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我帝龍泉淵,欺我帝龍泉蟒孩兒者……死!”聲音威嚴而又充滿凜凜霸氣,任是誰聽了都不由得一陣悚然,這是上位者的告誡,也對闖入者的威懾,更是對野心者們的恐嚇。
話語中透著股斬釘截鐵,絲毫不給莊炫喘口氣的機會,顯然是將莊炫當做尋常入侵者了。可是誰又能夠知道莊炫此刻的無耐與悲催。
這些年經過人類不斷的尋釁,顯然真正的將其給惹惱了啊,其們所謂的不過就是她所守護之物,要不是她實力強悍,恐怕早就被屠戮寂滅了。所以對待任何的闖入者,唯有凶名將其獵殺,隻有這樣,才能夠守護住那幾件東西,更何況其中最為寶貴的還屬她的帝龍泉蟒孩兒。
不過貌似這莊炫此時的實力,也太有點不夠看了吧。
“在下莊炫,無意誤闖貴寶地,還望大人……”莊炫無耐抱拳道。
莊炫並沒有說完,因為回答他的是那滔天巨蟒魁巨般的的蟒尾巴。
隻見那恐怖而又強悍的蟒尾橫掃而來,沿途所過之處劈裏啪啦一片林木被轟成了碎屑,狂亂飛撒。
這帝龍泉蟒的實力也著實恐怖,按照莊炫的猜測其恐不下於尋常人類的高階亥穀的強者,更有甚之隱隱有造星級的強者的氣勢,單論實力恐怕比那墨穹宗的呂凋陽都是要強上許多。
難怪莊炫一路前奔都是感覺到一絲不安,因為這一路也太過的平靜了,這次可算是徹底栽了。不過這栽了也就栽了,莊炫也認了,隻是這也顯得太過的窩囊了,實力不敵,也怨不得誰,但是難免又感覺到些許不甘。
此刻莊炫竟是陷入了那股不甘的迷茫當中,此時此刻,更是放棄了任何防禦,因為他知道再是怎麼的防禦也是徒勞的。
狂暴無匹的蟒尾橫掃,帶起萬鈞威懾,直逼莊炫,恐怕就這一下,那武元宗的宗主武霄漢至少也得是重傷,更枉論實力遠遠不足的莊炫了,這簡直是一種單方麵的虐殺。
不管是明裏暗裏,對於此時的莊炫來說就算想躲也躲不開了,躲字一向是莊炫賴以生存的手段之一,不過此刻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則更顯徒勞,莊炫心裏那個悲憤啊。
悲憤與迷茫把莊炫帶入到了一種空明的境界,內心深處沉寂的那一抹倔強卻猶如一根尖刺,灼痛著,仿佛不願麵對即將到來的悲慘的那一刻。
“老爹啊,炫兒救不了你了……霸嗬,感謝你深情的陪伴……再見了!”莫名而又處於茫然空明中的莊炫,眼角竟然擠出了一滴薄暮血淚,猶如鑲嵌天邊日蝕似得血色淚鑽,淚鑽似珍如珠,仿佛訴說著一抹落幕前的輝煌,這輝煌也是淒涼。
仿佛感受到了什麼,莊炫泰陽當中沉寂的古渡符經竟是嗡嗡作響,仿佛是對其悲涼的回應,又像是對危險不安的反擊,不過失去了古渡符靈的古渡符經顯然缺少了那一絲指引,再者其還沒有完全的恢複,對於莊炫此刻的處境,其也顯得漠然無力了;而莊炫通絡柱中的小自然身,也沒有發出本能的反應,一是沒有了源力,任是有強大的本性,有天地法則的審判之力,亦是如何,不過最為重要的,二是其“主人”首先得擁有反抗之心,其本能審判個性才能夠啟動,而此刻的莊炫抱定了必死之心、不生抗拒,小自然身也就無可奈何了。
隕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隕落內心充滿恐懼而又無力各種複複雜雜的過程,這過程無疑是備受煎熬的,而此刻莊炫方才體會得到,隕落就隕落吧,放棄才是此刻的唯一的權利,不甘與倔強那又如何,接受了也就坦然了,任他恐懼無力,我自待安然,安然了也就不那麼痛苦了。
蟒尾以極快又疾緩的速度落下,就在即將迎上莊炫的身體時……突然……
不知何時,正在莽荒牛犀背上戲耍的小巧身影,猛然將小手指咬在了嘴裏,以迅雷來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出現在了莊炫的身前。
仿佛是感受到了那個人類此時複雜幻滅的心境,又仿佛是掛在莊炫眼角璀璨的血淚;小人兒純淨而毫無瑕疵的小小心髒,也仿佛莊炫心中的這種空明穿透,映入了這顆純淨而毫無瑕疵的小小心髒;讓得其突然湧上了些許紊亂的情緒來,這紊亂情緒的源頭則是其母親正要斬殺的小巧人類,這也是一種本能的不安與共鳴。
他的身影仿佛與他一般的高壯,可是卻在短暫的此刻發出共通的情緒來,二者共通的情緒猶如是一顆飄來的塵埃,讓人不知從何說起。
轟隆隆……
母蟒突然見到自己最為寶貴的帝龍泉蟒孩兒出現在卑微的人類麵前,突然收勢,她可不願看到也不明白她的孩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小子的前麵;更不願傷了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