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抗爭命運:這輩子隻能這樣了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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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應天地自然之變化

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

——莊子

生命就是一個不斷轉化的過程,人生來自造化,又複歸造化,大自然就是這樣生生不息。因此,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定要使自己的生命有一個燦爛的旅程。

《莊子·至樂》中講述了這樣一個哲理:物類千變萬化源起於微細狀態的“機”,有了水的滋養便會逐步相繼而生。處於陸地和水麵的交接處就形成青苔,生長在山陵高地就成了車前草。車前草獲得糞土的滋養長成烏足,烏足的根變化成土蠶,烏足的葉子變化成蝴蝶。蝴蝶很快又變化成為蟲,生活在灶下,那樣子就像是蛻皮,它的名字叫作灶馬。灶馬一千天以後變化成為鳥,它的名字叫作幹餘骨。幹餘骨的唾沫長出蟲子斯彌,斯彌又生出蠛蠓。頤輅從蠛蠓中形成,黃軦從九猷中長出;蠓子則產生於螢火蟲。羊奚草跟不長筍的老竹相結合,老竹又生出青寧蟲;青寧蟲生出豹子,豹子生出馬,馬生出人,而人又返歸造化之初的混沌中。萬物都產生於自然的造化,又全都回返自然的造化。

《莊子·大宗師》中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

子祀、子輿、子犁、子來四個人在一起談話,說:“誰能夠把無當作頭,把生當作脊柱,把死當作尻尾,誰能夠通曉生死存亡渾然一體的道理,我們就可以跟他交朋友。”四個人都會心地相視而笑,心心相契卻不說話,於是相互交往成了朋友。

不久,子輿生了病,子祀前去探望他。

子輿說:“偉大啊,造物者!把我變成如此屈曲不伸的樣子!腰彎背駝,五髒穴口朝上,下巴隱藏在肚臍之下,肩部高過頭頂,彎曲的頸椎形如贅瘤朝天隆起。”陰陽二氣不和釀成如此災害,可是子輿的心裏卻十分閑逸,好像沒有生病似的,蹣跚地來到井邊對著井水照看自己,說:“哎呀,造物者竟把我變成如此屈曲不伸!”

子祀說:“你討厭這屈曲不伸的樣子嗎?”

子輿回答:“沒有,我怎麼會討厭這副樣子!假令造物者逐漸把我的左臂變成公雞,我便用它來報曉;假令造物者逐漸把我的右臂變成彈弓,我便用它來打斑鳩烤熟了吃;假令造物者把我的臀部變化成為車輪,把我的精神變化成駿馬,我就用來乘坐,難道還需要更換別的車馬嗎?至於生命的獲得,是因為適時,生命的喪失,是因為順應;安於適時而處之順應,悲哀和歡樂都不會侵入心房。這就是古人所說的解脫了倒懸之苦。然而不能自我解脫的原因,則是受到了外物的束縛。況且事物的變化不能超越自然的力量已經很久很久,我又怎麼能厭惡自己現在的變化呢?”

不久,子來也生了病,氣息急促將要死去,他的妻子、兒女圍在床前哭泣。子犁前去探望,說:“嘿,走開!不要驚擾他由生而死的變化!”子犁靠著門跟子來說話:“偉大啊,造物者!又將把你變成什麼,把你送到何方?把你變化成老鼠的肝髒嗎?把你變化成蟲蟻的臂膀嗎?”

子來說:“父母對於子女,無論東西南北,他們都隻能聽從吩咐調遣。自然的變化對於人,則不啻於父母,它使我靠攏死亡而我卻不聽從,那麼我就太蠻橫了,而它有什麼過錯呢!大地把我的形體托載,並且用生存來勞苦我,用衰老來閑適我,用死亡來安息我。所以把我的存在看作是好事,也就因此可以把我的死亡看作是好事。現在如果有一個高超的冶煉工匠鑄造金屬器皿,金屬熔解後躍起說‘我必須成為良劍鏌鋣’,冶煉工匠必定認為這是不吉祥的金屬。如今人一旦承受了人的外形,便說‘成人了,成人了’,造物者一定會認為這是不吉祥的人。如今把整個渾一的天地當作大熔爐,把造物者當作高超的冶煉工匠,用什麼方法來驅遣我而不可以呢?”

