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爾家族如今獲了國王親授的獎,以後誰見了怕是更得繞道走。”
“瞧你小見大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們世代出大人物,誰又不是不知道。”
“近日西亞他們家也拿了獎,今後……”
鳶赤水漸漸知道,千城帝國有幾大貴族,世代公爵,他們享受著無上的榮譽,在千城帝國有難時,作為代價,也必須衝在前頭。
鳶赤水聽得無趣,繼續搬自己的磚去。
她搬磚的好日子還沒繼續幾天,戰俘營裏就來了貴賓。
一群原本閑魚躺著曬太陽的小兵都勿勿爬起來,嚴肅起臉,站成兩排,挺直腰板,配好槍支,一本正經地迎接貴賓。
戰俘營的鐵門被打開,一個修長挺拔的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鳶赤水搬磚閑時掀眸看了一眼。
第一眼沒認出來。
鳶赤水連看了好幾眼,才確定那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筆挺的男人是誰。
他背對著晨光,清俊的眉目若刀裁,冰藍眸子無波無瀾,目光所過之處,給人紳士典雅卻冷淡冰涼之感。
鳶赤水輕挑了下眉。
還挺衣冠楚楚的。
從前連裏人老說蘭曼斯與眾不同,也怪不得,從小便是從衣食無患,珠寶縈繞的生活裏過來的。
鳶赤水努力地回憶,他該叫什麼名字。
蘭曼斯·西亞。
現在想想,她竟然直到現在才知道他完整的名字。
離得些距離,蘭曼斯聲音並不大,她聽不大清,大概知道說的是“要一些人過去修補房屋”之類的話。
士兵敬了個禮:“先生,我這就派些人過去。”
蘭曼斯說:“不必了,讓他們過來,我自己挑。”
士兵很快就把他們趕了過去:“走快點,慢吞吞的。”
他們站成一排看著蘭曼斯。
當真是好看,怪不得是貴族公子。
鳶赤水蓬頭垢麵地站在隊伍裏,千城帝國的士兵還一臉生怕他們撲上去傷了蘭曼斯的表情,拿著槍口對著他們。
蘭曼斯開始點人頭,手指修長如玉,容顏冷淡,與戰俘營格格不入。
他點著的人,便出了列。
最後他的指尖落在一臉土灰的鳶赤水麵前,目光淡淡掠過,又開始點下一個人。
就差沒在臉上大大地寫“我們不認識”。
一旁士兵瞪她:“還不出列!?”
鳶赤水低著頭默默翻了個白眼,這才站出了列。
如今是人為刀俎,她為魚肉了。
點完了人,士兵安排著他們十來人走,又忙著送蘭曼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