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凡能自任過者。大人居多也訓日:凡人孰能無過?但人有過,多不自任為過。朕則不然。於閑言中偶有遺忘而誤怪他人者,必自任其過,而日:“此朕之誤也。”惟其如此,使令人等競至為所感動而自覺不安者有之。大凡能自任過者,大人居多也。

4.審之又審。方無遺慮訓日:凡人於事務之來,無論大小,必審之又審,方無遺慮。故孔子雲:“不日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誠至言也!

5.敬以直內。謹終如始訓日:凡天下事不可輕忽,雖至微至易者,皆當以慎重處之。慎重者,敬也。當無事時,敬以自恃;而有事時,即敬之以應事物;必謹終如始,慎修思永,習而安焉,自無廢事。蓋敬以存心,則心體湛然。居中,即如主人在家,自能整飭家務,此古人所謂敬以直內也。《禮記》篇首以“毋不敬”冠之,聖人一言,至理備焉。

6.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訓日:王師之平蜀也,大破逆賊王平藩於保寧,獲苗人三千,皆釋而歸之。及進兵滇中,吳世皤窮蹙,遣苗人濟師以拒我。苗不肯行,日:“天朝活我恩德至厚,我安忍以兵刃相加遺耶?”夫苗之獷捍,不可以禮義馴束,宜若天性然者。一旦感恩懷德,不忍輕倍主上,有內地士民所未易能者,而苗顧能之,是可取之。子輿氏不雲乎:“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寧謂苗異乎人而不可以德服也耶?7.仁者以萬物為一體。惻隱之心觸處發現訓日:仁者以萬物為一體,惻隱之心,觸處發現。故極其量,則民胞物與,無所不周。而語其心,則慈祥愷悌,隨感而應。凡有利於人者,則為之:凡有不利於人者,則去之:事無大小,心自無窮,盡我心力,隨分各得也。

8.歡喜善念吉,動怒惡念凶訓日:凡人處世,惟當常尋歡喜。

歡喜處自有一番吉祥景象。蓋喜則動善念,怒則動惡念。是故古語雲:“人生一善念,善雖未為,而吉神已隨之;人生一惡念,惡雖未為,而凶神已隨之。”此誠至理也夫!

9.俯仰無愧。防於念起訓日:人惟一心,起為念慮。念慮之正與不正,隻在頃刻之間。若一念不正,頃刻而知之,即從而正之,自不至離道之遠。《書》曰:“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一念之微,靜以存之,動則察之,必使俯仰無愧,方是實在工夫。是故古人治心,防於念之初生、情之未起,所以用力甚微而收功甚巨也。

鄭板橋教子“明理做好人”

鄭板橋名燮,字克柔,號板橋,是清代著名的書畫家、詩人,晚年署作板橋老人,他的書畫書法皆享有很高的聲望,被人稱為“三絕”。

鄭板橋是江蘇興化人,三歲喪母,生活貧困。公元1742年,考中進士。

在山東濰縣、範縣(今屬河南)作了12年知縣,期間勤於政事,政績顯著。後因荒年主張賑濟饑民而得罪官紳,61歲辭官回到家鄉,以賣畫為生。

鄭板橋在50歲以前以讀書、教書、賣畫為生,到52歲時才有兒子,起名小寶。他對小寶十分喜歡。為了把兒子培養成有用的人才,他非常注意教育方法,鄭板橋被派到山東濰縣去做知縣時,將兒子小寶留在家裏,讓妻子及弟弟鄭墨照管。鄭板橋看到當時富貴人家子弟的紈絝和無用,又擔心自己的兒子被嬌慣變壞,所以他身在山東,小寶委托堂弟鄭墨幫助照管會比自己更嬌慣,所以,他從山東不斷寫一些激勵孩子上進和修德的詩寄回家中讓小寶讀。小寶在母親的帶領下,一遍又一遍地背記著這些詩句,從而明白了許多人生的哲理。

“嬌子如殺子”,鄭板橋認為這是很多人用血淚換取的經驗教訓。當鄭板橋聽說在家的小寶常常對孩子們誇耀:“我爹在外麵做大官!”有時還欺侮傭人家的孩子。鄭板橋立即寫信給弟弟鄭墨說:“我五十二歲才得一子,豈有不愛之理?然愛之必以其道。”

即必定要有愛子的辦法。“以其道”

