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桑露,你總是這麼準時。”那隻剛剛成年的綿羊卡羅友好地和她打著招呼。
“卡羅,你又長壯了。”桑露對卡羅說。
“不要衝我露出那種表情,怕我被狼吃掉嗎?你沒瞧見我的角已經鋒利地象匕首了?”卡羅看出了桑露的擔心,打趣地對桑露說。
她喜歡這位朋友,昨天那場與同伴精彩的角鬥中,卡羅擊敗了所有的挑戰者,回想卡羅的勇猛,桑露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卡羅,你在狼肚子裏也不會停止戰鬥的。”桑露調侃道,卡羅因此發出了愉悅地叫聲。
“卡羅,你要時刻保持警惕,桑露的擔心不無道理。”頭羊蒙德在經過卡羅的身旁囑咐著,盡管聲音低沉,但卻權威地不容質疑。
“蒙德,如果我能打敗一頭狼的話,你就要讓我保護亞娜。”卡羅自信地開出條件。
頭羊蒙娜的女兒亞娜!桑露在心中叫道。她可是胡安精挑細選的種羊,牧民蘭迪的頭羊已經成了和亞娜配對的不二人選。這種公然地挑釁,估計也隻有卡羅能做的出,它總是充滿了力量。
“你並不夠資格保護亞娜,卡羅。”蒙德平靜地說完,威嚴地走了出去。
“難道隻有蘭迪家的那頭蠢貨才有資格嗎?”卡羅衝著遠去的蒙德叫喊著,蒙德卻絲毫沒有理會他,仿佛卡羅根本沒說過此類的話。
“卡羅,你太莽撞了,怎麼能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桑露盯著蒙德的背影說。
卡羅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表現的機會,他時時刻刻都在想如何才能引起蒙德的關注。但卡羅發現無論自己多努力,蒙德始終不看他一眼,這讓他感到垂頭喪氣。
“你也這麼認為嗎?我是沒有希望的?”卡羅問走在身邊的桑露。
“不,我的朋友,我認為你不應該錯怪蒙德,你知道有些時候我們並無太多的選擇,你太急噪了些。”桑露誠懇地告訴卡羅自己的感受。
“是有那麼一點,不過你不覺得蒙德似乎對我有偏見嗎?”卡羅百思不得其解。
“蒙德隻不過古板了些,但他值得尊敬。”桑露又回複了她一向的客觀。
“哦,桑露,我很尊敬他,因為他的英明領導,我想我們都應該為生活在這樣的隊伍中而感到幸運!“卡羅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無奈地朝前趕去。
“卡羅,你還沒告訴我亞娜的事情呢?!”桑露快趕了幾步。
“如果亞娜不是那麼的叫人琢磨不透,我想蒙德就不會感到我在說大話了。”卡羅心事重重。這時蒙德走到羊群邊,從遠處看了卡羅一眼。
“我想我應該過去了,蒙德希望我守規矩。”卡羅迅速走到隊伍中,他與亞娜保持著一定距離,他喜歡看她那美麗的身影,遠遠的看著,這樣蒙德至少不會更加的反感他。
看樣卡羅要辛苦一陣子了!桑露想,她掃視著草原周圍,用敏銳的目光探尋著前方可能出現的異樣,還好,這裏很安全。桑露看了蒙德一眼,在一片草野豐饒的地方,蒙德允許大家四散開去,這是種值得尊重的默契。
“蒙德,你不覺得卡羅很棒嗎?”桑露走到蒙德身邊忍不住問。
“優秀和平庸有時候是沒有區別的。”蒙德邊說邊衝幾隻離群隊過遠的小羊羔發出了威嚴地警告。
“桑露,卡羅不是你,它必須遵循它的命運,即使再強大,你也無法指望它成為象狼一樣凶狠的動物,這裏每隔幾天就有人離去成為別人的盤中餐,誰也不能保證明天。卡羅的願望隻會讓它變得更遭。”蒙德繼續說,那是一個普遍的不能再普遍的道理,悲劇二字在這個真理麵前黯然失色。
桑露無言以對,胡安帶她去過市集,她曾經看到那些象卡羅一樣的綿羊被宰殺,那些血淋淋的畫麵讓她不寒而栗。卡羅也會成為那裏的一員,顯然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她討厭看到這樣的場景。
“蒙德,它們和你一樣這樣想嗎?”桑露遙望那刺眼的白色問。
“我希望是,可是不是,有些孩子還不懂什麼是死亡就必須先接受那樣的結果。”蒙德的眼中有了絲憂鬱。
這次的談話後,桑露也變得消沉起來,雨水的頻繁光顧讓這片草原籠罩在陰暗中,由於持續的降雨,飽受饑餓的狼群變得肆無忌憚起來,胡安和桑露都比平日裏要謹慎了許多。