於是,子來便安閑熟睡似的離開了人世,又好像驚喜地醒過來而回到了人間一樣。

當不可與命運相抗爭的時候,何不順應命運的造化,因勢而為呢?春暖時節,花開正豔,生命的燦爛一覽無餘,但花開之後就有凋謝的那一天,就像生命必有終結之時一樣。可是生命的燦爛平息之時,生命並不會停止,就像莊子所說的那樣,“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生命會繼續生生不息地存在下去。

傷仲永:少年得誌未必佳

居逆境中,周身皆針砭藥石,砥節礪行而不覺;處順境時,眼前盡兵刃戈矛,銷膏靡骨而不知。

——《菜根譚》

盡管順境對於人生之奮鬥有著諸多有利因素,在很多時候會起到促進作用。但有的時候順境反而不利於人生之奮鬥,真正的奮鬥往往是從逆境中產生的。這種順、逆境在奮鬥過程中的顛倒恐怕就是魏源認為隻有逆境才能成就人才的原因吧。少年得誌,未必是好事。《臨川先生文集》中《傷仲永》記載:

金溪民方仲永,世隸耕。仲永生五年,未嚐識書具,忽啼求之。父異焉,借旁近與之,即書詩四句,並自為其名。其詩以養父母、收族為意,傳一鄉秀才觀之。自是指物作詩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觀者。邑人奇之,稍稍賓客其父,或以錢幣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環謁於邑人,不使學。

餘聞之也久。明道中,從先人還家,於舅家見之,十二三矣。令作詩,不能稱前時之聞。又七年,還自揚州,複到舅家問焉。曰:“泯然眾人矣。”

神童方仲永,5歲就能作詩,12歲時卻變得“泯然眾人矣”,就是因為優裕的自身條件在作祟。中國有句古話叫“肥田出癟稻,慈母多敗兒”。

明朝首輔大臣張居正,從小聰明過人。十三歲赴武昌鄉試,湖北按察會事陳束看了他的試卷,拍案叫絕。正在武漢巡遊的湖廣巡撫顧玉麟卻說“最好讓張居正落第”。

他解釋說:“居正年少好學,吾觀其文才誌向,是個將相之才,如過早讓發達,易叫他自滿,斷送了他的上進心。如果讓他落第,雖則遲了三年,但能夠使他看到自己的不足,反而更能使他清醒,促其發憤圖強。”

這位巡撫的遠見的確令人折服。後來張居正果然成為明朝的傑出政治家,他在險惡的環境中堅持革新政治,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韌精神,這不能不說與他少年“落第”的逆境有關。

環境太好反而不利於人的成長與奮鬥。《菜根譚》中說:“居逆境中,周身皆針砭藥石,砥節礪行而不覺;處順境時,眼前盡兵刃戈矛,銷膏靡骨而不知。”自身的條件太好,則容易產生驕惰之心,自視甚高,忘記了踏踏實實奮鬥的必要性;而生活環境太過於優越,則容易滋生懈怠之情,衣食無憂,也就沒有努力奮鬥的動力了。

選擇的困境:你是那頭布裏丹毛驢嗎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孟子

選擇的過程就是放棄的過程,選擇一種可能性,等同於放棄了其他的可能性。這一邏輯帶來了一種巨大的困境:選擇越多,失去越多,後悔越多,痛苦越多,就像泰倫斯所描繪的“我周圍都是洞,到處都止不住地在流失”。那麼,如果你不做選擇呢?