就是真正符合教育原則的愛,不“以其道”就是溺愛,溺愛不是真正的愛。所以,他要弟弟和家人對小寶嚴加管教,注意“長其中厚之情,驅其殘忍之性”。

弟弟和家人按照鄭板橋的意願對孩子進行教育,收效很大,就給鄭板橋寫了封信,講了孩子的長進,並說,照此下去,長大之後準是個有出息的人,能像你一樣,當個官兒。鄭板橋看了這封信後,覺得弟弟對小寶太姑息了,這樣做對孩子並沒有什麼好處。

於是,立即給弟弟鄭墨複信說:我們這些人,“一捧書本,便想中舉,中進士,做官,如何攫取金錢,造大房屋,置多田產。起手便走錯了路,越來越作壞,總沒個好結果”。他還說:

“讀書中舉、中進士、做官,此是小事,第一要明理做好人。”這裏所說的好人,是品德修養高尚的人,是有益於社會的人。

小寶長到6歲以後,鄭板橋就把兒子帶在自己身邊,他親自教導兒子讀書,要求每天必須背誦一定的詩文,並且經常給小寶講述吃飯穿衣的艱險,並讓他參加力所能及的家務勞動。學洗碗,必須洗幹淨。到小寶12歲時,他又叫兒子用小桶挑水,天熱天冷都要挑滿,不能間斷。由於父親言傳身教,小寶的進步很快。

當時濰縣災荒十分嚴重,鄭板橋一向清貧,家裏也未多存一粒糧食。

一天,小寶哭著說:“母親,我餓了,肚子一直叫喚呢!”

鄭板橋的妻子拿一個用玉米粉做的窩頭塞在小寶手裏說:“這是你爹中午節省下的,快拿去吃吧!”小寶高高興興地吃著窩頭走到門外去了。這時,一個光著腳的小女孩站在旁邊,看著他吃。小寶發現這個用饑餓眼光看的小女孩,立刻將手中的窩頭分一半給了小女孩。鄭板橋知道後,非常高興誇獎了兒子。

鄭板橋對於女兒也非常關心。在他的影響和熏陶下,女兒在詩畫方麵的水平也不低。眼看女兒就到出嫁年齡了還未找到合適的對象,他主動為女兒選擇了對象,並且一反婚事大操大辦的傳統,而是自己親自將女兒送到男方家裏,讓男方家人做了幾個小菜,以示慶賀。當他要返回時,才告聽子讀書百病消

蔣士銓是清代詩人、戲曲家。乾隆二十二年(1757)進士,官翰林院編修。乾隆二十九年(1764)辭官後主持蕺山、崇文、安定三書院講席。

乾隆稱蔣士銓與彭元瑞為“江右兩名士”。蔣士銓與袁枚、趙翼並稱為“乾隆三大家”。蔣士銓所著《忠雅堂詩集》存詩2569首,存於稿本的未刊詩達數千首,其戲曲創作存《紅雪樓九種曲》等49種。

蔣士銓的父親蔣堅是位秀才,性好任俠,擅長刑名之學,有古烈士遺風,曾長期佐幕於山西澤州,屢雪疑案,為當世所重,著有《求生錄》四卷,《晉昌紀獄》二卷,《鐵案》《劍旁詩》《書法指南輯說》各一卷。他的母親鍾令嘉也知書識禮,工詩善文,著有《柴車倦遊集》。

蔣士銓出生時,家境清寒,但父母的知書識禮,卻使他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在蔣士銓4歲的時候,母親就教他讀四書,因年幼不會拿筆,母親便把竹枝削成條,然後折斷,做成書中的撇、捺、點、橫、豎等筆畫,用來組合成字。抱著孩子在膝蓋上識字。蔣士銓6歲的時候母親教他練習拿筆寫字。9歲的時候,母親教蔣士銓習《禮記》《詩經》《周易》,和別家的孩子一起背誦。

蔣士銓10歲的時候,父親擔心他讀書膝下,難免為平常兒,他日為文,亦不免書生態,便將他縛於馬背,隨他曆遊燕、趙、秦、魏、齊、梁、吳、楚間,讓他目睹崤函、雁門的壯麗,曆覽太行、王屋的勝景,隨後安排他就讀於澤州鳳台秋木山莊之王氏樓中。

鳳台王氏是富甲一方的大戶,樓接百棟,書連十楹,家藏圖書非常豐富,蔣士銓在這裏可以盡閱所藏,打下深厚的文學根底。蔣士銓15歲的時候,就修習完成了《詩》《書》《易》《三禮》《三傳》等九經,同時開始學習做詩。

