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眾生之上,萬年不變的湛藍天空無邊無際,如同染料染出的一般有種清澈空靈的美麗。
“看不出來修兵的動作還挺快。”
手搭涼棚望見那一對問題姐妹終於走遠,寺琉亞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然後坐下來咕咚一聲往後一倒,溫和的語氣怎麽聽怎麼是幸災樂禍,“可惜蕭好像不太喜歡修兵呐~嘖嘖,可憐的娃。”
“——那個回答,是認真的吧。”
輕風撩起額前的發絲,清越的鳥鳴絲絨般劃過耳際。寺琉亞在灼熱的陽光下一動不動大字型躺著,眼睛眯起唇角勾成一個淡淡的笑意。
“你想多了,大殿下。”
四月一日君離抬起頭望著天空,清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真的很討厭朽木白哉,不過,隨你便吧。”
“恩。”
一周之後的女協期刊用黑體字登出爆炸性新聞,九番隊隊長檜佐木修兵帶著厚禮上門向十三番隊五席公開求婚——被四番隊副隊長幹淨利落地拒之門外。
抱著那本雜誌,某兩人笑得幾乎在地板上滾成一團。大雷笙倚在門口鐵青著臉,“我說這好歹是誌波副隊長家,你們兩個給我差不多一點!”
什麼叫誤交匪類什麼叫落井下石,她對這兩句話現在有了深刻的理解。
“二殿下,你那篇《彼岸笙簫此岸兵》的稿費是不是該分我一半?”
“啊啊你說那個啊,”被點名的女人恍然大悟狀一擊掌,“那天領完稿費出門時遇見草鹿副隊長,於是全都買了金平糖了。”
額頭青筋跳了跳,大雷笙咬牙微笑著轉向另一邊,“那麼大殿下那張苦情鴛鴦雨中吻別的照片的獎金大·概還在吧?”
四月一日君離裝傻裝得更徹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房間這一角,“一不小心”聽到這段對話的浮竹十四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旁邊為他斟酒的黑發少女歪了歪腦袋一臉好奇,他輕咳了幾聲正了正臉容,眉眼間若有若無蕩漾一片柔和。
“月鶯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你父母是怎麼被迫閃電結婚的麼……”
已為人父的誌波海燕手上抱著三子腰上係著圍裙從廚房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喂隊長!不要對月鶯說這些有的沒的啊!”
“……老爸你臉紅什麼?”
當天晚上又下雨了,依舊是細細密密的如絲春雨,清涼的水氣夾帶著青草和泥土的芬芳飄進飯廳繚繚纏繞在各人身側,如同頑劣的孩童一般揮都揮不開。
吸了兩口煙發現煙絲潮掉了,空鶴啪啪兩聲在桌子上敲了敲煙杆順便敲散那清淺雨聲帶來的寂寥:“都開飯吧,別等了。”
於是略有些冷清的餐桌氣氛立馬不加過渡地變得亂七八糟。
“說起來,九番隊好像有任……”
“來來來浮竹隊長吃菜。”
“喂大雷別多想其實檜佐木那家……”
“海燕大人我敬你一杯。”
“那個笙姐姐不要難過……”
“月鶯呐,炎鴆在哭了哦”
……
諸如此類的對話反複N遍,某人終於忍不住掀桌而起:“你們倆有完沒完不就是他一直沒出現麼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就在這時另一個熟諳嗓音既適時又不適時地插了進來:“抱歉,我來晚了。”
滿地杯盤狼藉。
版本一:在外辛苦工作一天回家時又被淋個透濕的丈夫A和滿腔閨怨無處發泄隻有砸爛視線範圍內所有物件的妻子B隔著茫茫空氣冰冷對視。
版本二:衝破重重阻礙和守衛隻身遊過汪汪大洋終於來到夢中情人麵前的王子A和為了離開幽禁的城堡去到愛人身邊不惜以死抗爭因此準備了一地瓷碗碎片隨時割脈的公主B一時失去所有語言隻有深情凝望。
寺琉亞摸著下巴笑得溫和,下期的稿子又有材料了。
事實是好不容易作出的晚飯被一巴掌掀翻於是勃然大怒的誌波空鶴正追著大雷五席滿屋子甩鬼道——始作俑者的兩隻早就好整以暇地舉高了碗移動到房間裏最有人氣也最不會受牽連的隊長身旁,一邊毫不耽誤地開懷大嚼一邊風涼無限地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