西的特色麵條。

哥倆特別照顧馮侖,馮侖下飛機吃完早餐後從來不讓他洗碗,等他稍做休息,幾個人就一起去上課了。被兩個大男人照顧得如此細致入微,馮侖多少有些尷尬,更多的還是不好意思被人這樣照顧。

在外麵跑了這麼多年,馮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自己照顧自己都已成習慣,隻是偶爾會在家裏被人照顧,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無所依靠的。故此,突然有人照顧了會顯得非常特別,尤其是兩個大老爺們兒。

在做“空中飛人”的時間裏,馮侖不像王功權那樣,一直在交朋友,與人談天說地。在常年的飛行旅途中,“困”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馮侖搭乘夜間航班非常頻繁,從上海起飛都是零點的航班,有時候是淩晨一點多起飛,到目的地時一般是早上五六點鍾。上課時,困到不行的馮侖會不知不覺地睡著,手臂支撐著脖子,一開始沒人發現,後來被發現了,同學們便一直開馮侖的玩笑,有的還拍照片給他看,讓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