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燕妮知道他不願意回答才轉移話題,便也乖巧的不再追問,苦笑道:“當時為了活命,食物才是最重要的。那裏有閑心去考慮別的?”
孟繼璿點點頭,輕聲保證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挨餓、受苦。”
孟繼文的大軍已經將壽寧鎮包圍起來。
坐在自家假山頂上,望著外麵層層疊疊的軍隊,孟繼璿吞了一粒茴香豆,將崔燕妮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笑道:“看來薛家的起義已經被撲滅了。想必現在他們都已經人頭落地,我的仇也算是報了一半了。”
崔燕妮擔心地望著外麵,緊張道:“現在大軍包圍外麵,你可有什麼辦法嗎?要不要給他們說明你的身份?”
孟繼璿神色自若道:“用不著擔心,他們攻不進來。況且,就算他們開始不知道壽寧鎮的神秘富豪是誰,你以為到了壽寧鎮上,他們就不會找個鄉親打聽一下我姓甚名誰?”崔燕妮臉色一變,吃驚道:“你是說,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他們怎麼還這樣?”
孟繼璿從懷裏掏出四個小金人,念動咒語將之變化成兩丈大小的金甲神兵,一指牆外大軍,下令道:“金甲兵,一人一個方向,去為我將外麵圍住院子的士兵統統打發掉,死活不論。”
用手捂住崔燕妮的眼睛,不許她看眼前殺戮的場麵,孟繼璿輕聲道:“他們覺得自己是長輩,是兄長,所以想擺出一個高姿態,要我主動去見他們,去認輸服軟。這樣,他們就能提出更多的條件,謀求更大的利益。既然這樣,我就偏不遂他們的心意。這麼多年了,他們連句道歉的話都不肯說,我又豈能輕易認他們?”
聽著外麵傳來陣陣廝殺、慘叫的聲音,崔燕妮不敢睜眼,往丈夫懷裏靠了靠,擔心道:“若是他們去舅舅那邊為難母親怎麼辦?”
孟繼璿搖頭道:“他們又怎麼有臉去見母親?母親身邊我已經安排了十個金甲神兵保護。他們不去還好,真要是去了,莫說十幾萬,就是一百萬大軍,我也給他殺個一幹二淨。”
見崔燕妮麵帶不忍,孟繼璿歎息一聲,也不再理外麵的廝殺,抱起她回了屋裏。崔燕妮輕聲乞求道:“殺那麼多人,畢竟不好。相公,你去與他們好好講講,講和了好不好?”
孟繼璿冷笑道:“不打痛他們了,他們怎麼會靜下心來與我談話?”
嚐試著包圍孟家大院,卻被殺死了近萬士兵,當金甲兵退去後,孟繼文急忙命令軍隊退下了。傍晚時分,一個年輕士兵戰戰兢兢來到孟府門前,雙手高舉著一封書信求見孟繼璿。
孟繼璿看也不看,將信隨手扔到地上,緊盯著那士兵道:“我懶得看信,你直接告訴我,你們家將軍要你此來有何目的?”
那士兵注意力全被屋裏金碧輝煌的擺設所吸引,看得目不轉睛,直到孟繼璿第三次詢問方才回過神來,低頭恭敬道:“我家將軍說與四公子多年未見,因此今夜在營中擺下酒宴,想請四公子移架,父子兄弟共同暢飲,一敘別離。”
孟繼璿拍手冷笑道:“暢飲敘別離?現在他們想起還有我這個兄弟了?好,你回去告訴他們,我會去軍營裏與他們見麵,不過不是今天。我現在修煉有成,人間一般食物我已不能下咽,明天晚上吧!我自會準備一桌酒席前去,也順便讓他們嚐嚐什麼叫做神仙吃的食物。”
那士兵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低頭道:“既如此,在下便回去依言回稟大將軍了。”孟繼璿點點頭,目送著那士兵離去,直到看不到身影,方長長歎了口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你真的要去軍營裏?”崔燕妮從後室走出來站到他身後道。
孟繼璿不答,反問妻子道:“娘子,剛才來的那人,你可認識?”
崔燕妮不悅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隨便認識陌生男子?”孟繼璿失笑,拍拍妻子的手,安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沒看出來,剛才那個士兵,其實就是我三哥嗎?”
崔燕妮一愣,搖頭道:“我沒有認出來。我以前就沒有怎麼見過三哥,而且當年公爹帶著他們離開壽寧鎮的時候我才11歲,這麼多年了,我怎麼還會記得?”說著,低下頭,強行將眼中的淚水忍了回去。
孟繼璿歎息道:“你不記得,我卻不會忘記。他樣子雖然變了許多,但是進門的一刹那,我就認出他來了。唉!”孟繼璿長歎一聲,滿臉的疲憊,“世上事太苦了,等這邊的事了了,我們就離開。我帶你和娘去終南山上生活。到時候我請師父教你修煉,咱倆做對神仙眷侶。”
崔燕妮點頭道:“你去哪裏,我自然就會去哪裏。可是相公,娘這些天一直在舅舅那裏,要不要過去通知她一聲,免得她擔心?”
孟繼璿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我給你十個金甲神兵護身,你去娘那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