哲學家布裏丹養了一頭小毛驢,他每天要向附近的農民買一堆草料來喂。

這天,送草的農民出於對哲學家的景仰,額外多送了一堆草料放在旁邊。這下子,毛驢站在兩堆數量、質量和與它的距離完全相等的幹草之間,可為難壞了。它雖然享有充分的選擇自由,但由於兩堆幹草價值相等,客觀上無法分辨優劣,於是它左看看,右瞅瞅,始終無法分清究竟選擇哪一堆好。

於是,這頭可憐的毛驢就這樣站在原地,一會兒考慮數量,一會兒考慮質量,一會兒分析顏色,一會兒分析新鮮度,猶猶豫豫,來來回回,最後在無所適從中活活地餓死了。

那頭毛驢最終之所以餓死,原因就在於它左右都不想放棄,從而將自己置於選擇的困境。

在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活中也經常麵臨著種種抉擇,如何選擇對人生的成敗得失關係極大,因而人們都希望做出最佳的抉擇,常常在抉擇之前反複權衡利弊,再三仔細斟酌,甚至猶豫不決,舉棋不定。但是,在很多情況下,機會稍縱即逝,並沒有留下足夠的時間讓我們去反複思考。如果我們猶豫不決,就會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有個農民的妻子和孩子同時被洪水衝走,農民從洪水中救起了妻子,孩子不幸被淹死了。對此,人們議論紛紛,莫衷一是。有的說農民先救妻子做得對,因為妻子不能死而複生,孩子卻可以再生一個;有的卻說農民做得不對,應該先救孩子,因為孩子死了無法複活,妻子卻可以再娶一個。

一位記者聽了這個故事,也感到疑惑不解,便去問那個農民,希望能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想不到農民告訴他說:“我當時什麼也沒有想到,洪水襲來時妻子就在身邊,便先抓起妻子往邊上遊,等返回再救孩子時,孩子已被洪水衝走了。”

人生充滿了選擇,我們總要在幾個可供選擇的方案中做出決斷。隻要決定了某一個選擇,從長遠來看,任何選擇總是對的。一旦選擇成為事實,它就會進而產生一係列的事實,最後這些事實就鋪天蓋地完全籠罩你,並且使你自己也成為事實的一個組成部分,你不可能再去否定它,因為否定它等於否定你自己。

非命,命運在自己手中

你的命運藏在你的胸膛裏。

——(德國)席勒

人們在遭遇到不幸和挫折時,往往會把這一切認為是命運的捉弄,既然命中注定自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與其掙紮著改變,不如順應天命,默默承受。但墨子告訴我們,沒有冥冥之中的“命”,即使有,命運也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隻要你有勇氣,你永遠是自己人生的主人。

墨子強調“非命”“尚力”,認為決定人們不同遭遇的不是“命”,而是“力”。人們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來掌握自己的命運。

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中,我們總會碰到暗無天日的境遇。我們不能控製逆境的出現與否,但是我們卻能夠和它抗爭,因為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天,上帝降臨到塵世。他看到一位聰明的老人正在思考人生,便走上前說:“我也為人生感到困惑,我們能一起探討探討嗎?”

老人並未認出上帝,點點頭說:“我越是研究,就越是覺得人類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有時候非常善用理智,有時候卻非常不理智,而且往往在大的方麵失去了理智。”

上帝歎了一口氣說:“是啊。他們厭倦童年的美好時光,急著成熟,但長大了,又渴望返老還童;他們健康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健康,往往犧牲健康來換取財富,然後又用財富來換取健康;他們對未來充滿焦慮,卻往往忽略現在,結果既沒有生活在現在,又沒有生活在未來之中;他們活著的時候好像永遠不會死去,但死去以後又好像從沒活過,還說人生如夢……”

老人感到對方的話十分中肯,就說:“研究人生的問題,是很耗費時間的。您怎麼利用時間呢?”

