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自幼喜歡畫畫,有時邊畫邊說。他就把一鳴作畫的日期、年齡及對畫的解釋都記下來,並完好地保存了100多幅。他連續花了808天的工夫,積累了大量的材料,具體剖析了孩子的身體、動作、心理、性格和言語等各方麵的發展規律。經過3年的觀察和實驗,寫成了《兒童心理之研究》和《家庭教育》兩本著作。

陳鶴琴認為,無論什麼人,受激勵而改過很容易,受責罵而改過卻比較難。小孩子尤其喜歡聽好話,聽鼓勵的話,而不鼓勵聽惡言。有一天,陳鶴琴看見一鳴拿了一塊破爛的棉絮裹著身體玩。他考慮:我是立刻把他的破棉絮奪去呢,還是用別的東西去替代?他仔細一想,還是用積極的暗示去指導為好。於是他就對一鳴說:

“這是很髒的東西,我想你一定不會喜歡的,你是要一塊幹淨的,對吧?你應當跑到房裏去向媽媽要一塊幹淨的,好嗎?”兒子聽見爸爸鼓勵他,.就很高興地跑到房裏換了一塊清潔的毯子。

陳鶴琴在對孩子細心觀察的過程中發現,音樂是兒童生來喜歡的。小孩子應有音樂的環境。他認為喜歡音樂是兒童的天性和本能,音樂在兒童生活中占有極重要的地位。為此,他有意識地用音樂來豐富孩子的生活,其中,最讓孩子們感到其樂無比的是晚飯後的家庭音樂會。

陳鶴琴有七個孩子,家居住在上海寓所時,每天晚飯之後的一段時間,往往是一家人最熱鬧、最快樂的時光。

這時候,7個孩子和爸爸媽媽聚在一間屋子裏。媽媽和大女兒秀霞彈琴,大家一起唱歌。唱中國歌曲,也唱外國民歌。一首唱罷一首又起,歌聲琴聲,彙成了一種和諧歡快的氣氛。

有時候,孩子們要求爸爸表演。

陳鶴琴就彈起那把從美國帶回來的曼陀鈴,唱民歌。孩子們或托腮靜聽,或輕輕哼唱。陳鶴琴的嗓子並不算太好,但他激情飽滿,唱得非常投入,具有感染力。

陳鶴琴說:“家庭中有了歌聲,如有了生氣一般,試想一個家庭.吃完晚飯後,父母子女團聚一室,同唱同歌,這是何等有趣的事情!有了這種團聚,不但在精神上有無窮的快樂,感情上也可更加融洽,所以家庭中不可沒有歌聲和笑聲。”陳鶴琴的教育之道值得今天的父母學習。

陳鶴琴針對幾千年來死讀書、教死書的陋習,提出活讀書、教活書的要求,對後世的影響很大。他的主要著作有《家庭教育》《兒童心理之研究》《幼稚園的課程》《中國幼稚教育之路》《教育史導言》《我的半生》等,合著《智力測驗法》《測驗概要》等,輯入《陳鶴琴教育文集》中。

錢承沛“示範式”教育造就錢穆

被稱為“一代儒宗”的錢穆曾在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執教,被美國耶魯大學譽為“古老文化的代表者與監護人,把東方的智慧帶出了樊籠,來充實自由世界”,並以此獲得榮譽人文博士學位。

可大家也許不知道,錢穆早年連中學都沒畢業。但是,錢家有一家風是好的:長輩教育孩子,從不疾言厲色,更不打罵,而是示範、啟導、熏陶。祖祖輩輩都鼓勵讀書上進,學業有成,寓教於樂,注意方法,不是一味死讀書。從孩子感興趣的地方著手,在不知不覺中增長知識。

錢穆出生時,一連三天啼哭不止。

父親錢承沛焦急地抱著他邊哄邊繞室走。他說:“我得一子,如人增田二百畝。”

