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柔咬了咬牙齦。
這鞋子她認得,那個女人那日穿的就是這雙。
下一秒,她直接伸手就去拿了那雙拖鞋出來。
然而,她拎出來,半空中鞋子就被人奪走了。
“這鞋子有主人。”
嚴洲將陶蕊的鞋子放回原處,然後從鞋櫃最上層的抽屜裏取出一雙一次性拖鞋遞給周曼柔,
“你穿這個吧。”
周曼柔臉色有些僵硬地看著麵前的一次性拖鞋。
見她不接,嚴洲皺眉:“不需要換了?”
“不,不是。”
周曼柔連忙接過拖鞋,看了一眼嚴洲,她語帶試探地問道:
“洲哥哥,你家傭人的鞋……怎麼也擺在你的鞋櫃裏?”
聽到她用“傭人”來形容陶蕊,嚴洲的臉色瞬間沉了幾分,他沒有回應她的問題,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感覺到他眼神的冷意,周曼柔頓時心下一慌,
“洲哥哥……你,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我隻是好奇問一下而已。”
說完,她慌忙換上那雙一次性拖鞋,然後才跟在嚴洲身後進了客廳。
嚴洲給她倒了杯溫水。
周曼柔坐在沙發上,雙手握著杯子,迷戀的目光一直黏在嚴洲身上。
與平時禁欲儒雅的西裝裝束不同,嚴洲今日穿的是一身比較居家的白色休閑服,帥氣陽光。
盡管臉上的表情比較平淡,但身上還是多出了一份隨和閑逸的氣息。
周曼柔越看就覺得越心動,眼中的愛意都快要溢出眼睛了。
她裝模裝樣地看了一下手機,“都快六點了啊,洲哥哥你也還沒吃飯吧,正好我朋友最近在這附近開了一家泰國菜,不如我們……”
“抱歉,我已經吃過了。”
她還沒來得及發出邀請,嚴洲就出聲婉拒了。
周曼柔握住水杯的手微微攥緊,勉強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哦,這樣啊……那,那沒關係,我們下次再去吃好了。”
上次是她第一次登門,卻坐下沒聊幾句就被嚴洲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這次,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於是她有意將話題轉到她自認為嚴洲會感興趣的事上:
“這次與伯母見麵,她拉著我聊了許多她與伯父的近況呢,我聽伯母說,你和他們也有差不多一年時間沒見麵了?”
“確實是。”
嚴洲的母親喜歡旅遊,他父親沒事就喜歡陪著她滿世界的遊玩,最近幾個月他們一直在歐洲那邊。
算起來,嚴洲確實有一年多沒見著他們了。
周曼柔滿臉期待地看著他:“洲哥哥,你肯定很想知道伯父伯母的近況的吧?”
她拉著嚴母不停地套問他們的近況,就是為了回來能跟嚴洲拉近距離。
她以為嚴洲肯定會從她這裏問一下關於他父母的近況的,卻不想嚴洲隻是平靜地說道:
“我們經常會視頻互通近況的。”
言下之意,不用從你一個外人的口中知道這些。
周曼柔的臉上瞬間劃過一抹大寫的尷尬。
“哦,那,那倒也是的。”她窘迫地舉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剛下飛機就勞你跑了這一趟,實在歉意。”
嚴洲臉上掛著抱歉又感激的微笑,頓了頓,話鋒一轉:
“下次我媽要是再有這種請求,你直接拒絕就好了,這些小事,實在不好麻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