“是嗎?我的時間是永恒的。對了,我覺得人一旦對時間有了真正透徹的理解,也就真正弄懂人生了。因為時間包含著機遇,包含著規律,包含著人間的一切,比如新生的生命、沒落的塵埃、經驗和智慧等一切人生至關重要的東西。”

老人聆聽上帝的回答後,請上帝對人生提出自己的忠告。

上帝拿出一本厚厚的書,裏麵卻隻有這麼幾行字:

人啊!你應該知道,你不可能取悅於所有的人;最重要的不是去擁有什麼東西,而是去做什麼樣的人和擁有什麼樣的朋友;富有並不在於擁有最多,而在於貪欲最少;在所愛的人身上造成深度創傷隻要幾秒鍾,但是治療它卻要很長很長的時光;有人會深深地愛著你,但卻不知道如何表達;金錢唯一不能買到的,卻是最寶貴的,那便是幸福;寬恕別人和得到別人的寬恕還是不夠的,你也應當寬恕自己;你所愛的,往往是一朵玫瑰,並不是非要極力地把它的刺兒除掉,你能做的就是不要被它的刺刺傷,自己也不要傷害到心愛的人;尤其重要的是很多事情錯過了就沒有了,錯過了就是會變的。

老人讀完,激動萬分:“隻有上帝,才能……”抬頭時,上帝已經不見了。

其實,懂得了人生和幸福的真諦,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上帝,一切的悲喜哭笑皆掌握在自己的雙手中。

對每個生命而言,最最重要的是:隻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

等待戈多:無望中的希望

為什麼在我們年輕時我們麵前的生命之路總是顯得無比漫長?因為我們不得不找尋空間塞滿我們無限的希望。

——(德國)叔本華

希望帶來美好,美好的希望更是讓人激動,讓人無限向往。希望是人們生活的動力和依靠,它讓會思考的生命去奮鬥、拚搏,讓人生變得有意義。愛爾蘭劇作家塞繆爾·貝克特的荒誕派戲劇《等待戈多》為我們提出了一個深刻的命題:在無望中尋找希望。

劇中主人公是兩個流浪漢戈戈和狄狄,他們出現在一條空蕩蕩的村路上,隻有一棵光禿禿的樹做背景。他們自稱要等待戈多,可是他們卻不清楚戈多是誰、他們相約何時見麵,但他們仍然苦苦地等待著。他倆在等待中閑聊,始終不見戈多出現,卻來了主仆二人:波卓和幸運兒。幸運兒拿著行李,被主人用繩子牽著,唯命是從。流浪漢終於等來了一個戈多的使者,他告訴兩個可憐的流浪漢:“戈多今晚不來了,但明天晚上準來。”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狄狄和戈戈仍然在等待戈多。為了打發煩躁與寂寞,他們繼續說些無聊的話,做些荒唐可笑的動作。這時候,波卓和幸運兒又出現了,隻是波卓的眼睛瞎了,幸運兒成了啞巴。最後又等來了那個使者,他告訴狄狄和戈戈,今天戈多不會來了,但他明天準來……

他們既不知道戈多是誰,也不知道戈多什麼時候會來,隻是一味地苦苦等待。狄狄說:“咱們不再孤獨啦,等待著夜,等待戈多,等待著,等待著。”天黑了,戈多不來,說明天準來,第二天又沒來。第二幕中,一夜之間,枯樹長出來了四五片葉子,戈戈和狄狄的穿著更破爛,生存狀況更糟糕,波卓成了瞎子,幸運兒成了啞巴。劇中的兩天等待情景,是漫長人生歲月的象征,真是“戈多遲遲不來,苦死了等他的人”。

“戈多”遲遲不肯露麵,兩個流浪漢卻堅定地等待著。戈多似乎會來,又老是不來。戈戈和狄狄的生活環境是惡劣的,沒有什麼生存條件。他們想活連骨頭也吃不到,想死連繩子也沒有。但他們依然執著地希望著、憧憬著。無論戈多會不會來,也不管希望會不會成真,戈多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唯一的精神寄托。他們的等待,既有希望,又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有人說流浪漢等待的是上帝,有人說戈多根本不存在,甚至有人說戈多象征著人類的“死亡”。當有人問作者貝克特的時候,他苦笑著說:“我要是知道,早在戲裏說出來了。”然而,這一回答正好啟示我們,人對一切都是無知的,不論是生活在這個世界還是自己的命運。戈多是希望,戈多是不幸的人對於未來生活的呼喚和向往,戈多是人們對於明天的希望。

