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澤下意識將照片收了收,回過頭來看著她。
她剛剛沐浴完,濕發點染晶瑩水珠,肌膚嫩滑好似豆腐。
白夢澤心頭驀然跳動了下,喉嚨略微滾動。
鳶赤水恍然未覺,她仍舊將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照片上,抿起唇瓣來。
每個人都如月亮,一半光鮮亮麗,一半隱於黑暗。
鳶赤水第六感告訴她,這照片裏定然有白夢澤不願回憶的黑暗故事。
“小白?”
鳶赤水回過頭時,恰見著白夢澤微仰起頭看著她。
他的雪頸曲線流暢柔美,又冰涼如霜。
如果不是她見過的美人不少,此時鼻血可以流成滾滾長江水。
真好看,就比她差了那麼點。
她頓了頓,調戲地湊近他,額前幾乎與他相碰,身上沐浴後的清香氣息撲灑而來:
“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
她的嗓音虛無縹緲,像是從亙古久遠的時空傳來。
白夢澤不知為何晃了神,目光落在她不斷翕動淡笑的朱唇上。
其它一切聲音突然都聽不見了。
他的眼裏隻剩下她微啟的唇,甚至還能看見她說話時可愛的小虎牙。
他的喉頭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下,然後鬼使神差地湊近。
好想將那可愛的唇瓣咬破,看看是不是就連血液,也都是糖果的香味。
鳶赤水戲笑的表情石化住了。
這眼神怎麼像要化身小狼一樣?
她僵硬地錯開了他的唇,腦袋嗡嗡嗡地作響:“我開玩笑的。”
“不要因為我美而想占我便宜。”
“不然我會占回來。”
當唇瓣滑過她白膩的肌膚時,白夢澤恍然驚醒過來。
他的睫毛猛烈地顫了顫。
然後他倏然別過了頭,薄唇慢慢抿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閃爍不安的光芒。
白夢澤的腦海裏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剛剛做了什麼?仿佛著魔了一般。
克製不住,像病入膏肓,迫切尋找解藥。
她好像突然變了,一顰一笑像醉人紅酒。
心頭像擂鼓捶打一樣猛烈跳動,他側對著她的臉浮起一層桃紅色,緊緊抿著唇瓣懊悔不已。
人生頭一回,他做出這般出格的行為。
鳶赤水略微僵硬地杵成木頭,輕伸出手抹了抹臉頰,喃喃自語:“美是一種罪,都怪我罪惡滔天。”
涼涼:【……】
它什麼都沒聽到,沒聽到宿主在說什麼……
窗外的春雨依舊紛飛飄搖,淅淅瀝瀝滑過玻璃窗口。
白夢澤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背對著她,素淨的眉目皎若月色:
“……抱歉。”
半晌,他從喉嚨裏蹦出兩個字來,袖中的拳頭不由蜷縮而起,隱隱有些緊張。
鳶赤水回過頭來,看著他清冷孤傲的模樣,露出小虎牙笑了笑:“以後我們都會是伴侶的,不必抱歉。”
是了,他們還有娃娃親呢。
她的話音剛落下,白夢澤下意識便答了過去:“不會是。”
娃娃親這回事,他自小雖不明說出不喜歡的態度,卻早已經知曉自己與鳶赤水不會有何交集。
潛意識裏的話滑出口中時,白夢澤指尖僵了僵,突然覺得有些許不明情緒的懊悔。
鳶赤水頓了下,撓撓頭:“也罷,娃娃親你若是不喜歡,以後尋機再解除罷。”
她的任務隻是報答,他若不喜歡,她似乎也無有理由強要求他。
她雲淡風輕的話說出口時,白夢澤斂下了睫毛,渾身不由繃緊,說不清的情緒於心頭蔓延。
“哦,你的電腦能先借我用一下嗎?”
鳶赤水臨出門前,又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我有些東西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