後來,等錢穆稍微大點的時候,父親每次外出歸家,都從鎮食品店帶蛋糕之類,放床前的案幾上,用帽子或碗蓋住。錢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掀開看食物。入私塾讀書第一天,兒子沒看到點心。父親說愛他如既往,不過既已成小學生,應學大人榜樣,與哥姐一樣,早上點心優待就斷了。

錢承沛經常以慈愛與奮發教育子女。錢穆小的時候記字非常快,靠自己悟性憑字形就能識字。父親表揚他,使他對識字產生興趣,勁頭也更大了。

錢穆7歲上私塾。塾師經常體罰讓父親心疼。他認為對學生,教師的職責在於引導。可七房橋小地方,找個有見識的先生太難,他不厭其煩四處打聽,訪得家住蕩口鎮的名師。全家為此遷至蕩口。

這個老師不但對經史子集有一定功底,對新學尤其是自然科學也有涉及。他的教材《史概節要》《地球韻言》生動活潑,開闊了孩子們的眼界,引起孩子的學習興趣。後來老師病了,學生也開始不好好學習了。

為避免兒子受不良風氣的影響,父親決定再次遷居。找不到好塾師,父親就讓錢穆自學。那是錢穆難忘的自由自在的讀書時光。不久華氏家族在蕩口鎮建立育果學校,聘請好老師並設立了數理化音樂體育等課。錢承沛認為新學校是培養兒童全麵發展的好途徑,於是讓孩子在這裏讀書。在這裏,錢穆立下了他畢生研究學問的誌向。

由於家境與健康雙重原因,錢承沛不能給孩子提供更好的條件,但隻要有可能,就陪孩子盡情玩耍。父親還帶錢穆看京劇,告訴兒子京劇十之七八來自昆劇等。

錢穆的母親蔡氏可謂是賢妻良母。

她教育很嚴,但不疾言厲色。一次錢穆幫做家務,打翻了粥盆,母親沒有罵他,倒急著問燙疼了沒有。母親對人從不貶褒,從不說某人好壞。1906年錢承沛去世。去世後,家族的人來吊唁,才知其生活很艱難,要她依照慣例,到義莊領取撫恤金,她拒絕了。

在族人一再勸說下,她對二兒哭泣道:

“汝兄弟聞所言否?幸能立誌早謀自立。”後來錢聲師範畢業之後開始在鄉間任教,雖然薪水有些微薄,母親不再令兒子去義莊領取撫恤金了。

錢穆17歲的時候不幸得了傷寒,母親小心地照顧著錢穆。錢穆對母親感情很深厚。他說性情得益於母親。

1939年,他一個人返回蘇州,從此更名隱居,閉戶不出。就這樣,他一邊陪76歲的母親,一邊研究學問,寫作編輯《齊魯學報》。

父親的人格風範深深地影響著他。

錢穆這樣評價父親:“先父之得人尊敬,則日進而益深,愈遠而彌殷,環居數十裏間,士大夫讀書人中,實無有更出其右者。益其得人尊敬,尤有超乎讀書為學之上。”

父母的影響教育,使他不但成為一代儒宗、國學大師;18歲就開始從教,培育了無數的英才。1935年,錢穆與胡適、錢玄同等發起抗日活動,敦促國民黨抗日。蔣介石召見他時他趁機提請抗日。1986年96歲的錢穆還念念不忘兩岸的統一,發表了《丙寅新春看時局》,認為和平統一是國家的出路。

鄧稼先用手托起女兒的藍天

鄧稼先是我國著名的核物理學家,原子彈的主要研究者之一,“兩彈”元勳,參加組織和領導我國核武器的研究、設計工作,是我國核武器理論研究工作的奠基者之一,從原子彈、氫彈原理的突破和試驗成功及其武器化,到新的核武器的重大原理突破和研製試驗,均做出了重大貢獻,作為主要參加者,其成果曾獲國家自然科學獎一等獎和國家科技進步獎特等獎;被稱為“中國原子彈之父”。

1925年,母親帶他來到北京,與父親生活在一起。他5歲入小學,在父親指點下打下了很好的中西文化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