希望是存在的,但是要實現希望又是未知的。無論“戈多”是否會來,生活中的人們依然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出現,畢竟他是人類生存下去的勇氣。沒有了“戈多”,等待就意味著幻滅。盡管如此,人類還是應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在無盡的等待之中,人類生生不息。

扼住命運的咽喉

由於人心的不明確性,每逢它落到無知裏,人就把他自己變成衡量一切事物的尺度。

——(美國)維柯

要改善命運,就必須讓自己成為命運真正的主人,因為生活的主體是自己。讓我們重溫一下“樂聖”的故事:

經過多年的勤學苦練,青年貝多芬逐漸成長為一名優秀的音樂家,創作了數以百計的音樂作品。但從1816年起,貝多芬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差,後來耳病複發,不久就失聰了。作為一個音樂家,失去了聽覺,就意味著將要離開自己喜愛的音樂藝術,這個打擊簡直比被判了死刑還要痛苦。

他又開始了與命運的抗爭。除了作曲外,他還想擔任樂隊指揮。

結果在第一次預演時弄得大亂,他指揮的演奏比台上歌手的演唱慢了許多,使得樂隊無所適從,混亂不堪。當別人寫給他“不要再指揮下去了”的紙條時,貝多芬頓時臉色發白,慌忙跑回家,痛苦得一言不發。

在困厄中,貝多芬沒有自暴自棄,而是以極大的毅力克服了耳聾帶給他的困難。耳朵聽不到,他就拿一根木棍,一頭咬在嘴裏,一頭插在鋼琴的共鳴箱裏,用這種辦法來感受聲音。這樣,他不僅創作出了比過去更多更好的音樂作品,還能登台擔任指揮了。

1824年的一天,貝多芬又去指揮他的《第九交響樂》,博得了全場的一致喝彩,一共響起了5次熱烈的掌聲。然而,他卻絲毫沒有聽到,直到一個女歌唱家把他拉到台前時,他才看見全場紛紛起立,有的揮舞著帽子,有的熱烈鼓掌,這種狂熱的場麵讓貝多芬激動不已。1827年3月26日,貝多芬在維也納病逝。他一生創作了九部交響樂,其中尤以《英雄交響樂》《命運交響樂》《田園交響樂》《合唱交響樂》最為著名,此外還有32首鋼琴奏鳴曲,以及大量的鋼琴協奏曲、小提琴協奏曲等。他一生為音樂的繁榮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貝多芬以一生的波瀾壯闊,傳達著這樣一句撼天動地的宣言:“我將扼住命運的咽喉,它絕不能使我屈服!”

當你不去掌控命運的時候,就會被命運所掌控,那麼,在這個世界上,你就隻能成為一個玩偶,受命運擺布的玩偶。換句話說,在你把自己交給命運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沒有了靈魂,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隻是你的肉體,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性格決定命運

一個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運。

——(古希臘)赫拉克利特

周國平認為,“赫拉克利特的這一名言也常被翻譯成‘一個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守護神。’的確,一個人一旦認清了自己的天性,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人,他也就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了,如同有神守護一樣,不會在喧鬧的人世間迷失方向。”“可知赫拉克利特的名言的真正含義是:一個人應該認清自己的天性,過最適合於他天性的生活,而對他而言這就是最好的生活。”明朝的羅禎在《俞淨意公遇灶神記》中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明朝嘉靖年間,江西有位俞都,字良臣。他少年時就博學多才,18歲中了秀才。但是到了壯年時,災禍接踵而至,前後考試7次,都名落孫山。5個兒子,4個因病夭折,還有一個在8歲時走丟了,4個女兒也隻剩下一個了。

妻子因傷心難過而哭瞎了雙眼。俞公幾十年來一直不得誌,家境越來越困難,前途渺茫,很是淒慘。經過這麼多挫折,俞公青年時對人生美好的憧憬完全破滅了。他自己反省:我是個讀書人,有聰明才智,又一直行善積德,並沒有多大的過失,為何老天如此不公平,對我這樣嚴厲地懲罰,天理何在?

