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剛剛吃飯的時候,和在車上都說了好幾遍了。
陶蕊莫名覺得他變得有點囉嗦,但她接過包包後還是應了句:
“好。”
然後她就揮手告別,進了宿舍樓。
嚴洲一步沒動地站在原地。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他目光逐漸深邃。
意識到她在第一時間舍命救他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深深悸動的。
刹那間湧上心頭的情緒有震撼,意外,也有欣喜。
但更多的,還是驚慌失措。
幸好,他還能在最後的一刻將她帶離了最危險的地方,不然,他恐怕……
“嚴教授?”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嚴洲的思緒。
回頭看見是一個女生,他不動聲色地斂起了心緒,禮貌對朝對方微笑頷首。
“嚴教授,真的是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女生聲音驚喜又雀躍。
嚴洲平時在校工作時都是西裝襯衫的嚴肅著裝,禁欲矜貴得仿若遙不可觸的神明。
但今日這身休閑裝,卻使得他瀟灑帥氣中多了幾份走下神壇的隨和感。
沒想到在宿舍外都能偶遇男神,那女生激動得滿眼的愛慕之色都快掩蓋不住了。
嚴洲隻是禮貌地笑了笑,“有點事情,經過而已。”
一聽就是不想提真實原因的借口,但女生絲毫不介意,隻顧著興奮地自我介紹,
“嚴教授,你還記得我嗎?上個星期我還特意去聽過你的課的,我是物理係三年級的陳佳怡。”
嚴洲臉上掛著一抹老師對學生的友好笑容:“陳同學,歡迎你來聽課。”
女生正想開口說什麼,嚴洲又率先開口,“那就不耽擱你回宿舍,我先走了,再見。”
“……好,嚴教授再見。”
女生臉上難掩失落,但又怕在嚴洲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隻能乖乖站在一旁,依依不舍地目送他離開了。
——
清歡酒吧的專屬vip包間裏。
看著坐在一旁一聲不吭卻不停喝悶酒的嚴洲,程開宇眼珠子都瞪大了。
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他眯眼探究著嚴洲,“平日裏最是自律克製的嚴教授今晚這是……打算買醉?”
嚴洲沒有說話,仍舊一杯一杯酒地往嘴裏灌。
“喂,喂,你悠著點,你這是想把自己喝死?”
程開宇“嘖”了一聲,伸手奪過他手裏的杯子。
“兄弟,你不能仗著在我店裏消費不用買單,就可勁地糟蹋我珍藏的好酒吧。”
程開宇說話間,已經將嚴洲另一隻手裏的酒搶走了。
嚴洲平時是很少喝酒的,就算喝,也是少量酌情的那種。
今晚一來,他第一句話居然是討酒喝,程開宇以為他終於開竅,懂得享樂人生了,一開心,他就屁顛屁顛地去把珍藏許久,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酒給拿出來了。
結果,這家夥竟然把他的好酒當白開水一樣揮霍。
“你這麼個喝法,也不像是借酒消愁啊,倒像是……壓驚?”
意識到這個,程開宇眼睛一亮,立馬八卦地湊到嚴洲身邊,
“說說,今日發生了什麼?”
見嚴洲還是不語,程開宇的目光在他身上探究了一番,猜測:
“跟小白兔有關?”
良久,麵容陰鬱深沉的嚴洲才開口:
“我今日把她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