蔣士銓15歲學詩,是從李商隱開始的。李商隱之詩格調濃豔,文字華美,帶有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迎合了蔣士銓的需求,他愛之讀之,數年中積下了不少的模仿之作。19歲這年的秋天,蔣士銓於病中咳嗽不能臥,一天晚上獨坐繩床,見皎月穿窗,戚然而思,忽有所悟。於是強撐病體,起床點燃殘燭,檢出屜中所藏淫靡綺麗之書數十冊,並所作豔詩四百餘首,盡焚於庭中。又向天泥首悔過,發誓斷除妄念。第二天買回《朱子語類》,細加研讀,安排好日程自學。經過三個月的自我反思,他的病居然痊愈了。

1744年9月,蔣堅舉家南下,為蔣士銓聘南昌張氏女,第二年冬天,他們結了婚。婚後,蔣士銓隨父歸鉛山老家,就讀於永平北門張氏塾中。

這年,正值殿撰金德瑛督學江西,來鉛山,他讀到蔣士銓詩卷,深以為奇,拔補他為弟子員,對他的試卷給了這樣的評語:“喧啾百鳥群,見此孤鳳凰,將來未可量也。”

此後,蔣士銓便從學於金師,“船窗署齋,一燈侍側,凡修己待人之道,詩古文詞所以及於古,孜孜誨迪,未嚐少倦”,一年中他隨金師遊曆了撫州、建昌、吉安、贛州、南安、瑞州等地,廣結江西名士,學識大長,詩名浙著。金德瑛曾作詩讚譽他:“蔣生下筆妙天下,萬馬痦避驊騮前。……老夫搜羅士如鯽,得爾少雋喜成顛。”

因為家境貧窮,蔣母在教兒子學習時,自己紡織,十分辛苦,但毫無怨言。蔣母有時煩悶或身體不好時,隻要一聽到兒子的朗朗讀書聲,百病就會全消。如此努力地培養孩子,終於把蔣士銓培養成一位著名的文學家、戲曲家。

由於慈母的逝世,蔣士銓離開了揚州,奉母歸葬於鉛山之鵝湖山下。

家居服喪期間,他積極向鉛山縣邑宰建議,修文峰塔,開焦溪壩,興修紫溪黃柏阪水利,潤田六千畝,建試院,開縣東兩耳門以利群眾來往,皆被采納實施。後蔣士銓病逝於南昌藏同,終年6l歲,歸葬於江西省鉛山縣永平鎮文家橋。

姚母吃香蛋試子辦紊

清中期時的姚梁,字甸之,號佃芝,浙江慶元人,世居縣城東隅的姚家村(今浙江慶元縣鬆源鎮姚家村。

姚梁自幼好學,23歲的時候保舉優貢,清乾隆三十年(1765)順天鄉試考取舉人,三十四(1769)年登進士,官至內閣中書,曆任禮部主事、刑部員外郎、順天鄉試會試同考官、山東學政、饒州知府、川東分巡備道、江廣按察司、河間府知府等職,所至皆有政績。三十五年後封奉直大夫、中憲大夫、通議大夫,世稱“三大夫”。

姚梁為官清廉,政績累累,備受尊敬。這得益於姚梁從小受家庭誠信教育,至今在慶元地方上仍流傳著姚母教子的故事。

有一年,朝庭賜封姚梁為察司,要他去各州府查辦貪官汙吏。這事被他母親知道了,母親深怕兒子勝任不了這樁大事,決定要試試他。

一日黃昏,姚梁剛從外麵回家,母親劈頭便問他:“梁兒,我中午煮了一大碗香蛋,好端端地放在櫥內,晚上打開櫥門一看,竟少了三個,莫非是給媳婦偷吃了,你要替我查一查,我要對家賊施行家教!”

姚梁聽了不覺好笑,心想家人吃幾個香蛋,也值得這麼認真。於是便對母親說:“幾個香蛋吃了便算,不必追究吧。”

不料他母親卻認真地說:“你連家中小事都分不清,還敢上州下府去查案?”姚梁一聽明白了母親的用意,隨即找來幾個臉盆、牙杯,盛上清水,叫攏母親、妻兒等全家人,分給每人一個臉盆、一隻牙杯,吩咐大家一齊漱口。並把口水吐入各自麵前的臉盆水中。

姚梁一個個地觀察過去,別人臉盆的口水都清清的,唯有母親臉盆的口水漂著一些蛋黃碎。姚梁發覺吃蛋的不是別人正是母親自己,他正在犯難時,而他母親卻在旁一味催促,問他:“查到了嗎?”

