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曼斯住的房子,哦不,住的土豪大莊園,十分漂亮典雅。
跟鳶赤水想象中的金滿盆、銀滿地不同,莊園裝飾得簡樸清麗,清泉流淌,花石環繞。
一到了地方,管家開始安排人,分配工作。
管家瞥了鳶赤水水一眼,叮囑她去打掃先生的房子。
鳶赤水沿著雕刻精美的環形木梯走上了二樓,背後還扛著把掃帚。
一上去,就看見二樓落地窗前,放著把白色藤椅,藤椅前一張潔淨的木桌,上麵放著個插著幾枝花的瓶子。
蘭曼斯坐在藤椅上,晨光稀疏傾照在他的白色襯衫上,他捧著一本書正看著,寧靜淡漠如畫。
聽見聲音,蘭曼斯轉頭看她,忍住笑:“你怎麼把掃帚拿上來了?”
鳶赤水道:“見你房間太幹淨,特地來增添點灰塵。”
蘭曼斯將書合起,站起身,襯衫領口鬆散著幾顆沒係,露出的肌膚雪白惑人。
鳶赤水吸了下鼻子,確定自己鼻血沒墜下來。
蘭曼斯從一旁沙發上拿了套衣服給她:“熱水已讓人放好,你洗洗換身衣裳吧。”
她身上髒兮兮的,早聽聞管家說蘭曼斯喜愛幹淨,沒將她趕下去估摸著不錯了。
鳶赤水拿了衣裳,進去浴室裏舒服地泡了個澡,感覺自己身上的灰都能搓出濟公丸來了。
連洗了好幾遍,她這才滿意地準備穿衣裳。
一拿起衣服,她就愣住。
一套漂亮的女裝。
也許是見她許久沒出來,蘭曼斯有些擔憂,在門外輕輕扣了扣門:“赤水?”
鳶赤水幹咳了一聲:“你這衣服……”
蘭曼斯停下敲門,倚靠在門邊上,笑:“不換嗎?那我給你代勞可好?”
“不必勞煩。”鳶赤水果斷穿衣服,聲音弱了幾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蘭曼斯波瀾不驚:“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鳶赤水眼皮一跳,想想兩年多時間,就他黏著她最長久,他知道也不是什麼怪事。
不過……
鳶赤水問:“戰俘營那一邊……”
蘭曼斯接過了她的話:“戰俘營裏每天都有病死的人,你的小命在那不值錢,不會有人在意。”
一聽到“不值錢”,鳶赤水“砰”的一聲就將門打開了,掐著腰瞪他。
她身著一襲冰藍色的長裙,露出脖間幹淨的肌膚,一頭墨發還在濕噠噠地落著水,眉目在水霧中泛著清嫩之氣。
蘭曼斯看著她,清透的眼底漸熱,他上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低頭又開始吻她。
從脖間溫潤的肌膚,滑至側臉,又落在她緋色唇瓣上。
鳶赤水還在揪他的頭發:“我的小命不值錢,你湊這麼近幹什麼?”
蘭曼斯睫毛覆下,有些委屈:“但你在我這便是無價之寶。”
他說:“你有沒有哪受傷?”
他白玉無暇的臉湊近,鳶赤水被他盯得臉冒熱氣:“活下來已是幸運,管什麼受沒受傷。”
蘭曼斯卻不放心:“我看看。”
想起早上那人的鞭子,他心頭一緊,便要去扯她身後的衣服。
鳶赤水揪住自己的衣服,護住後背,瞪他:“放手!”
蘭曼斯愣了下,搖頭:“我幫你上藥膏。”
見她還抓著自己衣服,一臉防備的模樣,蘭曼斯無可奈何地捏了捏她的臉:“聽話,你現在是戰俘。”
還反過來威脅她?
鳶赤水拍掉他的手,扭頭就往浴室外走。
蘭曼斯一怔,追上來:“你要去哪?”
鳶赤水往樓下走:“還掃帚。”
有恃無恐。
還沒走幾步,蘭曼斯就從身後抱住她,提著洋娃娃一樣抱回了樓上:“不要去。”
他抬手輕輕地揉她頭發,給她順毛:“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