有一年臘月三十的晚上,一位姓張的修道者來到他家,俞公就向來客傾訴了滿腹的牢騷。張道士一一指出俞公的不良心性和行為。俞公作為老師,在教學及與人交談中,有輕視、鄙視別人的念頭,冒犯了天地鬼神;雖然定期放生,卻經常烹飪鮮活的動物;不恭敬聖賢書,經常把書紙糊在窗戶上;麵對漂亮的女子,雖舉止未出軌,卻心生邪念……聽到這些,俞公一驚,趕緊請張道士幫忙。張道士告訴他,要改造命運,得先從內心開始,從內心驅除邪念,戒除壞毛病、不良習氣,唯有如此,才能完全改造命運。

此後,俞公改名為“淨意”,淨心而保一顆清純之心。最終,改變了命運,不僅考上了進士,而且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妻子的雙眼也複明了。

如果不從自己的內心開始改變,讓性格從根本上得以改變,那麼無論做出何等努力,都不會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一切外在的改變都是徒勞。所謂“貴賤禍福”,都是由自己的心性及行為所播種的因而結出的果。

向苦難的生活索取意義

命運的變化猶如月之圓缺,對強者毫無妨害。

——(美國)富蘭克林

“無論什麼,隻要你在活著的時候應付不了生活,就應該用一隻手擋開點兒籠罩著你的生活的絕望……但同時,你可以用另一隻手,草草記下你在廢墟中看到的一切,因為你和別人看到的不同,而且更多。”1921年10月19日,德國小說家卡夫卡在他的《卡夫卡日記》中寫下了這段話。這位長期生活在痛苦和孤獨之中的偉大文學家用左手揮去一戰前後彌漫的硝煙,用右手寫下了傳世的文字。

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畢竟是少數,一生順利的人更是少數中的少數。沒有人會給苦難的生活打上漂亮的蝴蝶結,但毋庸置疑,它仍然是一份珍貴的禮物。挫折、坎坷、苦難是大多數人必經的旅程,它們是人生最好的大學。我們需要的是借助挫折的力量提高自己。

一位學者應邀到一個美國軍事基地演講,美方派了一名士兵到機場迎接他。

這位士兵非常有禮貌,一見到學者就立刻上前敬禮致意,並陪他一起去取行李。剛走幾步,士兵突然加快了腳步,學者看著他緊趕幾步替前麵一位老人拎起了箱子;士兵把老人送上出租車才回到學者身邊,但不一會他又離開了——他從一位被人群擠得站不穩的母親懷裏接過了她的孩子;後來,士兵又為了幫一位外國人指路走開了。

這一小段路上,士兵離開了學者三次,每次歸來時,他都笑得非常開心。學者問他:“你是從哪裏學到要這樣去做的?”

“戰場。”士兵回答,“我親眼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個個倒下,我不知道下一個死去的會不會是我。每次抬腳和落腳之間,我都可能會失去生命,所以那時候我開始懂了,每一步都是整個人生。”

學者問:“當時你的任務是?”

“排雷。”

能夠在血腥的戰場上獲得生命的啟示,在朝不保夕的境遇裏思索存在的意義,這是多麼難得!充分利用抬腳與落腳間的間隙,把邁出的每一步都當成整個人生,這是士兵從殘酷的戰爭中獲得的經驗,也是使他的人生增值的砝碼。麵對苦難,這位士兵的內心之強大,真是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所謂“時勢造英雄”,苦難的環境的確成就了很多偉人,比如發於畎畝之中的舜,舉於版築之中的傅說,出身魚鹽之中的膠鬲,各自舉於士、海、市的管夷吾、孫叔敖、百裏奚。但是,挫折同樣會毀滅弱者。初涉社會的年輕人往往帶著些年少的輕狂,認為自己所向披靡、無所不能,但心高氣傲與心灰意冷之間往往隻有一線之隔,一個小小的挫折就可能像兜頭的冰水一樣澆熄他們的熱情。

