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陌上愛情,她如玉他無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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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若秋水,人如玉。恰逢他,世無雙。

晨曦微露,如此美好。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自古,寫愛情的句子,皆如此驚天動地!

我開始好奇起她和至愛相伴三十載的愛情來。是為情種的納蘭性德曾如是說:“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暈紅潮,斜溜鬟心隻鳳翹。待將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欲訴幽懷,轉過回闌叩玉釵。”

讓人,相信愛情!

亦讓人,對愛情神往不已!

她和他的愛情,便是如“春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充滿柔情蜜意!

少女心思,恰如花事

少時成名的張愛玲,是以“穿著錦繡長袍,踏著軟底繡花鞋,輕靈地走在曲折樓廊間”的形象,驚豔世人的。

清照,風格迥異。

少女清照,是個婉約的美人。

自小,她接受詩詞歌賦的熏陶,一邊創作,一邊研習各式文藝理論,如此,她不但懂得欣賞美,還能輕巧地駕馭美。這,讓她成長為一個婷婷少女。

待嫁閨中,少女清照亦有了些許少女的如花心事。看她那一首深藏少女淡淡憂愁的《浣溪沙·髻子傷春慵更梳》:

髻子傷春慵更梳。晚風庭院落梅初。淡雲來往月疏疏。

玉鴨熏爐閑瑞腦。朱櫻鬥帳掩流蘇。遺犀還解辟寒無。

窗外。春寒料峭。

昔日嬌豔的梅花已經殘落,蕭瑟的晚風亦在庭院裏留下蕭索的痕跡。此刻,風輕雲淡,月亮悄然升起,是這樣讓人心生淡淡憂愁。然,其間隱藏的新春之魅惑,又是如此繁麗,暗藏無限生機。

窗內。玉鴨熏香爐裏的瑞腦香料,早已燃盡消歇。

鬥帳裏掩著流蘇,那帳上的犀角卻驅寒不成反添了涼。真真是,望之涼意由心生呀!少女心事如詩,幽怨漸升。

應有相悅心歡喜的人在側,歲華才美!

孤獨,亦生。

成長為少女的清照,心裏藏了所謂“山盟海誓、天荒地老”的愛情。紅塵之中,遇有情人,相知相守、花好月圓,亦是她所渴念的愛情最好的樣子。

如是,在一輪又一輪的晝長夜漫中,獨自一人的她便有了失落和迷惘。

她不知,自己對鏡貼花黃到底為了誰,亦不知畫眉為了誰,一身的百媚千嬌原是這般無處安放。於是,她寫下了這首傷春詞,來將自己深閨寂寞的情意寄寓。

不過,詞中的幽怨隻是淡淡的。

畢竟,她還隻是個無所經曆的純真少女。

是生活在那個封建俗世裏的人,雖才情很高,但卻是得不到施展的。那郊遊尋樂之事也隻是偶然為之的,如此,在她羞怯的少女心事裏,便有了淡淡的寂寞、淡淡的哀愁。

是為“為賦新詩強說愁”。

她會在幽靜的小院中,獨對閑窗,即便眼簾處全然是那草木葳蕤、花開鶯啼的景色。她亦會在百無聊賴中,輕彈一曲琵琶來排遣心裏那份無以言說的寂寞。

不過,這寂寞、這哀愁,於她而言畢竟是輕的、淡的,如同煙塵,是可嫋嫋於她生活之外的。

因為,她是會生活的人,知道如何排遣自己的私人情緒,好的,或壞的,她都能應付自如。如是,在淡淡哀怨寂寞之外,她開始寄如絲情懷於花朵。故而,她寫: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鷓鴣天·暗淡輕黃體性柔》

此際,她將自己的少女情懷全然融入暗香陣陣的桂花裏了。

悠遊在山水田野之中,驀然和這怒放的桂花相遇。初見,她心裏就生出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憐愛之情。桂花,不美豔、不嬌柔,決然屬於那種待在某處不被人注目的類型。

可是,她卻愛極了它,愛它的輕黃色彩,亦愛它的暗香彌久,更愛它那種在靜默裏自生一種美好的秉性。

於她眼裏,桂花就是那花中第一流。

隻因它不追求繁華炫目,亦不追求萬人欣賞,雖“情疏跡遠”,卻將清雅的香氣留存人間。這樣的品質,乃是清照十分欣賞的。由是,她以“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的桂花自比。

其實,在少女時代,我們多若此際的她,心存美好,對人、對事、對物,皆用一顆美好的心去看待。因,少不更事時最不知什麼叫世事難料,亦不知什麼是世事變幻。隻以一顆單純透明的心,看待這世間的一切。

由是,心中不由得生出萬千歡喜來。

一如,以幽香的小小桂花自比的少女清照。自顧自地,給自己找著歡喜。

有時,我想也許清照的前世就是一株桂樹,於人間嫋嫋、塵世風月中,自顧自地散發著獨屬於自己的暗香。如是,當我們隔著千萬年的時光,觀望她的種種時,可聞到她散發出的陣陣幽香!

這樣的清照,讓我們如何不愛!

與君初識,猶若故人

和張愛玲相比,清照的世界永遠是暖的。

無論是在童年、少女時候,還是遇到一個人、遇見一段愛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