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陶蕊握著筷子的手陡然一緊,穩了穩心緒,她才說道:
“我是說,你的廚藝,很好。”
聽見這話,嚴洲滿意地勾了勾唇,眼中流露了幾分寵溺,
“那也不用急,慢慢吃,不夠裏麵還有。”
雖然鍋裏確實還有,但嚴洲最後那句話純粹是順帶說出來的。
因為他覺得,女孩子都比較矜持和注重形象,應該是不會在一個男人麵前續麵吃的。
然而,他卻大大的估計錯了。
麵前的女孩似乎並沒有什麼形象的顧慮。
當著他的麵,陶蕊就一連續了兩碗麵。最後一碗,在詢問確定他不續之後,她沒有半點猶豫地,又去續上了。
最後,她舉著那隻比她臉還大的碗將最後一口湯喝完,打了個飽嗝之後,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碗筷。
“……”嚴洲簡直驚呆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他做的麵真有這麼好吃嗎?
而且,她在他麵前就這麼放得開的嗎?
陶蕊摸了摸肚子,對上嚴洲直愣愣的目光,她連忙很自覺地說道:
“碗我會洗的。”
在姥姥家,雖然飯菜都是姥姥做的,但每頓的碗都是她洗的,這活她也算熟悉。
嚴洲看著她吃得明顯過撐的樣子,有點後悔剛剛沒攔著她一點了。
“……還是我來吧。”頓了頓,他友好地建議:
“你……可以去前院散步,消消食。”
不然,他真擔心她這小小的肚子會被撐壞了。
陶蕊倒是不擔心撐壞,但一聽前院兩個字,她還是眸色亮了一下。
前院有花草養著,她想要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嗅覺是否恢複正常,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感受一下自己最為熟悉的東西了。
於是,在嚴洲收起碗筷進了廚房洗碗的時候,她聽從了他的意見,打算去前院一趟。
走到玄關,她剛打開門,門外猛地就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喲,兄弟,你知道我來……”
門外,程開宇在看見陶蕊的那一刻,話就戛然而止了。
“小,小陶蕊,你怎麼在這兒?”程開宇驚奇激動得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驚訝的目光在陶蕊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從她一套白色套裙往下,最後,程開宇的視線定格在她那雙白色的居家鞋上。
鞋頭上還有一個粉色的小絨球,清新可愛。
他眼中頓時流露出了探究的神色,但倒是沒多說什麼。
陶蕊見是嚴洲的朋友上門,趕緊讓開道讓他進屋,並回答道:
“我來給嚴教授做家政。”
“家政?”
程開宇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這可是個新鮮事啊。
嗅到了八卦氣息的程開宇大步往裏走。
“他人呢?”
話落,他就看見了廚房裏那個穿著西褲襯衫卻係著圍裙,擼起袖子洗碗的男人。
程開宇的腳步瞬間僵在了原地。
三秒後,他訥訥地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陶蕊,不確定地問一句,
“你剛剛說,你是來做……什麼的?”
“家政。”陶蕊禮貌地再重複一遍。
程開宇:“……”
是嗎?
那為什麼洗碗是某人,而不是她?
“你們聊,我先去前院……消消食。”
陶蕊說完對他點點頭,轉身就出門了。
程開宇目瞪口呆:“……”
消消食?
她真的是來當家政的嗎?
還是他對家政的定義有什麼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