從沙粒化身珍珠的過程不難得出結論,苦澀是有價值的,它像一個三棱鏡,把單調的人生折射出繽紛的色彩。法國有位詩人曾寫下這樣的詩句:“我洗過無數車子\/我擦過無數鞋子\/它們愈是閃光\/我愈是滿手汙垢。”若將後兩句話的次序顛倒一下,就更容易發現磨難的價值所在了:那無數肮髒的車子、沾染塵埃的鞋子,在我的擦洗下變得異常潔淨,盡管雙手沾染了汙垢,我眼前卻是躍動的光亮。

命運隻是生命的旁觀者

我連做人都感到吃力。

——(俄國)陀思妥耶夫斯基

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雙命運之手在操控,當你陷入困境之時向命運求救,命運將如何回答你呢?加繆在《誤會》中,似乎給出了無奈的答案。

一個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在一個山區開了家小旅館,但是生意並不如意。兒子十五六歲時就離家出走,到外麵闖蕩。經過幾年的奮鬥,他賺了不少錢,也結了婚,但是他常覺得不快樂。因為在他心裏“幸福不是一切,人還有責任。我的家人在山中受苦,我希望她們也能夠享福”。於是,他帶上妻子回去探望母親和妹妹。

在回家的路上,他忽然想到《聖經》中有關浪子回頭的故事,心裏想:“我比浪子好多了,浪子是揮霍家產,我可是賺錢回來孝敬媽媽!那麼我應該會受到更好的待遇才對。”想到這裏,他希望給母親一個驚喜。他讓妻子住在另一家旅館,而自己一個人回家。雖然他不斷給母親和妹妹暗示,但是母親和妹妹並沒有認出他來,對他很冷漠。

當妹妹問哥哥:“聽說外麵的世界很美麗,是嗎?”哥哥興高采烈地為妹妹描述外麵的世界。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出去闖蕩的時候,妹妹與母親為了謀生,開始通過用迷藥謀殺單身有錢的客人,搶奪他們的錢財而生活。他描述得越生動,越注定了他非死不可的命運。

兒子看到母親和妹妹都記不起自己了,很失望,喝了妹妹倒的茶後就上床睡覺了。半夜時,母女兩人把他抬到水壩丟下去,旅館的老仆人撿到了掉在地上的身份證。母親知道自己竟然殺死了自己的兒子,於是決定上吊自殺。

雖然女兒拚命阻止,但是母親認為自己連兒子都認不出來,沒有資格做母親了。女兒說:“可是你還有一個女兒啊!”母親卻說:“媽媽對兒子的愛與對女兒的愛是不同的。”於是自殺了。

女兒聽到媽媽的話很生氣,這時,她從未謀麵的嫂子跑來找哥哥。妹妹把所有的一切告訴嫂子之後也自殺了,旅館裏隻剩下嫂子一個人在痛哭。

老仆人出來問:“怎麼這麼吵?”

這個孤獨無助的女人對老仆人說:“救救我吧!請你幫助我吧!”

老仆人說:“不!”

故事就此結束。加繆說,老仆人就是命運,命運在旁邊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當你向它求助,希望它能夠幫助你的時候,它給你的卻是冰冷的答案:“不。”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在加繆看來,痛苦是孤立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任何人,人不要指望命運。

人生是苦

生命是一團欲望,欲望不能滿足便痛苦,滿足便無聊,人生就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搖擺。幸福不過是欲望的暫時停止。

——(德國)叔本華

叔本華認為,人生受苦的根源在於欲望這一難以控製的意誌力量。人在各種欲望不得滿足時處於痛苦的一端,得到滿足時便處於無聊的一端。人的一生就像鍾擺一樣在痛苦與無聊這兩端之間來回擺動,永不停歇。在無止境的欲望的驅使下,人生充滿焦慮、痛苦或無聊,這不是人生的偶然,而是本質。因此,人生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幸福,人生就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