姚梁說:“查是查著了,不過……”

他母親緊逼著說:“不過要徇私對否。”

這時,姚梁實在無法隻得壯著膽指出:

“蛋是母親吃的。”

母親聽了哈哈大笑,說:“你能遇事細心,判事無私,我便放心了。”

不久,姚梁奉旨到各州府明查暗訪,根據查到的實情,嚴辦了一批貪官汙吏。傳說姚梁“為官清廉耿直,毫不徇私”,取信於民,這是母親嚴格家教的結果。

張英教子“做人立品”

清朝時的張英,字敦複,號樂圃,是著名大臣張廷玉的父親。張英敬信神佛,樂善好施,為官清正,對民生疾苦、四方水旱知無不言,深獲康熙的信任。他寫的家訓《聰訓齋語》中屢次提及做人要“立品”:“讀經書、修善德、慎威儀、謹言語”。

張英在家教中從來不主張疾言厲色,而是使用日常的淺白語言,細致耐心。他教導兒子張廷玉如何為人處世時,說:“與人相交,一言一事,皆須有益於人,便是善人”“能處心積慮一言一動皆思益人而痛戒損人,則人望之若鸞鳳,寶之如參苓,必為天地之所佑,鬼神之所服而享有多福矣。”

有一件事情,父親的處理讓使兒子張廷玉也深受感動。清朝康熙年間,安徽桐城縣發生了一件當朝宰相張英與鄰居葉秀才為了牆基爭地界打官司的奇聞。因為張英家要蓋房子,地界緊靠葉家。葉秀才提出要張家留出中間一條路以便出入。但張家提出,他家的地契上寫明“至葉姓牆”,現按地契打牆有什麼不對,即使要留條路,也應該兩家都後退幾尺才行。

這時張英在北京為官,其子張廷玉也考中進士,在朝為官,老家具體事務就由老管家操辦。俗語說:“宰相家人七品官”,這位老管家覺得自己是堂堂宰相家總管,況且這樣建牆也有理有據,葉家一個窮秀才的意見不值得答理。於是沿著葉家牆根砌起了新牆。這個葉秀才脾氣倔強,一看張家把牆砌上了,咽不下這口氣,秀才自己動筆,一紙狀文告到了縣衙,打起了官司。

一個窮秀才與當朝宰相打官司,而且理由也不十分充分,親朋好友都為葉秀才擔心,怕他吃虧,勸他早點撤訴,但葉秀才就是不聽,堅持把官司打下去。張家管家一看事情鬧大了,就連忙寫了封信,把這事稟告了北京的張英。

不久,就接到了張英的回信。信中沒有多話,隻有四句詩:

一紙書來隻為牆。

讓他三尺又何妨。

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管家看了這首詩,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就來到葉家,告訴葉秀才,張家準備明天拆牆,後退三尺讓路。葉秀才以為是戲弄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話。管家就把張英這首詩給葉秀才看。葉秀才看了這首詩,十分感動,連說:“宰相肚裏好撐船,張宰相真是好肚量。”

第二天早上,張家就動手拆牆,後退了三尺。葉秀才見了心中也很激動,就把自家的牆拆了也後退了三尺。

於是張、葉兩家之間就形成了一條百來米長六尺寬的巷子,被稱為“六尺巷”。據說,這裏成了桐城縣一處曆史名勝,一直保存下來。

張廷玉牢記父親的教導,從小就熟讀經書,待人寬厚恭儉,後任職大學士、軍機大臣。後來張廷玉之子張若靄參加殿試中一甲三名探花,張廷玉聞知後,提出“天下人才眾多,三年大比莫不望鼎甲,官宦之子不應占天下寒士之先”,認為兒子還年輕,還該努力學習、磨礪,積攢福德,這樣才踏實可靠,懇請將其子列為二甲,雍正從其請,將張若靄改為二甲一名。

