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柔因他上一句在心頭升起的熱情,猛地被他的下一句給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
澆滅了。
“洲哥哥,其實我……”
“你剛下飛機,想必也累了,我也不好意思多留你,那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周曼柔頓時傻眼。
她竟然再一次被下了逐客令。
周曼柔心裏懊悔極了。
她沒事編什麼“剛下飛機”的爛理由啊。
她明明是今日早晨就到的南市,來之前還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是想著約嚴洲吃晚飯的。
這下,她栽在自己挖的坑裏了。
“謝謝洲哥哥的關心,隻是……”
她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黠光,抬頭的時候卻露出了一臉為難和弱小:
“我的司機今天有事來不來接我了,洲哥哥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嚴洲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
周家可是南市四大家族之一,周家大小姐出行,怎麼可能還缺司機送?
“抱歉,晚上我還有視頻會議。”嚴洲看破不說破,而是紳士地掏出了手機:
“我叫一輛網約車送你回去。”
周曼柔:“……”
她臉上得體乖巧的笑容在上了網約車的那一刻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周曼柔自小愛慕嚴洲,借著兩家是世交的關係,她從小到大都圍著嚴洲轉。
以前小的時候,嚴洲對她態度尚且還友好。
但自從五年前,她在十八歲生日宴上跟他表白並被拒絕之後,嚴洲對她的態度就越來越疏遠了。
周曼柔雖然十分後悔自己的心急壞了事,但仗著自己爺爺和周家老爺子的交情,她還是很有自信地認為,嚴洲未來的妻子一定會是她。
隻是這個自信,在她看見陶蕊之後就出現了崩塌。
以前嚴洲雖然遠離周曼柔,總歸他身邊是沒有出現別的女人的。
但現在,他身邊非但出現了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更可惡的是——
這個女人還登堂入室了。
這叫她怎能沒有危機感?
想起剛剛嚴洲就連陶蕊的一雙鞋子都要護著不讓人碰的樣子,周曼柔心裏就有著說不出的妒忌和不甘。
這個女人的一雙鞋子都這麼寶貝。
而她呢?
她費盡心思進了兩次嚴洲的家門,卻總共待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夠半個鍾,就被他以各種理由趕了出來。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
那個女人在嚴洲這裏,並非隻是一個傭人那麼簡單。
周曼柔越想臉色就越陰沉。
片刻之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幫我查一個人……”
——
幾天之後。
早上上完最後一節課,王媛媛就趕著去做兼職了。
陶蕊準備一個人去食堂,剛出了教室,忽然就有一個同學叫住她。
“陶蕊,剛剛有人讓我把這個紙條給你。”
陶蕊接過同學遞過來的一個疊成方形的小紙條。
“誰給我的?”
同學:“……我也不認識。”
同學離開後,陶蕊打開紙條。
裏麵隻有一行字:到北門旁的Tea咖啡館來一趟——嚴教授。
嚴教授?
陶蕊眉頭皺起。
嚴教授找她怎麼不用微信而是留紙條?
直覺告訴她,這個約她的人不是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