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之後現世開始有虛不斷出現騷擾,雖然都是些雜魚角色,最近無戰事因而人手寬裕的淨靈庭仍然不敢大意,於是九番隊隊長受命帶隊去現世“掃蕩”一個月——而大雷笙依舊在十三番隊負責一些零碎區域的巡邏任務。
事實上玩笑就罷了未婚先孕這種事情“善良”如寺琉也不會寫進稿子廣而告之,除了九番隊隊長四番隊副隊長加惡魔三人組之外沒有人知道大雷五席現在是個孕婦。
既不打算讓笙落胎也絕不鬆口同意那兩人的婚事,蕭的心思堪稱女人中的女人這叫一個難以捉摸。裝模作樣地甩著眼淚,亞望著那對在穿界門前即將短暫的“天各一方”的戀人有些唏噓,四月一日君離抱著手臂斜眼看她一臉鄙夷:“我說二殿下,過幾天我出任務的時候你還是別來送我了。”
“好困……恩大殿下你說什麼?”
是誰說的,一段感情總是折射著另一段感情。盯了好友略顯疲倦的背影一會兒,五番隊隊長別開臉,她知道亞其實從來不在這種刻意的送別場合出現。
這女人看著的守望著的,是三殿下的——但又何嚐不是自己的未來。
就算你以為你並不期待.
輕哼一聲,君離垂下眼睛,有些心不在焉地擺弄起腰間的蜂白棺.
“我剛剛說,你今天大概沒洗臉吧。”
“……。”
【那些寫好的句子醞釀好的曲調,下一秒會不會突然變成一個玩笑。】
半個月之後君離也帶隊奔赴虛狩戰場,外圍交界處漸漸有些硝煙漸起,但總的來說一切尚算穩定在控製之內,大雷笙每日帶著滿肚子牢騷和甜蜜在流魂街外延巡邏,順手解決幾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強占民女的棒打鴛鴦的流氓團夥之餘用大把時間考慮孩子的命名問題。
生活正以一種平淡的篤定朝幸福的彼岸緩慢行進。
所以某天一抬眼發現麵前站著個包子臉小姑娘時,笙甚至沒反應過來,倒是對方猛一擊掌指著她驚喜地叫:“啊啊啊啊你就是那天來虛夜宮偷東西的那個!”
白燦燦的美麗陽光下,她耳垂上搖曳的兩枚骨質耳環明麗得耀眼。
【五月十八日,虛圈以流魂街外延為突破口向屍魂界發動突然襲擊。】
‘呐呐三殿下,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結束,故事都該有個美好的結局不是麼?王子和公主回到城堡裏開始幸福的生活,青鳥飛遍每一片天空,騎士卸下盔甲和劍改行做了吟遊詩人,牧羊女在青蔥的草地上放聲而歌……啊啊當然,歌詞我們都聽不懂。’
其實她一直沒有好好聽過,一直想好好聽一次的,亞那些異國的歌。
翻了個身,笙睜開被血糊住了的眼,天空一片妖異的赤紅,模模糊糊地好像有誰的麵容,溫柔的無表情的矜持的清俊的,帶著朦朧的光在天空輕輕搖晃出淡淡的虛影,如同一個美麗的夢。她使出渾身力氣伸手去夠,舉到一半的時候還是無力地垂下來,無聲無息地滑落在稍稍隆起的小腹。
很溫暖。小生命還在她的腹中安穩而健康地沉睡著。
——呐,修兵,我們的孩子,男的叫幸生,女的叫青空,好不好?
【五月十九日淩晨,現世死神與淨靈庭失去一切聯係。】
“放棄吧,你做不到的。”
以斬魄刀支撐著殘破的身體,檜佐木修兵擦了把臉上的鮮血,看了眼二十米開外那個麵無表情的綠眸男子,最後一次凝聚起全部靈力——再拖上一陣子,淨靈庭應該就能接到消息了。
‘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笨蛋。
微訝的神色一閃而逝,烏爾奇奧拉發現對麵的男子居然笑了,那具搖搖晃晃的身體仿佛重新得到了力量,黑色眼睛中似乎有火光在燃燒,某一瞬間明亮得如同他所承認的“強者”。
“不試試看的話,沒可能知道吧!”
【五月十九日中午,淨靈庭虛狩先遣隊遭遇大批高等級破麵。】
不夠強。五番隊隊長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半個身子上鮮血淋漓,蜂白棺斷成兩截丟在一旁。
“哼,你真讓我失望。”藍頭發的破麵抱著手臂,濺上些血的臉上神色有些複雜,他期待這一戰確實期待了很久,想說的其實也並不是這句話。
‘話說大殿下,雖然那時候不知道是你,不過葛力姆喬向我問起過哦,你的事情。’
一切依然很荒謬。從在這個世界重生時到這一刻,一直很荒謬。
於是她照例哼了一聲,扯開一個冷冷的笑。
“別小看我啊。”
瞬步到那對自己心有眷戀的男子麵前,她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緊緊的擁抱。
——如同在擁抱幸福。
正是淨靈庭最美麗的五月,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樹葉香。街上依舊有和服少女撐著一把紅傘追逐著隨風而起的花瓣,盡情揮霍著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