張若靄後來在南書房、軍機處任職,盡職盡責,謙虛自處,頗有其父的遺風。

人們都稱讚張家家風淳厚,謙卑公允之心昭昭可鑒日月,祖孫三代都是為官清廉、人品端方、深受百姓愛戴的清官。

彭踹淑:從聰明和敏捷談學習上的難與易

清朝官員、文學家彭端淑,字樂齋,號儀一,四川人,與李調元、張問陶一起被後人並稱為“清代四川三才子”。

彭端淑lO歲能文,12歲入縣學,與兄彭端洪、弟彭肇洙、彭遵泗在丹棱萃龍山的紫雲寺讀書。

在為官期間,彭端淑雖力求進取,決心興利除弊,上報朝廷,下慰民望,不願碌碌終此一生。但是,當時的清王朝已進入極為興盛的乾隆時代,經濟文化也出現了相當繁榮的興旺景象,而階級矛盾、民族矛盾以及統治階級內部的鬥爭也日益尖銳複雜了起來。

彭端淑在多年的為官生涯中,看到了清王朝表麵繁榮下麵民生維艱的社會現實,官場中的明爭暗鬥,最高統治者的好大喜功,因而內心逐漸滋生了一種憤懣和惆悵之情,消極避世的隱退思想也逐漸地發展了起來。

但是,彭端淑經常寫信給他的侄子們。他曾寫過一篇《為學》的短文,是教育孩子要熱愛學習的,將古文翻譯過來的內容大致如下:

天下事有難易的區別嗎?去做,難的事情也會變得容易;不做,容易的事也會變得難。學習有沒有難和容易的區別呢?去學,難的也會變得容易;不容易的也會變得難。

即使我的天資愚鈍,才能平庸,不如別人;但是我每天堅持學習,毫不懈怠,總會有成功的一天,到那時候,也就不覺得愚鈍和平庸了。即使我的天資聰明,才能敏捷,加倍地高於別人;但是我把這些天資和才能都丟棄不用,那麼,我和那愚鈍平庸的人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孔子的學生當中,曾參是以鈍拙出名的。可是孔子的學業最後卻靠曾參傳了下來。這樣說來,聰明和愚鈍的作用,哪裏是一成不變的呢!

四川有個偏僻的地方,有兩個和尚:一個窮,一個富。有一天,窮和尚對富和尚說:“我想到南海去,你看怎樣?”富和尚問:“你憑什麼去呢?”

窮和尚說:“我就靠一個水瓶、一個飯缽。”富和尚說:“我幾年來都想雇船去一直沒有辦成。你憑什麼能去得了?”過了一年,窮和尚從南海回來,告訴富和尚,富和尚感到很慚愧。南海就是浙江的普陀山,是佛教的聖地。

從四川到南海,不知道有幾千裏遠。

富的和尚去不了,窮和尚卻去成了。

人的立誌,難道可以不如四川這個窮和尚嗎?所以,聰明和敏捷,是又可靠又不可靠的東西,自以為聰明和敏捷而不認真學習,那就會自取失敗。愚鈍和平庸對人的發展有限製作用,但是又不能完全把人的發現限製住。不為天生的才能所限製努力不倦地學習,才是真正求上進的人。

彭端淑的這篇短文是很有名的。

它不但鼓舞和激勵了彭家的子侄,而且也鼓舞和激勵了後來的許多青年人。

因為這封信寫得感情真摯,分析透徹,實事求是,又舉出生動的事例,所以有很強的說服力。

戴蓀和有問必答教戴震

戴震是我國清朝著名思想家和科學家,他在哲學上留下了《原善》《原象》《孟子字義疏證》等著述,在對傳統經典詮釋的基礎上建構了其義理之學的思想體係。在天文、數學、曆史、地理方麵有深刻的研究,並且精通古音,對經學、語言學和考古學也有重要貢獻。

戴震出生於小商人家庭,幼年家境比較貧閑。戴震聰明過人,私塾老師是他的族叔戴蓀和。平日,族叔教書耐心,百問不厭,使童年的戴震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不斷地得到激發和鼓勵。

一次,族叔給戴震講《大學》章句,講到“右經一章”以下時,戴震突然提出一個問題:“族叔,你怎麼知道是‘孔子之言,曾子述之’的呢?又怎麼知道是‘曾子之意,門人記之’的呢?”

族叔便耐心地告訴他,這是現代大儒朱熹在注解上講的。戴震又問朱熹是什麼時候的人。孔子又是什麼時候的人,當他得知朱熹和孔子生活的朝代相距將近兩千年的時候,眨巴著兩眼,突然提出一個令人意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